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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处的花秋千最引入注目,它是以一块块坚硬的原木缠上树藤捆绑而成,形状像舒适的躺椅。足以供两个以上的大人稍作休息。
最独特的是木头的两端稍微挖出一点小洞填上木屑,山里才得见的各式兰花植种其中,秋千一动清幽的花儿也跟着飘动,给人仿佛置身花之国度的错觉。
但这些对他都不重要,他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好沉淀纷乱的情绪,让他能有一颗平常心寻找他深藏心底的署莱。
“不用急、不用急,随你什么时候高兴付都可以,不付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妈,你干么打我脑袋?!”很痛耶!人会被她打傻。
“谁说可以不用付费?你当我开民宿开好玩的呀!免费招待大家住宿和山菜大餐。”没把她老本赔光不甘心是不是,尽做赔本生意。
“妈,你去煮饭啦!其他客人都等得大肠告小肠,他的事由我安排。”难得有养眼的美男子出现眼前,她怎能不借机会好好把握。
山上的好男人实在太少了,不是已婚就是死会,没几个长得称头勾起她的兴趣,让小姑独处的她想婚想得快发疯了。
虽然诊所里的蒙古大夫还算人模人样,口耳嘴鼻不缺称得上英挺俊朗,教少见世面的女孩们芳心暗动,巴不得一棒子敲晕他拉回家当老公享用。
可是他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只注视一个人,将她们渴望不已却不可得的深情全给了不爱他的女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想拔除他心中的那抹飘忽的身影。
她是很喜欢他没错,甚至不顾羞耻的向他示爱,但他无动于衷的只给她一句抱歉,说他不是她的未来。
去他的,他以为她没有选择权吗?下一个男人一定会更好,天果然如她所愿的送来极品男,她才不希罕他的同情眼光。
即使她胸口还有点酸酸的,不怎么甘愿放过他。
“来来来,这位先生,我带你到房间瞧瞧,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换一间。”
顾其忧笑得如春花盛放地欲帮他拿背包,然而手还没沽到就被他抢先一步的提起,她只好一脸笑意的在前头带路,指着没人居住的空房征求他的意见。
她的眼睛已被他迷人的外表迷得晕头转向,看不见他眼底的排斥,还当他非常有绅士风度,不忍心她这“瘦弱”的女子提他颇为沉重的背包。
反正她眼里的他完美得不像真的,才初见她就甘心受迷惑的只为他沉醉,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
“好,就这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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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离去是一种安息,她的美丽遗留在庄严的圣殿,她说你的家在台湾,她的灵魂会无止境的等待。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中温柔的娴雅女子抱着一束洁白的海芋对着镜头微笑,神情满足而充满幸福感,像是一朵正迎接朝露的夏荷。
相片旁是另一张教堂的相片,那是一封来自台湾的信件,信中附了一张简短的字笺,上面写着正是他渴望得知的信息。
她的离去真是一种安息吗?
那象征什么意思,指她不在人世了吗?
深深的孺慕和怀想无从倾诉的埋在心底,似遥远的星月无法触摸,仿佛近在眼前却是镜花水月一场,心语留存找不到投递处。
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离开父亲的你是否过得比以前快乐?
发束于后的美丽男子跳望远处的山景,微风轻送带来沁心的凉意,循着老板给他的线索,他知道自己的心有了浮动。
“是这里吗?母亲,你的爱可曾留在这片美得诗意的土地上?”
风不语,只送来淡淡清香。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季靳回想着不堪的过去,从小生长在富裕的商业世家里,全赖母亲的悉心教养他才有健全人格的发展,在贵族学校名列前茅,
可是喜新厌旧的父亲却因为母亲的恬静无争而嫌无味,渐渐的将心移向婚姻外的第三者,并在恼九岁那年与母亲离异另娶新妇,不久即举家移民纽约。
没多久后一个全球性的金融风暴轻易地将父亲击倒,庞大的负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一天终于将手枪抵在太阳穴上轻扣扳机……
砰!一声……
痛苦的神色拂上季靳俊雅的脸,肌肉僵硬的紧闭双唇忍受那梦魇般的剧痛,喷洒在墙壁上的血鲜明可见的向他靠拢,一面墙分成四面地团住他的躯壳,灵魂在受苦。
那一夜他逃了,如同他吓跑的后母。
梦,是没有止境的磨难,只能接受而不能拒绝,他沉沦在纽约苏活区,一条暗黑的巷道的酒吧外。
“啊!你在房里呀!我以为你出去逛逛了。”
一道假装讶异的女音从门口响起,堆满笑意的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窃喜,不等人招呼地自动走进房间,打断他沁着冷汗的心悸。
其实打从他住进忘忧山庄的那一刻起,惊艳继而心动的顾其忧一直特别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每每假借各种名目送茶送毛巾的来接近他。
若说有谁知道他几点几分做了什么事、喝了几口茶水,那人非她莫属,答案绝对比当事人还准确。
因此他根本没走出过房门一步她最清楚,他的饮食全由她一人打点不假手他人,而此刻矫情的问候不过为引起他的注意。
她的动机明显地不需要解释,就是对他出色的外表着迷,“抛弃”心仪的小镇医生决定移情别恋,不时地来到他面前搔首弄姿,希望他表现火山爆发的热情卯起劲追她。
虽然成果不怎么显着进步,他仍停留在不理人的阶段,但风雨生信心嘛!顽石也有被滴水穿透的时候,只要她持久付出总会有收获,人心再硬也是肉做的,不可能像钢铁一样让人处处碰壁,头破血流。
“你是来玩的吧!我们这里有不少好玩的风景区和观光景点,你不出去走走看看会抱憾终生,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顾其忧毫无羞色地自吹自擂。
水是故乡甜,不管走过千山万水,情系的土地总是游子归来的净土,它孕育了生命和美好的回忆,是家的所在,没有人可以夺得走。
“抱憾终生吗?”轻声的低喃,季靳的脑海中闪过母亲眉头深锁的愁容。
她也有遗憾吧!所以才有无止境的等待。
“老是闷在房里可是会闷出病的,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们最骄傲的绿色王国,有山和海的对话,有风与精灵的交谈,满山的云海覆盖天的尽头……”她照本宣科的念着旅游文宣上的文字。
她本来想说满山的云雾。但因为那个雾字和她最痛恨的人有关,所以她将雾改成海,特别川红笔圈起来加注,免得自己念错。
只是她没看清楚编写旅游指南的文字创作者正是她的死对头,还喜孜孜地当自己很有文学气质,刻意用如诗如幻的声音描述山城的风光。
“教堂。”
咦,教堂?“你喜欢我们圣辉大教堂呀!前面路口向右转,然后走两百公尺左右再往下,经过两棵老樟树爬上七十八个石阶,有条小溪流过……”
顾其忧不假思索的口绘一张通往人们心灵入口的地图,凭熟悉的记忆“走”到做礼拜的歌德式建筑物前,怀抱圣于的圣母图像镌刻在墙壁上。
有百年历史的圣辉大教堂是镇上居民信仰的寄托处,每逢星期假日总会有不少在地人涌入,听不老的保罗神父以风趣幽默的口气说着主的神迹。
大概是宣传得宜吧!有些虔诚的信徒不辞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古老教堂的风韵,抚抚年代已久的生苔石墙也觉得不虚此行。
“你是外地人不懂得我们这边险要的山势,一不小心容易踩滑或走错路,昨天下了一阵雨路面有点潮湿,但如果有个擅走山路的向导就便利了,你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话一出口她暗骂自己乌鸦嘴,没事干么乱诅咒人家发生危险,不过她暗示的那么白他应该听得懂吧!她十分乐意当伴游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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