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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向逗得酷酒保哇哇大叫的侍者也没胆招惹他,每回走过他身边都得屏住气息,就怕他冷冷的一瞪会吓得他手发抖,不小心把酒洒在客人身上。
可见他的寒度有多低,季靳对人的态度绝对不会太客气,甚至可以说冻死人的程度,只有粗线条的顾家母女感受不到他由里而外散发的冷意,热脸硬贴地想感化他。
“呃,这个……你跟她不一样啦!纽约是个大城市嘛!我们非常欢迎你来玩。”
都是她啦!害她差点说错话。
不检讨自身的顾其忧又把过错怪到风夕雾身上,怒目狠瞪认为自己被她带衰,然后一回头又带着梦幻式的迷恋笑容,注视那张举世无双的美丽面容。
对个自愿留在这个小镇没往大都市发展的人来说,她的两极化表现犹如社会的缩影,功利而不切实际,先将自己置于众人之前,没有自知之明,看不出人家紧扣的十指始终没放开。
“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是付钱爽快的客人吗?”也许他该换地方住了。
听他把她形容得十分市侩,顾其忧的自尊小小地刺伤了一下。“我没看钱那么重,你干么说话羞辱人。”
“那你辱骂我女友时有没有考虑言语伤人,就准你侮辱人,不许人家说你吗?”未免天真得过了头,天下没有只烧一面的柴火。
“那是她本身惹人厌又做作,每天闲来无事只会种花……”咦,等等,他刚说了什么?“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高八度的惊叫声让落石振动,鸟儿惊吓得高飞。
“我没有闲来无事只会种花,我十分用心地想培育出香味独特的新品种。”原来她看不惯的是她的随性而为,不必为生计烦忧。
“你闭嘴,我问的不是你。”烦死人了,没看见她在生气吗?
风夕雾低笑地看了看季靳,小指轻揠他的掌心不希望他发火得饶人处且侥人,能不计较就别为难人,同在一个镇上生活就是一种福份。
有缘才能结仇呀!不然一千两百多个居民她不去恨只单找上她。
“阿靳先生,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家里很有钱很有钱,有钱到爆了,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只是一个很穷的花农,她总有一天会抛弃你回到法国,当她非常有钱的继承人……”他们在笑什么?
阿靳先生?风夕雾的眼睛弯成下弦月,为这个称谓莞尔不已。
有钱的继承人?!嘴角上扬的季靳忽然了解她为什么会容忍如此粗鄙的羞辱,民宿老板的女儿只是个没有城府的丑角,头脑单纯的只会单向思考。
甚至他怀疑她有没有思考能力都是个问题,坦白直率没有心机,心性如同孩子想什么说什么,一张嘴厉害却毫无杀伤力。
也就是灯下的老鼠,影大身小,不具威胁性。
“很不巧的,我刚好是那种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她越有钱我越是喜欢她。”
当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时,真的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嗄?!”哪A按呢?她是不是倒帮敌人一把?!
顾其忧的表情很爆笑,像是不敢相信他是吃软饭的人,又非常懊恼自己不是大地主的女儿,不然她就可以用钱买到他。
咬牙切齿呀!她怎么那么笨,替人搭桥。
“你不晓得现在的男人都想减少三十年的奋斗吗?有便宜好占又何必装清高,谁不想要人财两得?!”虽然他只要人不需要随其而来的附加条件。
父亲的自杀让他领悟到人事无常,早在纽约于酒吧工作时他便利用休息时间买期货、玩股票,跟着开盘指数买进卖出,成果颇丰。
拜生长的环境所赐,从小接触商业的他比一般人更明白尔虞我诈的商场变化莫测,他凭着准确的判断力在股市进出,很快的累积出一定的财富。
和排名富士比十大富商来说,他的小小成就只能算是中庸,买座小岛养几个土人还绰绰有余,虽然挤不上排行榜前一百名,但是足够一生不愁吃穿。
在小酒馆弹琴是因为人情,且刚好他又心生驿动想到台湾,因此才接受Kin的邀约。
幸好他来了,不然他就不会遇上他爱的女人……
爱?!
看着抿唇偷笑的顽皮鬼,他心底的冷墙塌了,原来他还有爱人的能力,没有随父亲的死而消失。
“你……你不要这么想啦!男人要有志气不然会被人家笑。”呜!她的N次初恋不要再夭折了,她想要有个男人疼啦!
“笑贫不笑娼已经是社会的病态,你能扭转世人嫌贫爱富的观念吗?”如雨后春笋的牛郎店一间接着一间开,道德在哪里。
女人喊着性解放,钱解放到男人的口袋里,只为一夜春宵。
“那……”顾其忧别扭的扭扭指头,不想输的心态抬头。“我家有一间民宿,我银行里五万六千零八十五块,你来追我好不好?”
差点笑出声的风夕雾靠在季靳肩上笑得抖动双肩,细碎的呜声由捂住的嘴巴不小心流出。
“你比她有钱吗?”
当然……没有。顾其忧很哀怨的咬着唇,看着刚逝去的恋情载着他的“金主”重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第七章
“哈哈哈……噢!肚子好……哈……疼喱……哈……我停不……下来……哈哈……拉我……一下……哈……”
望着笑趴的女人,满脸无奈也同样噙着笑的季靳轻摇着头,身子一弯将手往她腋下一托,轻松地将没什么重量的她夹在臂弯。
事情是有点好笑,但还没到人仰马翻的地步,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好像她一辈子没笑过,打算一次笑个过瘾以免向隅。
从山上一路笑到山下,再从邮局笑到大马路,他车子还设发动她又笑了,令人侧目的现象再一次发作,他已经不想再一次解释她没疯,只是感染了笑病。
光看邮务人员脸上的表情,他不难猜测他们在想什么,女友长得飘逸灵秀是好事,但是记得要让她吃药,别随便带出来吓人。
“你看到……哈……她的表情没……我第一次……哈……看见她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哈……”
喔!真的不能再笑了,再笑她的身子会承受不住,气管毛病又会跳出来指责她不爱惜身体。
可是那股笑气一直由肚子里往上送,理智要她“久朵嘛嗲”,但大脑自有意识的下指令,完全背道而驰的违背自身的意念。
“站好,别又趴下去。”像条虫似的蠕动,她以为他有多大的定力可以承受她身体磨动的欲念。
“人家也想……站嘛!可是脚软。”风夕雾笑得没力气走路,只好偷懒地攀着他。
“你不要继续笑就没事了。”哎!不该提醒她。
季靳很无力的叹口气,扶着她……不,是吊着她走向阴凉处稍作休息,
原本她的笑声有停止的迹象,经他多事的一说她又将头埋在他肩窝,吃吃笑地想起四十分钟前发生的事,然后笑不可遏的打了个嗝。
人家打嗝是一下子就过去了,她却是脸色发白地猛嗝气,按着胸口像是不舒服似,她笑过头了。
“靳,我的……皮包……”真是不中用的身体。她的笑转为苦笑。
“你的皮包不就挂在你肩上……”他忽然神色一凛的扶她坐下,一把拉开小巧皮包。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他很清楚她痛苦的神情不是装的;修长十指快速翻找着,有些慌乱的弄掉一包用小袋子装起来的种子。
是这个吗?唯一不属于年轻女孩的东西,一吸入式喷嘴。
“给我……”她快停止呼吸。
“我来,你小口的吸不要急……慢慢地吸一口放松心情……慢点慢点不要急,都是你的……”
都是你的。
看着他紧张地轻哄着自己,说出令人好笑的话语,胸闷情形减轻的风夕雾对着他微笑,眼泛泪光的承满感动,让他这么着急真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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