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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喜剧(蓝色酒馆之十六)(15)



他们到底是不是情人她不知情,但是她喜欢有他相伴的日子,她觉得全天下酌幸福都飞到她身边,让她忍不住眉飞色舞。

“笑什么?”看着她嘴角溢满的笑,季靳的心平静得像蓝色的多瑙河。

“嗄?我有在笑吗?”抚抚自己的脸,风夕雾丝毫没察觉自己的笑意。

真是迷糊,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瞧你扬起的嘴有半个弦月高,还没发觉吗?”

“啊!真的耶!我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粉舌轻吐,勾得他下腹一紧。

“别随便在男人面前吐舌头,你会被吃得尸骨无存。”尤其是她可口得像一道香浓的蛋糕,让人想含在口里化入肚内。

“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洒上香料,不像令人垂涎的极致料理。

看了她一眼,他的大掌松了又握紧。“野兽是男人的代名词,他们的兽性凌驾理性。”

“也包括你吗?”她以戏谵的语气问,纯粹是玩笑性质。

谁知季靳竟认真的握住她的手回道:“也包括我。”

霎时她脸一红的不知该说什么,表情局促地由眼缝下偷睨他,口干舌燥的感觉全身在发烫。

他不是当真的吧!她知道自己美则美矣却没什么“份量”,不是会引起男人感官冲动的那一型,他们嫌她过于单薄,抱起来没什么肉。

像顾其忧的身材就好得教人羡慕,上围雄伟几乎买不到合适的尺寸,和她的娃娃罩杯一比,她简直溃不成军,不被说成用飘的女鬼就算庆幸了。

“你刚才说什么得意忘形,那是件好笑的事吗?”他刻意避开敏感话题,不让两人的体温都升高。

季靳的问话让风夕雾又想起先前的事,两颊微红显得不自在,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

“能不能不问,事关个人隐私。”她极力振作稳住呼吸,不教他看出端倪。

“如果和我有关就不算隐私,你不想我停下来吻你吧!”虽然他非常乐意顺应淑女的要求。

车在风中飞驰,单手握方向盘的季靳技术熟练的行驶于下山的道路,与风竟速毫不逊色,看不出来车子正行走在婉蜒的山路上、平稳得有如车处平地。

镇上有个小型的单窗口邮局,平时会收收国内的邮件或方便居民提存,若有包裹待送则集中在每个星期的二、四日收件,不转寄航空信件。

因为邮政人员的语言能力普遍不是,三个承办员加上一个分局长只能拼凑出几个单字,真要他们把蝌蚪文地址念一遭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是,徒惹笑话罢了。

因此每当有国外的来信时,山下的总局会先请人辨识一番再翻成中文,然后由专送限时信和航空信的邮差送上来。

同理可证,她要回信也一样要下山走一趟,适逢星期五不会再有邮差上山,而她不想等到下个星期二再把手上的信寄出。

可是她不会开车怎么办?

这时名义上的男朋友拿了串车钥匙来为她效劳,一路护送不让她骑着单车吓死路人,不怎么可靠的煞车还处于待修阶段。

车是保罗神父的,不过神父开拉风的吉普车是不是有点过份?!他污了多少居民的捐献金?

“啊!”风夕雾因他说要吻她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一抹霞色在她嫩白的脸上特别明显,也娇艳得令人想一口吞了她。

“你知道小周末上山的人潮并不多,你需要观众鼓掌叫好吗?”他取笑地捏捏她手心,传达掌中的热力。

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会让人意志决堤,向来不爱与人交谈的季靳在遇上她之后,他这几天开口的次数是一年的总和,而且不吝惜的长句接着长句。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么在意一个人,连寻找母亲的事都能一延再延,不像先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光看夕雾柔柔的笑脸他一天的感觉就会很轻松,不会有任何压力。

迫不及待是他睁开眼的心情写照,他会不自觉地出现她必经之路,帮她牵牵车、除除杂草,感受时光飞逝的快速。

她是个很好的伴,好得他不想离开她,谈天说地不觉乏味。

“哎呀!你也威胁人,我外公说你冷冷的,不是好相处的对象。”外公碰了好几个软钉子,直说这个人不可取。

其实她心里好笑得很,两人的个性都有不爱说话的缺陷,一个严肃一个冷漠,半斤八两外公讨不到便宜很正常。

“因人而异,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搬出不苟言笑的长辈也没用,这张挡箭牌不在面前。

“噢!被你看穿了。”真扫兴,她不能装傻了。

她轻吐了舌,想起他的警告连忙一缩,不再让舌尖顽皮的滑出唇瓣。

怕他吻她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她越来越不能控制飞向他的心,爱情悄悄的生根发芽,有蓬勃发展的趋势。

“别装可爱,你不是十七岁的小女生。”她并不如外表给人的感觉真的那么单纯无邪。

越和她相处越发觉她是一座蕴藏丰富的宝山,挖掘再深仍发现一身自然散发的光辉,集结智慧与知性,不露锋芒地守着淡雅的品性。

她不是那种会突显个人魅力的人,但是身处人群中轻易地为人所注目,不争不忮的清淡反而亮丽,污浊中独留一抹白。

为她心动的季靳不想抗拒她所散发的强大吸引力,他知道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个命定之人,而他找到了。

她是一洼心田,栽种了他无根的心,让他眷恋,让他依附,让他感到温馨,慢慢地栖息不再随风飘流,她安定了他流浪的灵魂。

“但是我曾经十七岁,这点你不能否认吧!”她希望停止成长的年纪。

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可她有父母在身边。

眉尾一挑,镜片后的眸光闪着兴味。“你希望我逼供吗?”

他的唇并没有笑,但低冷的嗓音如一道流泉滑过,让人感觉他笑得邪气,笑得心存不轨。

“你……”轻瞠了一眼,风夕雾装不出凶恶地只好弃械投降。“我说出来你不准笑喔!不然我也会翻脸。”

她还没说,他已经失笑了,很淡很轻,却已足以令她心跳停止,一时间那招架不住的爱意涌上心头,充斥在她苍冷的身躯。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一秒钟就让她沉沦。

“我在等着。”他不会让她逃开。

忽然间,她紧张了,唇瓣微颤的问出心底的话,“我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

嘎吱一声,急速行驶的吉昔车因她的话而猛然停止,前倾的身子因安全带的反弹力量一个向前又拉回,吓得她心脏紧缩地抽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问明发生什么事,温热的唇已吞食她的声音,像是惩罚她说错话似的用力吸吮,几乎要将她体内的空气抽光。

久久、久久之后,她才感到一阵轻疼由舌尖传来,他咬了她。

“我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他反问。

浑身虚弱的她用飘远的气音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令他肌肉绷紧,隐隐流露出一丝惊冷的寒意。“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用问你了。”她心里想说的是——我根本不想问,是你逼我的。

季靳又吻她,但是这次是绵长而温柔的,带着丝丝扣心的情意。

“我不会吻我不喜欢的女人。”轻抚着她的唇,他的声音轻轻地钻进她的心。

“你说过男人是野兽,兽性胜过理性。”男人也会跟不爱的女人上床,只为宜泄欲望。

“哼!鸡蛋里挑骨头。”不满的一嗤,他取不平光眼镜逼近她。

本想教他开车别挡住人家的路的风夕雾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立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痴望着他,魂魄似乎被吸人两潭幽黑的湖眸中,她无法呼救地任自己沉溺其中。

好深好沉的眼呀!踩不到底地一直往下沉,她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

一个恋爱中的女人。

“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对恋人?”引诱着,他的声音中充满魔性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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