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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民宿(4)



“交给你?!”妥当吗?

看她对付魔魔那招多狠呀!真像她故事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后母、邪恶巫师。

“我替你办转帐,省得你每个月都得上跟行领钱付房钱。”总有一个有贡献,否则她和思思不就喝西北风?

“可以这样吗?”她还是不太值得信任耶!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要像某人白吃白住,然后宣称你今年犯太岁?!”她睨向不知悔改而噘嘴的魔女。

有钱是大爷,没钱我管你牛鬼蛇神,一律旁边罚站。

哇!口才真好,廖婉玲自叹不如。“那我的支票能不能顺便帮我存?”

好像有三张来是四张支票没轧进去,应该领得到钱吧!她想。

“没问题,你是客人嘛,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她眼眯嘴歪的等着收钱。

“差别待遇,好偏心哦!”大、小、眼。

李元修懒得理会穷鬼的抱怨声,为了维护民宿的基本开销,她必须尽量榨出钱来,没有油水的也会拧出一小滴油来下锅。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看谁要跟她耗。

“张志明先生。”李元修笑得和蔼可亲,一脸牲畜无害的表情。

“有。”

看过两位“邻居”的下场,微沁冷汗的张志明像小学生遇到训导主任似的马上立正站姨,声音宏亮的一应。

虽然很好笑但无人敢笑,他们都怕民宿的新主人刁难,因为她一张嘴实在太厉害,没几人赢得过她。

应该说连赢的机会都没有,兵败如山倒。

“不用紧张,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人,对不对?”瞧,她笑得多有人情味呀!就像邻家女孩。

“重男红女,不公平。”对男人就那么和善,她一定是大花痴。

邢魔魔的不平再一次遭到忽略,这次人家连瞧她一眼都嫌费事。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每个月交两万五过来,我不管你去偷、去抢、去拐、去骗,甚至去卖血,反正要按时把钱交到我手中。”

谁说她不公平来着?她从不和钱过不去,该给她的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可是我一个月才领雨万五,还要缴学费的费用……”他的血有人要吗?

“穷人还想学高贵人家的玩意,吃都吃不饱了还学画,你自己想办法去兼差,别指望我同情你。”

一般雅房不去租,学人家装风雅住民宿,活该被刮一层油下来。

“我还要买画纸和颜料……”他可以加班赚加班费缴学费,但额外的消费就捉襟见肘。

李元修很忍耐的拍拍他肩膀安慰,“没关系,你省着点用,人家画一棵梅树你就画一朵梅花,人家将一座山搬到画里,你就不会画个太阳呀!”

“反正能省尽量别铺张浪费,你只是学画而不是大师,用不着样样跟人比较,毕卡索和梵谷也是死后才闻名于世,所以你不用太着急,你起码还能熬个五、六十年。”

一片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连不甘寂寞的邢魔魔都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种节省法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诅咒人的意味。

“对了,相信小学课本有教过,维护环境整洁每个人都有责任,明天开始各自拨出两个小时来整理环境。”

“嘎?!”

“不要吧!”

“我犯太岁……”

眼一眯,她笑得特别亲切。“你们不希望住在垃圾堆里当一堆垃圾吧!”

“这种环境我们很满意,应该不需要改变。”住久了也习惯。

“是呀!我们觉得满好的,一眼望出去绿意盎然。”虽然有时候会挡住视野。

“没错、没错,不必改了,我们住得很快乐。”他还得去找兼差工作好买颜料。

一群米虫惶恐的摇着头,就怕人家点到名字劳动他们僵硬的四肢,他们是投宿的客人可不是员工,整修门面的工作该交给专门的人去负责。

“仟婶是吧?”

呆若木鸡的妇人猛然回神,非常佩服她的明快果决,果然是城市来的人,和乡下人不一样。“是。”

“除了廖婉玲外,你准备两套清洁工具给其他两位房客,在他们未付清房钱以前就以工代金打扫里外,人不动一动是会生锈的。”

逃过一劫的廖婉玲赶紧进房取存折、印章交给她,然后又溜进房里写稿,她要尽快完稿好脱离苦海,免得沦为清洁妇。

“如果你们能像廖婉玲一样自动自发,我也不会太费心。”李元修赞扬的扬扬存折要其他两人见贤思齐,然后用脚摇摇不知是真昏还是睡着的蒋思思。

“喂!女人,你要再给我赖下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荒郊野领就是你今晚的落脚处。”猪都比她勤劳。

像是惊吓过度,骤然醒来的小女人仍一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习惯跟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往上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家伙毫无头绪。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赶客人还是奴役客人?

这样做生意合理吗?

没有人有正确答案,因为她是李元修,张李汪缠指定的唯一继承人,谁敢怀疑她是假冒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地写明她的身份。

那么真要让客人动手吗?

默然。

****“李元修、李元修,你是李元修吗?”

是谁在吵?

声音虽然低哑好听,可是人一定很丑,上帝造人是公平的,完美的物种根本不存在。

现在她被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压垮了,没力气应付无所事事的闲人,他要识趣些就自己走开,等人来赶就难看了,她的字典里没有“姑息养奸”这几个字。

想想她一早起来做了多少事,恐怕神仙都要佩服她的勤劳。

来民宿的路上看到不少天人菊开得正鲜艳,她想这也是一笑钱哪,连忙吆喝思思一起来帮忙,十枝束成一把装饰着缎带花风情十足,让人忍不住想往花瓶中插。

接着她把死也不肯卸妆的邢魔魔“请”下床,非常恭敬的麻烦她到镇上卖花兼占卜,现成的牛车刚好是宣传,不怕拉不到生意。

即使有百般不甘愿,在她甜美的笑容下,鬼模鬼样的邢魔魔还是出了门,一边遮遮掩掩,一边直说丢脸。

然后就是她苦命的时候。

李元修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累,原来除草搬花弄瓦是一门大学问,两手像脱臼似的举不高,腰杆子都驼了,她怀疑背部严重拉伤,所以她得先休息休息再做久远的打算。

总要拐几个白痴来做苦力,要是明光在的话就简单多了,她随便抛个媚眼就有一卡车的殉难者主动牺牲。

“李元修,麻烦你醒一醒好吗?”

啧!说话这么客气,肯定是丑男。

“要债的请走前门悼念,李元修刚英年早逝,送钱来的请放下,明天写张感谢函给你。”她刚好非常缺钱。

“你……你是女的?”这声音……

迟疑了一下,来者的嘴角抿得很紧,像是讶然也似在忍笑。

“不,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只是父母生得不好,听起来非常女性化。”她没好气的回道。

就算她衣服穿得宽松些也不至于瞧不出她的性别吧!该有的凹凸曲线一样不缺,瞎子才会分不出男女。

面向上躺在陈旧摇椅上的李元修以草帽覆盖易脱皮的脸,一头发质不算太糟的长发塞入方块巾内,草屑泥土沾满一身,看来就像正在偷懒的农家子弟。

不过足下那双义大利进口的高跟鞋就显得突兀,满布泥泞的看不出价值感,送她鞋的明光恐怕会恨她将名牌当地摊货糟蹋。

“李小姐,我……”

她摆摆手,要他走远些别妨碍她的清修。“施主,布施请找有钱人,本人非常贫穷。”

“那你需要救济吗?”柳桐月难得幽默的忍俊不已,头一回觉得女性也可以很风趣。

“如果你嫌钱太多花不完,我会以做善事的牺牲精神帮你分散风险。”她已经不相信好运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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