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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论斤买(无敌女子学院之四)(14)



可惜娘得了名分却不得夫心,镇日吵闹为赢回丈夫的爱,其实她心里也是很苦的。

只是她将这份苦化为行动,处心积虑地要赶走二娘,笼络公婆一心想除去阻碍独占宠爱,因此做出不少令人心寒的事来。

到头来她机关算尽还是得不到丈夫的心,少了二娘的爹如行尸走肉的活着,不仅不再以夫妻之礼对她嘘寒问暖,反而决裂地与她划清夫妻关系。

相信她也想不到有如此的后果,因此将发泄不出的怒意转嫁大哥身上,百般刁难地令他难过,子受母累代为偿还。

「年纪轻轻别绷着脸吓人,别人还当你是来讨债的。」唉!柳色虽美却多了根柱子。

「大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吹太多风,要休息得回房去,小心受风凉。」他殷殷叮嘱反像其长辈。

是呀!他非常不好,心痛啊!「看你这张小老头脸,大哥深感愧疚。」

去怨爹吧!谁叫他不忍心爱的人受生育之苦,又不肯多碰不爱的妻子,不然子孙满堂就用不着他一人辛苦,独撑大局。

他是有愧但不内疚,怪只怪爹太专情,既要报恩又割舍不下所爱,情义拉扯难弃一方,因此伤人又伤已。

「大哥,你顾好身子就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得好,就等你这句。「都是我这时好时坏的身子拖累了你,家里的事就由你多费心了。」

「自家人何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他今天的气色看来很不错。

好个应该,日后可别怨我。「大娘找我有事?」

「你可以不去,她要问的事大抵你都清楚。」无非是婚事成否。

呿!不早点说,他都走到厅堂还能退回去吗?真是脑筋僵化的小老头。

连在自家人面前都虚情假意的司徒悔一脚踏进门槛,另一脚犹豫地想往后退,他实在不愿对着一张张无趣的脸掩饰自我,他们引不起他的兴趣呀!

可是都打过照面了还能躲吗?即使有再多的不耐也要敷衍一下,他不想照三餐的接受大娘的「关爱」。

「过来。」

威仪低沉的老音显得刚硬,没有一句问候或称谓冷然而起,十分具有权威感。

「是的,大娘。」她当唤猫狗不成。「孩儿给您老请安。」

「不必,我承受不起,你对屠户之女的印象怎么样?」她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直截了当的点明。

印象很好,可以办喜事了。「差强人意,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势。」

「哼!你的身子骨又好到哪去,人家不嫌弃你体弱多病,你倒是拿乔了,乡下丫头配你这病人足足有余,还妄想当家吗?」将来司徒家的一切都是业儿的,他休想分得一丝一毫。

「孩儿不敢,孩儿只想养好身体帮业弟分担一些责任。」咳!咳!他病得很重。

当家责任重,他不会自跳火坑把自己烧成两头烛,日夜操劳如业弟一般早衰,他还想游山玩水,继续他双面人的生活。

「你说什么,你想抢业儿的家产。」他凭什么,妾生的庶子不具备任何地位。

大喝一声的司徒夫人楚月凤压根瞧不起庶出子女,尤其是她所痛恨的女子所生,心中的怨恨排山倒海而来,恨不得他立即消失在眼前。

即使年近半百她仍不承认丈夫别有所爱,一心认定是外头的野狐狸勾引了他,使其幻术令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无法可解。

她是自视甚高的人,容不得失败,当年的美貌让她目空无人,执意下嫁挟恩以报,以为丈夫必会疼宠有加、拋弃旧爱与她情缠一生。

未料事与愿违,新嫁娘反而不如妾。

「孩儿并无此意,只想兄弟齐心共创佳业。」家产送给他他还嫌碍事呢!

「呸!凭你的文弱身子怎么跟人做大事,业儿不需要你碍手碍脚的拖累他。」他别想有出头的机会,她会像对付他娘一样的对付他。

「孩儿没那么不济事,大娘不妨让孩儿试一试。」咳!咳……他真的善于经营,绝无虚言。

楚月凤蔑视的一嗤。「我不会拿银子来打狗,你只管娶妻生子当你的废人,我们司徒家还养得起几条狗。」

「大娘……」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装出谦卑的乞求样。

是他不要不是不能,否则以他对敌人的狠厉手段,毁掉一个老女人的希望轻而易举。

「娘,请您注意自己的语气莫任意攻击,您羞辱大哥也等于羞辱我,我们是同父所出的兄弟。」她不该将心中的不满迁怒于人。司徒业忍不住劝道。

「你和他是不同的,怎能相提并论,他娘是专抢人丈夫的狐狸精……」

「娘,您在胡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她怎么老是在这件事大作文章,分明是妒心所致。

眼神沧桑略带哀愁,司徒悔假意伤心的哽咽。「业弟,不用为我的事和大娘起冲突,我娘在天之灵会不安的。」

「可是……」他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呀!

「无妨,我这病弱的身子也不知能撑多久,何必为点小事斤斤计较。」他笑笑的挥挥手,表示不会挂怀于心。

为母亲不当言词的司徒业羞愧不已。「大哥,是小弟让你受辱了。」

「没有的事,大娘是关心我身子撑不住才会口出恶言。」反正他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不急于一时。

他装得越卑微无助,他们母子间的裂痕越大,这是他对楚月凤的惩罚,母子不同心反而有失去亲子之虞,看戏的他可乐得加油添薪,加以挑拨。

没人可以欺了他之后全身而退,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布局,让她失去凭靠的依势,日后的寂寞和苦楚才是重头戏,众、叛、亲、离,

「娘,您可不可以停止您的憎恨,不要让我心痛有您这样的娘。」看着大哥受委屈他实在不忍心,骨肉血亲谁能离弃。

楚月凤脸色微变的扬声斥责,「娘全是为你着想你懂不懂,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狐狸精的儿子而忤逆我。」

「二娘不是狐狸精,她是我见过心地最良善的女子,是您容不下她才造成憾事。」司徒业不假辞色的指出母亲的不是。

「反了,反了,她到底给你吃什么迷心丹,让你是非不分顶撞长辈,聂玉娘根本是个狐蹄子,不许你说她好话。」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再谷她一次。

她是永远的胜利者,没人能抢走她的丈夫和稳固的地位,只有她配称司徒夫人,其他人都该死。

「娘,您偏执得连孩儿都认不得您了,爹的心死还不能让您觉悟吗?您……」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横隔在母子间,不愿承认错误的楚月凤赤红了眼,认为儿子背叛了她的用心,怨妒地瞪着他不肯相信事实,一昧的作茧自缚走不出桎梏。

她恨丈夫的无情,怨聂玉娘的出现,更恼儿子的无状,满身的寂寞和苦涩无人可诉,她的心比任何人更痛,更椎骨刺心。

可是没人能体谅她的深情无从回报,夜夜恶梦不断地梦见浑身是血的聂玉娘一言不发的站在床前,狞笑地看她自食恶果。

她的痛苦无人知,只有冷烛凉风伴她凄凉。

对峙的母子谁也不开口,静默是唯一的声音,加大的裂缝如海沟,深不见底。

第六章

嘴角噙着一抹笑的司徒悔悄然隐去,目的达成何必久留,他的小熏儿比较有趣,放放纸鸢应该是不错的建议。

梁上的乌鸦照旧叫个不停。

似是恶兆。

「江南春柳陌上新,谁家女儿着绿裳。

裙儿襬襬,褥鞋鸳鸯笑。

檀郎哺香粉,爱煞伊人发上梅。

小指轻勾,哎呀!我的郎。

大红花轿门前过,问你何时捎媒来。」

一曲江南小调随着暖风飘送,爱笑的姑娘哼哼唱唱忙收成,满篓的山蕉和稻香庆丰收,四海升平无战事,只等着郎君来提亲。

江南处处好风景,鱼虾肥渥蟹黄鲜,渔米之乡随处可见舟车往来,卸货的工人穿梭码头间,你吆我喝的扛起十袋米,温饱一家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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