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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家小情妇(恋爱失物招领处之一)(8)



“等会儿爸爸就陪你捉萤火虫,你先在门口等一下。”人不能一错再错。

“耶!妈妈万岁。”小人儿兴奋地跳上跳下,两条小短腿好不开心地跑出房间。

相较小朋友的欢喜,某个全身紧绷的男人可就不高兴了。

“沈、舒、晨―“她把他放在什么地方,她的男人不如一个小鬼吗?

脸色阴郁的罗劭然沉下眼,跟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

当做没听见的沈舒晨裹着被子准备冲进浴室更衣,但是妒火中烧的男人从后拦截,以蛮横之势压倒,再度以身一覆,不容许她逃脱。

想要她,身体与大脑同时发出的讯息。而他也从不亏待自己,顺应心底的声音,大掌扯掉两人之间唯一的阻碍,唇舌合作无间地肆虐芳香草原,挑起她抗拒不了的情欲大战。

“对了,爸爸!外婆说我不需要一个妹妹,她叫你把裤子穿上,不要爬错床。”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露出一张似在贼笑的小脸,蓄势待发的男人挫折地发出低吼,火热的分身硬生生的被强迫踩煞车,伟岸的身躯狠狠地被推开。

繁星似锦,斑斓生耀。

寂静的夜空中横亘一条充满诗意的银河,牛郎织女星相互辉映,无数银白色鹊鸟搭起长桥,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获得幸福。

少了光害的辽阔天际,夜是这么深沉,星月是如此闪亮,斗大的玉盘斜挂半空,清暖温澄,伸手可及的星星大如珍珠,彷佛近在眼前。

人间灯火稀微,天上的月光便明亮,照着地面成双成对的人儿,吗隅私语,低喃着不许偷听的情话,笑着明月当空。人,永远是贪心的,不知满足,从未认真思考自己要的是什么。

“吃片西瓜吧!夏天里消暑止渴最好了。”沙沙的果肉清甜极了,入口生津。

“谢谢。”望着成片的西瓜,一时之间罗劭然竟无从下口。

出身富裕家庭,盛放在他面前的果品,通常已削皮去籽,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方便取食的大小,方方正正插上银制叉子。

而这一片,老实说,有点太豪迈了,几乎是一吨西瓜的份量,对平时只尝两口的他而言,简直是庞然大物,手上的重量跟他的心一样沉。

“吃呀!不用客气,自个田里种的,没洒农药,保证好吃又多汁。”西瓜去掉厚皮只留白色一层,还能煮道排骨汤……

嗯!快记下来,下次上节目就介绍这一道,肯定让人百吃不厌。

无时无刻不在想新菜色的王美霞女士取笔一记,好妈妈形象的她看起来十分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出都会女性的成熟感。

可是她吃起西瓜的动作可就豪爽了,大口一咬,汁液四溢,管他吃相好不好看,一口接一口十分大气,完全符合传统的乡间妇女。基于盛情难却,见状的罗劭然也有样学样,从最甜的中间部位吃起。只是他还不习惯这种吃法,才咬两口就满手西瓜汁,黏湿的感觉让他眉心微微隆起,不太能接受粗野的招待。

“对他那么好干什么,人家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来呀!瞧他满脸不耐烦,肯定是嫌弃咱们红线村落后,委屈他这位大老板。”

语气酸溜溜的是沈助本,向来笑口常开的他难得绷着一张脸,像是跟谁呕气似的闷头猛吃西瓜,不时丢来三、两句酸言酸语。

“来者是客,你少吃味了,人家长得体面也犯得你拈酸呀!”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爱计较。

“哼!”他扭过头,不看对女儿始乱终弃的臭小子。

王美霞偷偷地拧了老公的大腿一大下,要他别耍性子,“真是不好意思,晨晨她爸就是爱闹别扭,你别往心里放,乡下人嘛!老实过头。”

呃!这句话似乎是指桑骂槐,乡下人老实,那不是暗指城市人奸狡?假装赏月的沈舒晨偷觎神色自若的男人一眼,暗自猜想他有多少度量承受母亲语带玄机的挖苦,以他狂妄的个性,大概忍不了多久。但是出乎她意料的,身为大总裁的罗劭然并无动怒迹象,反过来跟沈母闲话家

常。

“伯母别跟我客套,听说妳在电视台开了个美食节目,广受家庭主妇欢迎,伯父和晨晨真有口福,能大啖大师料理。”他顺着王美霞的话语,喊起沈舒晨的昵名。

“晨晨是你叫的吗?你哪够资格……”啪地一声,手背上打蚊子,再一瞪眼,村长伯窝囊地闭上嘴。

老婆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居然向着外人,他才是一家之主。

“别理他,老头子的毛病。”王美霞狠狠一瞪,警告丈夫安份点。“倒是你呀―青年才俊,年轻有为,没几岁就当上大总裁,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过奖了,我一向忙于事业,鲜少有时间注意其它。”他轻晃一招,避谈敏感话题。

“男人再忙也抽得出空应付某些事,我看你体格挺不错的,应该没什么身体上的障碍,哪天带女朋友上门,我好好办一桌请你们小两口。”权力和春药划上等号,凭他的家世背景,怎么可能没一、两个女人。

书读得不多的王美霞自有她一番人生历练,加上常在摄影棚进出,看得多,听得也多,她的智慧累积超过五十年,谁在她面前做假她一目了然。

不过她也是个心细如发的母亲,不时留心小两口似有若无的互动,虽然心疼女儿的婚前失足,未婚生子,可若是她所选择的对象,为人母者纵有再多的不满也只有接受,感情的事半点不由人。

对她一番口伐、试探,了然于心的罗劭然露出商场上惯用的微笑。“目前并无对象,妳的好意我心领了。”

“真的没有?”她用力地眨眼,眼神不断飘向低首不语的女儿。

真的没有吗?

沈舒晨也在等一个答案。

有,或没有,对她来说都是种煎熬,而她唾弃自己居然还放不开他,心的角落仍怀着一丝希冀,等待光线透进。她绞着手,以为没人瞧见,泛红的纤纤葱指绞出血色,一只厚实的大手伸过来一握,包覆微颤柔黄,她身子为之僵直。

“如果伯父伯母不反对,我想追求我儿子的母亲。”他们应该是他的,一个也不让人。

“我反对……”

沈助本才一开口,他那个走在流行尖端的时髦老婆二话不说地把一块西瓜皮往他嘴巴一塞,阻止他发声。

“这不太好吧!你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知名企业家,我们这种小户人家,哪配得上你,你可别为了孩子勉强。”她丑话说在先,绝不让女儿受委屈。

红线村的夜晚是宁静的,一片祥和,虫鸣蛙叫,清风徐徐,微送的稻香清新宜人,习惯早睡的村民已关上灯,只留瓜棚上的黄花悄然绽放,结出丝瓜。

沈家的稻埋铺上水泥,屋子两旁植满各式蔬果和花草,老一辈的不兴筑墙,干净的水源地养出上千种虫蚁鸟兽,无忧无虑的沈人人嘻笑地追逐满天飞舞的萤火虫。

“为什么叫他人人?这个名字不适合他。”罗劭然忽地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期待回复的沈家人差点集体围殴他。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意思是要他有热心助人的胸怀,我为小外孙取的名,你有什么意见?”沈助本口气凶恶的挥挥手臂,似有一拚死活之势。

沉吟片刻,他用考验沈家人耐心的时间,轻缓欧唇,“我的儿子,罗人杰。”

“你休想!”沈助本火大的怒拍木刻桧桌,声音之大吓得一旁玩耍的孙子放开手中的萤火虫。

“这是告知,不是寻求你的认同。”他说得独断,不给人妥协余地。

“你……你是土匪呀!我沈助本的孙子绝对不会跟你姓。”“软土深掘”,欺到他家门口了。

“我是他父亲。”罗劭然感觉到手心包握下的小手正悄然想抽出,他略施力道握紧。

“那又怎样?你根本没养过他。”他有哪一天把屎把尿过,竟然异想天开的想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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