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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美?”他笑着一勾眉,十分撩人,但眼底没有一丝暖意,冷得有如凝晶的雪花。
美得不真实。
“你觉得你不美吗?”她反问。
他一怔,低低经笑。“有意思。”
“美在每个人的心中有不同的定义,佛祖看莲花,祂说它美,花若凋谢,难道就不美了?凡人看莲花,想的是何时结莲子,何时能卖莲子、吃莲子,这又俗了吗?”
人生百态,只在当下。
“萧二郎,这女人你让不让?”难得有个合他胃口的,不试试就放弃,心里过不去。
冷不防被这样一问,萧景峰有些错愕,随即明白他是认真的,语气坚定的回道:“不让,我的。”
“呵……不让就不让,何必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本神医像会强抢民妇吗?”这男人的心眼真小。
“会。”他根本就是个阴阳怪气的人,为人行事随心所欲,不受道德规范,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萧景峰记忆犹新,自己为救陈戎将军而中了一箭后,生命垂危,周神医用药弄醒他,问他要不要成为他的药人,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贡献他的躯壳来试药,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为了不成为药人,他努力的活着,无功而返的周神医气得几天不理人,还说他们不懂药人真正的价值。
闻言,周璟玉气笑了。“萧二郎,你没脑子吗?”
“我有。”他敲敲硬邦邦的脑壳。
“摆着好看的是吧!无脑已久了。”他也就异与常人的清奇骨骼稍有看头,其它乏善可陈。
周璟玉的嫌弃全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没有因为他的奚落而发怒的萧景峰抱着儿子、女儿坐好,自个儿再倒了杯茶递给一旁的妻子。
“和你一个心思转七、八个弯相比,我的确实在多了,踏实本分,不出么蛾子。”
“啐!长脑了。”会讽刺人了。
“本来就在。”脑子长在脖子上头。
周璟玉眸心一眯,“你在嘲笑我吗?”
他无奈的一叹。“我是指出事实。”
“我觉得你很乐。”让人看了不爽快。
“你看到我笑了吗?”他不乐,还非常提防,这个太热衷医理的魔人已经走火入魔了,看谁都是极品药人。
听着两人毫无养分的对答,李景儿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就像两个抢糖吃的孩子,明明不想把糖让出去,偏说对方不适合吃糖,藉着各种说词说服对方。
可看似无意义的言语却能听出其中深厚的交情,一来一往不伤和气,只激起一点火花,分寸拿捏得恰到其处,有点小火气,又不到撕破脸的地步,友谊长存。
“女人,你笑什么?”笑得人心烦。
“景娘,你在笑什么?”她笑得真好看。
周璟玉和萧景峰异口同声的问,一问完同时讶然的互视一眼,评估这厮在想什么?
“你们的感情真好。”真叫人羡慕。
她的工作伙伴大多是男人,少有闺蜜。
“谁跟他感情——”
“我们有感情?”
周璟玉的不快,萧景峰的狐疑,两人的神情大大的取悦了正闷着的李景儿,她放声大笑。
“你们两个太……太有趣了……”在现代叫闷骚,内心热如火,面上冷若冰霜。
“哪里有趣,一点也看不出来。”原本想找乐子却反遭揶揄,周璟玉傲娇的小性子又发作了。
“你是面冷心热,他是呆头鹅,南辕北辙的两个人还能凑在一起不容易。”她本来想说磁石,可一正一反才会互相吸引,同性相吸违反自然定律。
“萧二郎,你是呆头鹅。”他乐了。
“呆就呆,起码我有儿有女,好事成双。”景娘答应二嫁于他,他现在心情好得很,不跟人计较。
“哼!”子女在侧神气什么,他是不要,要不凭他的医术,一年百子不是难事,不用干那档子事也能怀孕生子。
周璟玉是医理上的怪医,医病也制毒,对云南的蛊非常感兴趣,甚至学苗人养蛊,养了好几种。
其中有种蛊叫鸳鸯蛊,是一对雌雄,先养在男子的精囊中,然后雌蛊爬出体外,进入女子的子宫,该女便会怀有身孕。
说起来骇人听闻,他还真试过了,在一名战俘身上种蛊,而后将雌蛊放入某位对他穷追不舍的大家千金体内,不久那名女子真的有孕在身,为此该女子被送到乡下庄子待产,生下一个轮廓深的异族男婴,最后女子远嫁五旬老翁为继室。
周璟玉的想法实在叫人不敢领教,他居然把男婴送回战俘的族人手中,继承那战俘的所有资产。
“霜明,霜真,想吃什么,红豆蒸糕还是如意卷,金丝烧麦也不错。”一盘碟子就四块,萧景峰先给了妻子一块,再依大小分给三个儿女,每人面前都有个盛糕的空盘子。
“萧二郎,你问过我这个主人了没有?”他还真随意。
“美人,吃糕。”
月姐儿像个风流成性的登徒子,调戏了貌美如花的玉公子,一块芙蓉蛋卷就往人家嘴里塞。
当爹娘的愣住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被塞的人也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这对无良父母爆笑出声,公子脸黑了一半,把爬到他身上的女娃拨下去,她又蜗牛爬树的往上爬,沾满蛋屑的小手在银丝锦袍上落下好几个可爱的手印。
“美人,吃糕,好吃。”怎么不吃了?
“这是谁家的小混蛋?!”他低吼。
“养孩子能修身养性,你不如试试。”他们能磨尽人的耐性,使人脾气变温和。李景儿以过来人的经验建议。
“萧二郎,你管管你的老婆、孩子。”夫纲不振的男人迟早会被妻儿爬到头上撒野。
“挺好的。”
他的“不管”迎来某人的赞赏,为此他傻乐地连饮好几杯茶水,如牛饮水。
“是挺好的,多和孩子亲近才有赤子之心。”人要童心未泯才会快乐,太过深沉老得快。
“嗯哼,你们夫妻俩倒是一条心,孩子不要了吗?”他高举咯咯直笑的月姐儿,她欢快的直踢腿。
被称为夫妻的两人互视一眼,眼神中多了彼此默认的流彩。
蓦地,边吃边和妹妹玩的霜明呛到,一听那轻虚的咳声,周璟玉眉一拧的伸出手,扣住霜明手腕。
“怎么,孩子病了?”
诊脉片刻后,他开口道:“一年多前生过重病,病愈但未断根,偶尔会有夜咳的毛病。”那场病病得不轻,差点救不回来。
“对,有时咳两声就睡了,有时咳大半夜才停。”她当是风寒,煮板蓝根、金银花的水让他温饮。
“肺疾。”
“严重吗?”肺病一发作起来会要人命的,这落后的古代缺民少药的,延误治疗时机。
“还好。”有他在都不是病。
“景娘,你别着急,周神医的诊断从未出错,一会儿熬了药就能给孩子服用。”不是恶疾才无动于衷。
一听是神医,李景儿心思就活了。“我家霜真、月姐儿也拜托了,最好开百病不侵的药,保百年康健。”
“你倒是敢想。”周璟玉一嗤。
百毒不侵的药他倒是有,但是百病……嗯,可以试试。
“想想又不犯法,而且也不用给银子,想一下又何妨。”李景儿说得理直气壮,有能泊百病的药谁不要。
周璟玉鄙夷的“哼”了一声,诊起霜真的脉。
“心思重。”他看着李景儿道。
李景儿面不改色,仿佛早知其事。“要服药吗?”
“有帖药她可以用,要服一年。”心郁也是症。
闻言,她头一点。“月姐儿呢?”
神医再诊,气煞了。“跟牛一样健壮,谁生的孩子像谁,她爹都只剩一口气了还能活过来,可见人贱好养。”
父女俩不只笑得如出一辙的傻气,一样骨骼清奇的适合习武,萧二郎是拜错师才武功平平,仅臂力惊人,若他的女儿从小打下基础,日后必是学武奇才,能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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