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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是小王爷呢?
“哭什么,小爱哭鬼,是不是太想我?”温柔的手臂由她背后伸向前,环抱住纤柔的细腰。
取笑的低沉嗓音一起,倏地回身的邵铭心却一把推开他,满怀怒意的瞪向笑意凝结的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你要戏弄我到几时?”
“我……”越是喜欢她就越是开不了口。
不知道做何回应的靖羿错愕地低视扑到他胸前痛哭的小人儿,万般怜惜地想轻抚她的发,但是她的下一句却似宣布他的死刑,叫他动弹不得地僵硬成石。
“为什么我娘不许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
第八章
为什么邵夫人态度坚定的不与皇室宗亲往来,甚至与朝中大臣都鲜有交情,除非是其家眷染疾受寒必须就医,否则一律冷淡视之。
汉人和满人的分别已没以往那般鲜明,就连圣上也纳了不少汉女为妃为嫔,为何她如此排斥朝廷中人。
一连串的不解像个谜让人解不开,自认解谜高手的他如入谜宫走不出错综复杂,怎么走来走去都是一条死路,疑问自四面八方压挤而来。
他快喘不过气来,感觉就算火烧肝肠、抓破脑也摸不着头绪,始终在原地徘徊不曾有进展。
到底是哪里走岔了,难道真与陈家有关?
民间流传着当今圣上非先皇所出,乃当年行经海宁时与陈阁老之子掉了包,因此现居龙位之上的天子并非满人而是汉人之后。
虽然言之凿凿,煞有其事,但是军机处宣称是天地会余孽散布的谣言,实为动摇国之根不可尽信,只属窜国之阴谋。
只是他不得不怀疑此事的真伪,若是属实的话,那么所谓的“身世之谜”指的应该是邵夫人而非心儿,她正是当年疑似太后所出的娇娇女。
“唉!真是一桩无头公案,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叫人左右为难。
攸关国之根本难以等闲视之,一个处理不当不仅惹来杀身之祸,抄家灭族,更甚者大清国祚于此走向衰败,导至灭亡,毕竟皇上的身世等于大清的国运,绝不是区区易子之说可以搪塞。
奶娘若没看错,那贵夫人可能是当今的太后,于女儿出阁前出宫与其促膝长谈,以慰离别之情……
“大过年的叹什么气,凭你的本事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才开春就长嘘短叹,肯定与姑娘有关。
笑得苦涩的靖羿已是满头黄蜂包,自捅的蜂窝。“没陪你的小青梅出游?”
“干嘛老把我和她凑在一起,你的邵府千金呢?”朗飞神情不太自在的将头转开,假意瞧着天桥的杂耍。
“你们是青梅竹马不怕有阻碍,我和心儿……唉!不提也罢。”提了伤神。
“怎么了?愁眉苦脸不像意气风发的小王爷。”他还能有不顺心吗?呼风唤雨尽在股掌之间。
最近他和以茗……算了,谁知好友的烦恼不比他少,才一见面就先来个叹息,叫人不好开口劳烦他。
“坏就坏在我是小王爷,邵府的人根本不让我见心儿,一句高攀不上请我吃闭门羹。”前景堪虑。
对靖亲王府而言,他的额娘是极力反对他与汉女往来,积极的邀约各府格格及大臣之女前来喝春酒,摆明了要他从中挑选一人为少福晋,从此安安分分地当个小王爷不做多想。
尽管他能从万花丛中脱身,但是门禁森严的邵府似乎专为他设了护院,几次欲翻墙而人皆被客气的“请”了出去,实在令人气馁。
若非那天邵府长子去而复返,瞧见他和心儿亲昵相拥,相信场面不致搞得这么僵,防他防得像贼似的,一有风吹草动乱棒齐下,打错了人算贼倒霉。
化蝶梁祝都没他悲惨,一墙之隔却不得见佳人面,近在咫尺遥如天际,相思难数。
“喔!原来这年头小王爷不吃香,真叫人同情呀!”果然是新年新气象,是该换人威风了。
他没好气的一睇。“少幸灾乐祸,等你的小青梅抛弃你之后,我会带壶女儿红来陪你大醉一场。”
“大过年触我霉头呀!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他脸上刻着“霉神”两字吗?
“不扯你扯谁,难道要我吐你一身苦水?”有些事连至交好友都透露不得,闷在心头怪难受的。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贴上春联吃年糕,喜气洋洋地合家团圆,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餐笑语不断,热热闹闹的过新年。
幼童穿梭在街巷中玩耍,一袭新衣新鞋笑呵呵地追逐,时而弹弹珠,时而点香燃竹,噼哩啪啦的响个不停,带来浓郁的年节气氛。
借着拜年为由的两人相约上酒楼,人家是欢喜过新年,而失魂落魄的靖羿是望酒兴叹,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温热的醇酒,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好化开僵局。
解谜高手也被考倒了。
“苦水倒不必,你看那是谁?”这身衣裳可是新的,岂能让他糟蹋。
“谁……”靖羿拧起的眉微微一舒,随即又堆积成峰。“怎么他也来了?”
那不是他没血缘的大舅子。
“引开他。”他不想和他起冲突。
朗飞声调扬高,“我?”不会吧!
靖羿只得奸诈地搭上好友的肩。“非你莫属呀!兄弟。”
“唉!我该知道和你喝酒绝无好事。”三生不幸呀!害他大过年的猛叹气。
“少抱怨了,少不了你一杯喜酒。”大不了他先把人拐走,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能反对。
朗飞冷哼一声。“我怕喝不到反被人打断双腿,你要有本事就用不着我出马了。”
心不在焉的靖羿听不到他的取笑,望眼欲穿的视线追随着一道娉婷身影。
“算了,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误,就当我开春做件善事吧!”情呀!痴人冢。
须臾——一抹朗朗身影走向邵家兄妹,两名男子交谈了一会,但见其中-人摇头又皱眉,微露迟疑的专注于正在挑首饰的女子身上。
纠缠了约半刻钟,女子向男子低喃几句,他才为难的点了点头,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她又叮咛一番,然后才慢慢地走开。
久违的笑意又回到靖羿脸上,他扔下一锭银子置于桌上,由窗户飞出,当街干起掳人的恶行。
鞭炮声掩过女子的惊呼声,渐被人群淹没。
呆立街头的银雀愕然傻眼,欲哭无泪地捶心捶肝,她又把小姐给搞丢了。
“嘘,安静。”
这个字眼忽然跃向眼前,直觉性的反应出一指放在嘴前的情景。
不过今天不是上元节不猜灯谜,惊慌失措的邵铭心对当街掳走她的恶徒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不想恶人得逞,她答应过大哥绝对不一个人乱走,必须守信用才不会再被禁足。
可是一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任由身后的人抱着她,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他。
“靖羿?”
“除了我还有谁胆大妄为地轻薄你……”她好像……瘦了。
“你干嘛故意吓我,大过年的不在王府里等人谄媚、吹捧,你这小王爷是怎么当的?”他的世界离她太远了。
他眼神一柔地将她转过来,好笑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瞧你,又哭了。”
如果可以有所选择的话,他愿舍弃小王爷身份,与她长相厮守。
“我哪有哭,是眼睛进砂子了,我又不是爱哭鬼。”她使性子地将他推开,径自往前走。
“好了啦!别和我呕气,说你一句记恨到现在,你是喜极而泣成了吧!”他故意逗弄她,足尖一点让她跌落怀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们起码有一辈子没见上面,难怪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谁跟你呕气来着?你是我的谁呀!我才不会浪费精力理会一个外人。”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她算什么?
谑笑中微带一丝无奈的靖羿轻托起她的腮帮子,认真的说:“我是你的靖哥哥,未来的夫君,将霸住你一生一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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