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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的魔女(魔女咖啡屋之三)(5)



她的心受到震撼。

多美的女孩呀!纯真的容颜杨溢天使般光彩,笑容甜美得像是不知忧愁的百合花,躺在她曾倘卧过的臂弯中作着幸福的梦。

她的幸福。

「你不该把人带回来,老爷子不会留下她的。」一股浓浓的悲伤盈满胸怀,他还是不看她。

她是个连嫉护都被夺走的女人,一个双脚上了锁链的囚犯。

俯视着怀中的沉沉睡容,淡漠的欧阳阎天冷冷地道:「父亲还没回来吗?」

除了怀中的女人,谁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就算她曾经是他的女人。

「他与夫人陪同首相到美国访问,三、五天内不会回来。」她的语意含着邀请,正如他们以住相处的模式。

那一年她把他错当成另一个人而献身,几度云雨后才发现他不是她爱的那个人,可是却也离不开他,深深的迷上他在床上的神勇。

她心里爱的是别人,但身体却属于两个男人所有,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她谁也拒绝不了。

她知道他不爱她。

或者说欧阳家的男人都不懂爱吧!他们只想在她年轻的身体内奔驰、寻欢,但从来没想过她有心。

只要老头子不在宅子里便是两人偷欢的时刻,他们隐瞒得很好没让下人瞧见,夜里纵情夜里离去,她在他的房间很少待上三个钟头,完事后便如女奴一般被遣走。

到底爱不爱他呢?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因为她不懂嫉妒,只是悲伤的望着他臂弯中备受宠爱的女孩,希望能取代她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你命人去整理一间客房。」他忽略她的暗示,他有伴了。

「我?」她几时在这个家中变得重要了,她的地位尴尬得连仆佣都瞧不起。

「难道要我自己去叫人?」他的口气充满轻蔑的霸气,像在使唤无举足轻重的下人。

苦笑着,她仍能不被他的无情击倒。「是给这位小姐住的吗?」

「不。」

「不?」那是什么意思?

他从身后拉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孩。「准备给他的睡房。」

什么?!「那她呢?」

好可爱的孩子,一看就知是在开朗的,那揉眼的动作像是爱撒娇的猫儿,毫不做作,不像她的敬天,老成得不似个孩子。

「她和我一起睡。」欧阳阎天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怀中的她本该是他的女人。

「她和你……」一起睡?欧阳佩珊怔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眼底闪过的光芒是温柔吗?

心,抽了一下。

「不行、不行,你不能占我妈便宜,我们全家都会恨你。」笨妈要跟她睡,才不和变态叔叔睡。

「你妈?」看起来像个女孩的她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惊讶不已的欧阳佩珊不敢相信的瞅着美得令人屏息的上官青青。

「你们全家不关我的事,你给我乖乖上床去。」一双眼都快睁不开了还敢和他争辩。

「你……你怎么可以说不关我的事,她是我妈耶!」皇甫酷气呼呼地抡起拳头想揍他。

而她也真的揍了,只是痛的是她自己的手。

「而你是我儿子。」所以必须听他的命令行事,这是欧阳家的规矩。

儿子?一双困惑的眼眯起。

欧阳佩珊育有一子,她很清楚眼前的孩子是个小女孩,清秀的五官是有着男孩子的淘气,但她确实是个女孩不可能搞错,为何他会说是儿子……

等等!这是他的孩子?!

笨蛋,他比她笨妈还笨,「我才不是你的儿子,我爸爸叫欧阳逆天。」

欧阳……逆天……

这个尘埋多年的名字居然会再一次传入她耳里,神情木然的欧阳佩珊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死绝的心几乎化成灰。

她的后悔没人能聆听,她一直怀抱着罪恶感生存着,希望有一天能亲口说出:对不起。

当年的她太自私了,想拥有一个男人的爱,也想拥有另一个男人的身体,更放不开第三个男人所给予的奢靡享受,她天真的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直到憾事发生后才幡然省悟,原来嫉妒的嘴脸是那么丑陋,她再也不嫉妒了。

然而这只剩下伤心和绝望。

「一个死了的人没资格当你的父亲,从现在起,再让我听见一次死人的名字,你就准备到满是蟑螂和老鼠的阁楼反省。」他曾待过一晚,以后再也不敢犯错。

但他会害怕不表示她也恐惧,家中有三个魔女的皇甫酷根本不怕蟑娜老鼠,她比男孩子还大胆。

「哼!大人就只会威胁小孩子,死人也是有名字的,不能因为他的死亡而将记忆抹去,那对活着的人非常不公平。」好呀!她知道可以到哪里捉蟑螂和老鼠来进行她的恶作剧了。

嘻嘻!阁楼是吧!

欧阳阎天不相信一个七岁小孩说得出如此成熟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妈咪呀!」她得意扬扬的诉说笨妈少数的优点。「她说我是这世上唯一没资格忘掉自己父亲的人,因为他生下了我,给了我生命和毫无残缺的身体,我必须感激他将我带来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妈是糊涂了些,又容易迷路,不过大家都说她是少见的好女人,内外皆美的拥有一颗最纯善的心,只看见世上的善而看不见人心的恶。

她是很爱她的,只是有时会受不了她滥用同情心,明明身上只剩一千元不到的晚餐费,居然还施舍给看来比她富有的乞丐,然后口中嚷嚷着:他好可怜……

不知是谁比较可怜喔?是知得嘴都关不拢还抽洋烟的乞丐,还是她哭得花容失色的母亲。

要不是万人迷的二姨施展媚功将一半男人的魂给勾走,恐怕那个乞丐会因她笨妈一夕致富,不劳而获的成为最幸福的乞讨者。

「我要你忘记你就得给我彻底地将这名字从记忆中抹去,不许有任何意见。」一他的话不容折扣。

他不准他们母子俩的心中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存在,他们是属于他的。

无形中,欧阳阎天已将两人划为私有品,不准他们有思想,有自我意识,只能服从他所下的命令,不得有相左的意见。

但他忽略了一点,不在豪门长大的人可是自由惯了的个体,而且具有魔女身份的她们,会任他摆布才有鬼。

天翻地覆可能是他没预料到的结果。

「你又不是我父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妈、我桃花姨、我静姨都说做人要有原则,对的事一定要坚持到底,绝不可因外力阻止而半途而废,那很没有志气。」她振振有词的道。

她说了三个「我」,表示她们一家都赞同她的坚决,不受任何人影响。

「欧阳酷你敢反抗我的决定?!」要不是他手上抱着一位沉睡佳人,他肯定会当场赏一巴掌过去。

在他的认知中,不乖的男孩就该教给铁的纪律,他将来要继承欧阳家的家业不能马虎,一定要严加管教,从现在开始。

只是数代以来未出女孩的欧阳家从未教他如何教导「女儿」,日后他的头痛日子恐怕会超乎他能想象的长。

「我不叫欧阳酷,我叫皇甫酷。」笨死了,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姓上官司而姓皇甫?」从母姓也应该是上官。

顿了一下皇甫酷努力挤出上官文静交代的一长串解释。「因为……呃,因为要纪念我妈的好朋友嘛!我出生的时候她出了不少力。」

用力把她生下来。

「不管上官还是皇甫,从现在起你只有一个名字,欧阳酷。」他态度强硬不容挑衅。

哪有人这样,欺负小孩子。「你先把我妈放下,她不和你睡。」

「你没有发言的资格,这里我说了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肯花时间应付一个烦人的小鬼。

依他以往的做法是不加以理会,面无表情的吩咐管家将人带走,小孩子的存在只是一种生命的延续,与他毫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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