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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的魔女(魔女咖啡屋之三)(10)



他心慌得不准她再对他笑,他要的不止是温柔。「我有我的不得已,我必须为我的家族负责。」

他有他的责任在,为了政治版图考量,他得迎娶玛丽莲,议长之女。

「你知道吗?如果你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的话,那么你就不要要求太多,这是你的选择。」没人该为他的选择负责。

「我根本无从选择,这是我打一出生便注定好的路。」他有种感觉,他正在失去她。

而他不想失去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要拥有全部的她。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灵魂,他一样也不放过。

拥有教师资格的上官青青忍下住说起教。「没有什么注定好的路,人的一生掌控在自己手中,为什么欧阳逆天敢而你不敢,因为你缺乏他为爱努力的勇气,或者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权利欲望?」

他震住了。

像是闪电劈中身体而动弹不得,一幕幕的前尘往事涌了上来,他不愿接受她一针见血的指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和任何人比较。

这一刻他真恨那个死去的人,那个曾在他生命中占了很大位置的男人,那只差他三分钟出生的孪生弟弟。

逆天会做的事他从不做,而他常做的事逆天嗤之以鼻,不时取笑他是欧阳家的牛,拖着笨重的犁犁过一亩一亩的田,可是收成的却是别人,他只负责替人家守成。

一模一样的长相却有回异的个性,他沉稳,逆天轻佻,他重时守诺,逆天我行我素从不管别人的喜好,他一板一眼,而逆天放荡不羁。

他们一个是黑夜,一个是白天,熟悉两人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谁是谁,鲜少搞混。

在以前,他不觉得多出一个自己有何不好,镜里镜外都是一张脸,何必再要求灵魂要相同。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这样全盘否定他为家族所做的牺牲,认为他不过沽名钓誉,为利为权才舍不得放弃今日的地位。

而且对他来说,权利本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她有何资格指责活在权力中心的人太看重权与利,这是他所知道的生活模式,也没想过要更改。

现在她出现了。

一个不似人间女子的出尘仙子投影在他心湖,她给了他当头棒喝,指出他天性中缺少对爱情的执着,不够果决地决定自己的方向。

他能如狂猖不群的逆天一般放弃家族吗?只为这个奇特的女子。

他想他做不到,长期禁锢他的责任感与荣誉心让他无法自己,一个欧阳逆天已经将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他不能沦为第二个,毁灭祖先奠下的基业。

「呃!你还好吧?我是不是把话说重了,我真的不想把大家的关系弄得很僵,怎么说都算是亲戚……」酷和欧阳家的血脉相连是无法抹煞。

严如寒冬的双眸紧盯着她,冷冽的神情令她不寒而傈,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退了一步。

「你觉得我不如逆天?」他比他优秀,比他受重视,没理由会输他。

「这……不太清楚……」没见过的人哪能放在同一个天平。

「为什么不清楚,你们不是相爱得不肯放弃彼此,难道你不爱他?」他的语气严厉而带着斥责,不接受她的语焉不详。

是与不是只是一道非常简单的是非题,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煎熬,不管是哪种答案都伤人。

我是不爱他呀!昭容才是他的最爱。「我只能回答你,孩子的母亲深爱孩子的父亲,这是永远不变的事。」

而孩子的父母不是她和他。

「你爱他,你……」永远不变吗?

冷笑的欧阳阎天看不出受了任何打击,但是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仿佛有人朝他胸口刺入倒勾的双刀,狠狠的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

没人瞧见他引以为傲的自信被击倒,七零八落地散成失去光芒的灰石,黯然无光的躺在阴暗角落悲鸣,为他无法改变的命运写下血的一页。

「不,我不爱他……」啊!瞧她说了什么鬼话,她怎能看他有点可怜就说出实话,要不得的同情心真要收敛。

上官青青的懊恼点燃他的希望,沉郁的眼染上异彩。

「你不爱他?」

「呃,这个……我……他……我们……」真要命,她根本不是说谎的料。

就在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形下,另一声尖叫再度响起,解了这燃眉之急。

她不假思索的想到:酷又做了什么事?

一个恶魔般的小孩扬起得意笑容,两手扠腰的仰看一群被整得七荤八素的大人,笑声轻脆得像个天使,可是每个人都想掐死她。

有谁会把蟑螂脚当茶叶泡,拿它的虫汁当酸奶酪和面粉和蛋准备放进烤箱烤,而且黑丑的长须还铺在金黄果酱上当摆饰,要大家不用客气尽情享用。

更可伯的是十几只带血的鼠脚全绑上红丝带,其中一只还夹着一片鼠尾草的叶子吊在厨房正中央的灯架下,摇摇晃晃似要掉下来非常嘿心,瞧见此一光景的下人全跑到屋外去吐。

这还不打紧,都扶墙吐得胃袋都快翻了,突然一阵冰块雨从天而降,打在额上、身上宛如乱石齐下的感觉痛不堪言,一阵抱头鼠窜又回到屋中。

再来是不知哪来的洪水泛滥,离开不到十五分钟,整个大厅居然水淹足踝,几件轻的家具已然浮在水面上随波飘荡。

来不及踩煞车的佣人是一箩筐地拥进,前仆后继地挤成一团跌入水中,噗通声和尖叫声并起,好不热闹。

其中有一对面容严肃的老夫妻骤然睁大眼,难以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溅得一身湿的考虑要不要后退,感觉似乎选错了时机回家。

大伙正狼狈的时候,一阵清亮的笑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全不约而同的看向草地上放肆大笑的孩子,为其轻慢的神情一愕。

恍惚间,老夫妻眼前出现某种幻觉,时间倒退了二十五年,令夫妻俩头疼的稚子又重生了,不减淘气的捉弄所有人,非让人神经衰弱不可。

他们的小儿子回来了吗?

那神情,那张狂,那不可一世的调皮,无一不像的宛如他复活人世,站在面前向他们宣告他是击不垮的,无人能左右他的一切。

「天哪!是……是他……」是喜悦,也是战栗,让福态的雍容夫人两相矛盾,生怕这是可怕的诅咒。

另一道略显苍老的哽音则不断低喃。「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他都死了七年,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但他的心里希望是儿子再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一生难忘。

可他明白不是,他若活着都三十好几了,不可能是个六、七岁人的孩子。

只是实在太像了,简直是缩小版的他,那个让人又爱又恨不知拿他如何是好的恶魔,痛心他的不长进却无法狠下心割舍去骨肉之情。

手心手背部是肉,不管好坏部是心头肉,谁愿他定上绝路。

「厚!你们千万不要进去,里面闹水灾非常危险,除非你们穿了救生衣。」嘻嘻,多有趣呀!符合魔女入学资格吧!

跳呀跳,小心底下有水,鱼儿来了。

可惜她太小不认识路,不然可以买几条鱼来放生,一定更好玩。

尤其是电鳗。

嘶!触电。

「小……小弟弟,你住在附近吗?」近看只有五、六分相似,但那眼神根本是儿子的翻版。

非常传神。

「是也不是,我暂时住在这里。」皇甫酷指着淹大水的房子,看来不太高兴。

讨厌啦!为什么每个大人都瞎了眼,看不出她是女生,头发短了点也很可爱呀!虽然她常常弄得脏兮兮的像个野孩子,但妈咪说过她一定会变成大美女。

不过她有点不太相信啦!在美丽的妈和姨之间,她最多保持不在丑小鸭的行列,她没有妈的灵秀,二姨的娇媚,以及三姨的气质。

她可以努力加餐饭,把自己养得头好壮壮,以后当个不以美貌取胜的个性美女,专门扁‥‥教训可恶的臭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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