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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洁天生的吉普赛情感流浪症是安定不了,当她知道情感复合不了时,也不拖泥带水的另寻顺眼的金主,人生处处有春天,何必记挂著一株无趣的秣草。
说来好笑,她不过朝一个开跑车的小伙子眨眨眼,那人似受宠若惊地连忙停下车,然后不问名姓的相偕离去,只留下一截烟屁股叫人傻眼。
这是她的爱情观,合则来,不合则散,不用勉强,不必拘束,但求一时快乐,短暂的生命容不得浪费,她喜欢被爱的感觉。
人活著总是需要个什么,而她刚好需要爱和虚荣。
雷秋彤声音低沉的开口,「和风姊,我妈不是好女人吧?」大家都这么说,叫人不得不认同。
和风面露讶异的瞧著一张早熟的小脸。「你怎么会说自己的母亲不是好女人?」
「每个认识她的人都说她不是好女人,她太野、太浪、太不知本份。」她羞于有此母亲。
尤其是她一搭上年轻男子便弃女儿于不顾的行径令人寒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只有十五岁吗?一个正需要有人做榜样的年纪。
可是她依然我行我素,搜刮了她所要的战利品扬长而去,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享乐,其他人都不存在。
她是恨她的,恨她为何能做到如此无情,无视于身为一个母亲的责任,纵使她已大到不需要母亲,但是起码的母女情份该有吧!
她又再一次让她失望了,她的母亲。
「好女人的定义在哪里?每天洗衣、烧饭、带小孩,当个公婆打骂、丈夫不疼,任劳任怨的黄脸婆吗?」嗟!她呸个旧思想。
人都上太空了还缅旧怀思吗?未免跟不上时代。
「可是不像她一天到晚花枝招展、四处勾引男人……」雷秋彤没法描述母亲的丑行。
「小彤彤呀!你好可爱呀!年纪轻轻的干么背部道德经在身上,你没读过人性本恶吗?」
她只听过人性本善,凡事为人著想。「和风姊,你很爱抱人是不是?」
好重哦!她快撑不住。
「谁说的,我抱人也要看对象,像你老爸我死也不抱。」都是他抱她,所以不算。
每次一听她近乎孩子气的话雷秋彤就很想笑。「你‘又’跟我爸吵架了?」
又,代表是她使性子,谁不知道爸对她的纵容甚过于女儿,她是属于很难讨好的那一种人,既不浪漫又现实,凡事喜欢折现。
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样奇怪的女人居然是写小说的,而且还有人看,真是不可思议。
像仙仙就是她的死忠读者,即使她没给仙仙好脸色看,甚至是欺负她,她一样崇拜得要命。
「谁要跟那阵雷吵架呀!我是有修养、有文化的淑女呐!懒得和非人类计较。」就像那只兔子。
明明知道她又要赶稿又要应付需索无度的男人,哪有力气敢灵召唤它入梦,所以它应该自动一点乖乖来报到,别老让她望眼欲穿。
「那你穿那么漂亮要去哪里?害我一时没认出你。」原来和风姊也有美丽的一面,只是她太懒得装扮自己。
「别提了,一提就火大,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母亲。」因为火大,所以她手中有一杯超大的珍珠布丁奶茶。
降火。
雷秋彤眼神一黯,不愿触及这个话题。「有什么好谈的,不过是个坏女人。」
「呿!坏女人也要坏得有格调,你骂到我了。」她自承是宇宙成形以来第一号坏女人,她占了第一就不许人来抢。
「和风姊……」她为之失笑的一睇。
「本来就是嘛!你瞧有多少人骂我坏,说我老是欺负男主角,不按牌理出牌只为逞口舌之快,根本是毒舌派掌门人。」
她自己也深觉荣耀,掌门人耶!多不容易,得打败多少高手才能跃升榜首之位。
「那不一样,只是小说内容而已。」哪有人说自己很坏,人家是在赞美她。
「你不懂小说反映人性吗?虽然是天马行空胡盖一通,但是形形色色的角色不就生活在我们四周。」和风扬手一比来往的人潮。
她有点疯,弹弹过期的圣诞老公公鼻子,踢踢摆在地上的玩具车,捉弄摇篮里的小贝比,对著趾高气昂的女店员背影吐吐舌头。
谁要安份来著?背著一本礼教多累人,也不想想全是老男人写的,基于出发点和立足点而言已是不公平了。
男人喔!就要掌控女人,因为怕女人超越他们。
「你说你母亲不是个好女人,好女人的规范在哪里?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吗?迂腐。」她适合活在宋朝。
下次写本书让她回去看看。
「和风姊,你不要打我头啦!」像仙仙所言,早晚会被她打笨。
「我是要打醒你,半点豆腐大就满脑子刻板不知变通,人都有他选择活著的方式,你只能说你母亲活得自私却不能评判她,也许哪一天你会比她更自私。」
「我不会……」噢!用冰块冰她,太没人性了。
像猴子一样猛甩,雷秋彤哭笑不得地甩出她放入背后的几块小碎冰。
「话别说得太满,因为你还没长大。」瞧瞧她,再瞧瞧自己,和风忽觉年轻真好。
耍白痴也不会有人笑。
「我够大了,明白什么是对错,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雷秋彤固执的坚持己见。
嗟!跟她父亲的个性真像,一块本头。「只有父母嫌儿女,没有儿女嫌父母的资格,因为你是她带来这个世界,所以你要感谢她。」
「感谢她?」生她而不养她吗?
「当然,你瞧世界多美丽……」和风用力呼吸表示美好,可是一阵废气呼啸而过害她呛咳了几下。
「嘻……嘻……」好好笑哦!
笑笑笑,真是没良心,难得她肯讲番大道理。「结论是你要感谢她把你生下来,不然你一辈子休想见到可爱、善良又仁慈的我。」
「和风姊你……」不行了,笑得肚子好痛。
哪有人自己赞美自己的,而且所言不真,当著老天面前欺瞒世人。
「你跟你老爸一样没良心,果然是出自同一厂牌。」冷哼一声,和风买了两块面包果腹。
没办法,她太饿了,大餐吃不到只好吃穷人餐,谁叫她还没领到稿费,是个穷老百姓。
「爸得罪你了?」雷秋彤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地雷。
和她在一起,雷秋彤觉得自己是比较像大人的那一个。
「叫你不要提那个住在坟墓堆里的死人你还提,嫌我气得不够胖吗?」裙子快穿不下了。
她很想说她也住在坟墓堆里,可她不是死人。「和风姊不算胖,真的。」
「哼!要是不胖你爸干么不让我吃大餐,还叫我先去厕所消耗掉一些。」一想起没吃到的大餐她就恨。
真的就是那种灯光美,气氛佳,小提琴伴奏的那种,两根大蜡烛插在欧式烛台上,餐桌中央摆著一盆插花,美轮美奂得叫人心疼不知要花多少Money。
既然钱都砸下去了嘛!不吃等于浪费,在餐厅人员虎视眺眺的监视下她才吃了第一口开胃菜,他忽然神经病发作地要她别吃。
不吃就算了,居然要餐服人员「护送」她到化妆室一下,想也知道要她多拉一点以免撑破衣服。
「我有胖到不能见人吗?想当初他认识我我就这体型,难道要我去抽脂塑身呀!」她才不为男人做这种苦差事。
能吃就是福。和妈的至理名言。
应该另有原因吧!爸怎么可能要她去减肥。「你一气之下就跑出餐厅?」
「不是。」她干么给他那么好过。
「那你是偷偷开溜喽!」爸肯定会气死。
和风颇为得意的勾起她的手。「我爬水管下来的。」
「爬水管?」天哪!她在说笑话吧?
「厕所上方不都有个气窗,我就学蜘蛛人一路攀沿,然后由防火巷离开。」可见她身手不赖,爬树累积的经验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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