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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吵醒我家槿兒,我──」揍妳都敢。
「霆哥哥,你好吵,吃了老鼠的唾液是不是?吵得人家無法入睡。」
氫加鈉等於氫化鈉,碘加硫的二次方是二硫碘……咦!是誰在說話,嘰嘰喳喳地沒一刻安靜,打斷她在五歲時最愛玩的遊戲。
她好久沒拿化學元素配對了,這幾年她熱中生化科技,對DNA的研究更勝於化學物質,因此才從中淬鍊出e元素。
有人說她太孤僻了,一進入實驗室便埋頭苦幹不怎麼願意搭理人,驕傲得不像他們那一掛的人。
這點她也有同感,層次不同的品種的確難以融合,隸屬於靈長類的他們只適合攀樹、摘果子,自相殘殺的了卻一生。
而她是新品種人類,由上帝賦予智商來統御這些未開化的生物,教化他們學著用腳走路而不是思考。
唔!真的好吵,是霆哥哥的聲音,他在斥責誰?
懶腰一伸的慕少槿開口說了幾句話,睡眠不足的她明顯有下床氣,鞋子一穿往聲音聚集地走去,神情慵懶地如富家少奶奶逛街喝下午茶。
「吵醒了妳呀!妹妹,再回去躺一會兒,霆哥哥快處理完公事。」是「處理」。
都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惹的禍,合約一簽走人就是幹麼多管閒事,古里古怪的話說了一大堆以為自己是神呀!他不賺她的錢總戊吧!
搶手的產品不怕沒人要,他是看在兩家的父執輩交情不錯才敲定連華,不然他們哪能輕易脫穎而出,在眾多競爭之中拔得頭籌.「睡不著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她朝自個公司的人點頭微笑。
至於不認識的人就當沒看到,微笑過後是面無表情。
「沒事,沒事,妳坐著休息,眼睛閉上我唱催眠曲讓妳好睡。」現在睡足眠晚上好應付他精力十足的需求。
「妹妹睡,妹妹睡,妹妹睡覺覺,妹妹睡,妹妹睡,妹妹作個好夢……」
嘴角抽動的慕少槿一掌往嗓音流洩處揮去。「我已經成年了。」
「不乖哦!妹妹,妳怎麼可以打妳心愛的男人。」幸好他閃得快,不然又要多一塊淤痕。
「你從不看場合發病嗎?」她忍耐的連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才沒補上一巴掌。
段立霆笑得孩子氣地不管有沒有人在場輕啄了她一下。「妳是我的特效藥。」
「總經理,你能不能正經點?」好像有人瞪她的後腦勺,瞪得她頭皮發麻。
「好好好,妹妹的要求我一定遵從,我會正經的吻妳。」她的願望便是他的使命。
倏地神情一變,段立霆正經八百的吻她,像聖壇上親吻新娘的新郎,連角度都刻意挑最唯美的四十五度角,聖潔而令人動容。
但是他目中無人的舉動引起了兩極化的反應。
聯泗集團的員工見慣不怪的給予祝福,面露微笑地看小倆口打情罵俏,口袋裡的紅包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們發佈喜訊,任誰都看得出風流的花心男終於收了心,情定妹妹。
可是來洽公的連華企業代表可就不怎麼友善了,臉色難看地瞧著鬧劇一般的畫面十分不悅,認為被輕慢了而顯得表情凝重。
尤其是為首的連華心更加不是味道,她從來沒見過昔日情人有低聲下氣哄人的時候,他只會理直氣壯地接受女人的愛慕。
如果當初他也能待她如同對那個女孩一般,她絕對不會主動提出分手。
甚至會為了愛情而放棄事業.「聯泗集團到底有沒有誠意和我們合作?我們是來簽約不是來看戲。」他們演得再精采也沒用,她一定會把他搶回來。
段立霆不耐煩的丟出合約書。「沒有耐性的合作對象多說無益,妳自個看著辦.」
「你是什麼意思,想取消雙方的合約嗎?」不,她絕不允許他毀約,這關係到她未來的前途。
「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他沒機會把狂妄的話說出口,代理祕書往他腳上一踩代為開口。
「我們公司很樂意與你們合作,我們總經理的意見不代表本公司的立場,他腦子燒壞了。」這個白癡耍哪門子的性格,根本是任性。
我腦子燒壞了?段立霆好笑的啾著她。
沒錯,你該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慕少槿狠狠的一瞪。
「妳是什麼人?」看不慣他們眉來眼去的連華心不客氣的一問。
「我是祕書。」兼特助。
做兩份工作領一份薪,非常廉價.鄙夷的神色立現.「祕書的工作是過濾上司的電話和安排行程,此刻妳該做的事是泡咖啡而非任意發言。」
「是。」她知道了,咖啡嘛!
「不──」
「不用了。」
「妳別辛苦了。」
包括段立霆在內的聯泗職員連忙驚恐的阻止,臉色慘白的聞咖啡色變。
如果有幸見到她泡咖啡的技巧,相信沒一人噎得下去,除非有烈士的精神壯烈成仁,不然使用過化學原料的燒杯還是少碰為妙。
三公克的咖啡粉用一百度西的水溫沖泡兩百五十西西,而且要指明成份是水,否則……
喝到碘酒或汞水的人請自行承擔後果。
第八章
交出e元素不得報警,龍生,龍死,選擇在於你,或者是妳。
這代表她遭受威脅了嗎?
望著從報章雜誌剪貼而成的恐嚇信,甫由實驗室走出的慕少槿一臉鎮重,不時的回頭張望,看能不能發現可疑人物。
「龍」是一種已經絕跡於世的古生物,鮮少人會用牠來作威脅,僅存於傳說的神話中或是人們記憶中的遠古恐龍。
可是這封匿名信上卻明白寫著:龍,毫無疑惑的指定以牠作為交換,可見此人一定有某種程度的熟悉實驗室內的運作。
她一直不願懷疑朝夕相處研究的同好,以為所有人都與她一樣熱愛生化領域而無私心,期望能創造新的物種好突破自我。
但是明擺的事實讓她失望了。
名利與慾望腐蝕了人性,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做出傷天害理的事,連七十多歲的老教授也不放過,狠下心地傷害並加以綑綁。
現在把矛頭指向她妄想得到長壽之物,難道實驗室製造出的生化元素會重於人命嗎?
不能說不痛心,上回實驗室破壞得太徹底,為了顧及角滕教授的傷勢她未多想,沒去察看進入冬眠期的基因合成龍是否安然無恙,以致讓人有機可趁。
到底暗中破壞眾人信任的人是誰呢?他或她怎知她今日返校參加期中考?
在各科教授、講師的默許下,她一向不用學科學分來升級,只要定期交出令他們滿意的報告,偶爾到校點點名,他們的態度是十分寬容的。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先她一步潛入實驗室,並放上威脅信函的必是熟人,她不知該不該還以顏色地交予專人處理。
複製一頭基因龍不是難事,可是她不喜歡被人恐嚇的感覺,像是生命隨時處於危險當中,令人惶然的草木皆兵,無法信任每一個朝她走近的夥伴。
正當心情沉重的慕少槿打算走出第二側門時,一個騎士戴著深色擋風安全帽朝她身邊掠過,惡意地用手推擠並拍掉她得之不易的絕版書揚長而去,留下嘲弄的笑聲。
「學姊,妳沒事吧?」
嫌疑犯三號姚凌霄忽然出現眼前,神情緊張的連忙扶起跌坐在地的慕少槿,驚訝她細嫩的肌膚立即浮現一大片令人驚心的淤青。
今年十九歲的他是化學系一年級,再過幾個月便升上二年級,因為認冬日陽子為乾姊的原故,所以他以新生的身份進入實驗室。
整體來說他應該是最單純、最無嫌疑的對象,家境富裕,成績優越,人品出色的受師長稱讚,是新生代的年輕偶像,十分受女性學生的歡迎。
而且他還是學生會一員,為人謙恭有禮,做事認滇不偷懶,在現今社會中算是難能可貴的年輕人。
除了有點神經質及略帶陰柔的特質,可說是十全十美的完人、模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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