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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大张旗鼓的报导和她有关的消息,担心出事的秋子根本不接任何委托,暂时沉寂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不冒不必要的险招来无谓的纷争,目前她们的金钱不虞匮乏,休息一下当充电也好。
所以只要别人不来找麻烦,她费心杀人的机会不多,用不着刻意找借口接近她,她有自知之明不妄想警察和杀手能有深厚交情,除了有所图谋外,她想不出其它理由。
「在妳心目中我是这种人?」表情变得阴晦,隐隐浮现的怒气窜烧在他凌厉的深瞳中。
「我不认识你,没资格凭断你的为人。」她这句话是实话,在茫茫人海里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擦身而过不留痕迹,各走各的路。
「妳敢说下认识我?」低沉的吼声如雷响起,顾不得有没有人围观,他发怒的捉住她双肩一摇。
「我的确不认识你火大警官,这算犯法吗?」冷冷的眼注视着他紧捉不放的手,语气充满讥诮。
火东云真的火大了,一张笑脸扭曲成狂兽的低狺。「蔚海澄,妳是世界上最无情的女人。」
「多谢赞美,我领受了。」心一抽,她竟有种受伤的感觉。
绝情绝爱是顶尖杀手必备的条件之一,她没什么好伤心的,她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以及被爱的权利,她走的是一条没有希望的不归路,孤寂和死亡是她最终的伴侣。
可是为什么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会心痛呢?像是针扎进肉里随血液流向心脏,每挤压一次就痛上一回,只要人还活着便不断循环,那针永远在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算是报应吧!满手血腥的人得不到宽恕。
扬扬头,乌溜的秀发随风飘扬,清雅灵慧的冷然气质又回到她纤致的容颜,武装起自己的蔚海澄假装不受影响,嘴角冷勾的表现出他所言的无情。
「可恶、可恶,不许妳用陌生人的眼神看我,妳忘了我们约定要看一辈子夕阳,妳是我的橙火,永远在我心中燃烧。」他不准她眼中没有他。
「永远?」多重的承诺呀!让她心口发酸。「我发生过意外,不记得以前的事。」
是冲动或是遗憾,她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随即讶异的将头撇开,不肯正视他突然怔住的脸。
她已经透露太多的自己,这对杀手而言十分不利。
「妳失忆了?」真的吗?她把他忘了。
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感伤,心里有点麻麻的,是高兴也是苦涩,原来她不是故意保持疏离不认他,只是她忘了他而已,真的不算什么,人能平安就数万幸,实在不该再苛责。
可是,他胸口仍是闷得难受,不甘心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十多年,在他高唱忘不了的时候她的记忆里居然没有他,这是哪门子玩笑,叫他如何能平衡。
老天呀!你未免太爱作弄人,我们可没得罪过你。
「不管我的记忆是否存在,你有目的的接近也不算光明磊落,从我身上你查不到任何线索。」除非她自愿出面投案。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哪有目的……」火东云忽然笑得有点贼的抚弄她迷人黑发。「没错,我的确心怀不轨而来,决定要逮捕妳……」
的心。
「逮捕我?」
「嘿嘿!妳最好不要跑,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会和‘上面’商量加重妳的刑期。」随便添个数目,就五十年吧!
他到底在说什么?被他无厘头话语搞昏的蔚海澄微露困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搭,冷着脸看他莫名其妙比手划脚的,不知在自我陶醉什么。
总之一句--怪人一个。
「澄,把妳的未来交给我吧!我保证妳不愁吃、不愁穿,有安全不会垮的房子住,二十四小时媲美终极警采的警卫不定点巡逻……咦,妳要去哪里?我还没说完,令人心动的福利在后头,不听可惜。」
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听来不像福利像监狱,会理他才有鬼,另类的冷笑话没人听得懂。
「澄,美丽的澄、可爱的澄,我最甜蜜的小澄澄,妳不要走那么快小心跌倒,万一又失忆了怎么办,我会找不到妳。」
火东云像烦人的九官鸟一直在耳边扰着,眉心打结的蔚海澄终于回他一句--
「到地狱找我。」
第七章
「找到了吗?」
略带沙哑的老音由电话那头传来,听来阴沉又有几分邪恶,虽然感觉上声音像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家,但那雄厚的气势仍叫人不寒而栗的乖乖听从他的指令。
阴冷的空间是他所处的环境,四周的墙壁布满黑曜石,地上是同色系的大理石,看来阴森诡谲得流露出一私冷酷,毫无色彩一片冰冷,宛如古代帝王的陵寝充斥华丽与奢靡。
屋外正下着蒙蒙细雨,白色雨滴轻洒绿色大地,路上行人悠闲的走着,好象没什么烦恼的撑着花雨伞,笑声轻扬的展现年青人的朝气,彷佛这个世界美好而热情,处处都有欢乐。
两相比较之下,老人的心是黑色天空,逐渐走向地狱的尽头,永远没有放晴的一天。
从他所坐的窗边望出去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英挺的船夫摇桨摆渡,清唱着情歌眼神深情,勾动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迷离的灵魂因此不肯离去的徘徊美丽浪漫的意大利。
这是一个多情城市--威尼斯。
「还没,不过快了,我相信她蛰伏不了多久。」不会让她快活太久,迟早将她逼出躲藏的洞穴。
「不行,太慢了,我没有多少时日可以跟她耗。」他老了,怕没机会品尝报复的甜美果实。
「我已经在努力了,请稍安勿躁。」他有十足的把握完成任务,只要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你有自信能赢得过她吗?」别让他等得不耐烦,他的耐心有限。
电话这头的身影冷笑的扬扬眉。「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扳倒她,她是我的影子。」
只有他能称第一,挡路的石头全都滚开,他不会留下砸自己的脚,即使细小如粉末,一样具有威胁性。
杀手世界不讲情面,谁的能力高谁就拥有生存权,他潜伏地底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久到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分,不沾血的双手怎能称为杀手呢?他嗜血的灵魂已按捺不住了。
破蛹而出的蝴蝶总是最美丽,牠追求的是永恒的灿烂。
「呵呵呵……年轻人别太骄傲,她出道比你早,历练也比你多,千万不要因自信而过于自大。」他不想找人来取代他。
年轻的身影沉不住气的回道:「我经手的死人比她多。」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你够心狠手辣,而且阴险狡诈。」他要的不只是杀手,还要是六亲不认的卑劣小人。
躲在阴沟长大的他最适合,他懂得怎么取巧。
「理察先生谬赞了,我当倾尽全力达到你的愿望。」就快了,他有全台湾的警察帮他「灭火」。
理察。庞德曼阴恻恻的发出粗嘎的笑声。「不要让我等太久,我非常喜欢她迷人雪白的身躯……变成冰冷的尸体。」
「是。」
卡答!电话挂上。
噜咕噜咕是轮椅转动的声响,灰暗的室内只有老人清咳的佝凄背影,看来凄幽哀伤,不像威仪有态的黑手党大老,不到六十的年纪犹如风中残烛的七十老叟,眼神失去昔日的明亮。
几年前他最钟爱的幺子死于橙火手中,自此他便一蹶不起的没了斗志,镇日沉浸在无止境的悲痛里,无心打理党内重务,大权逐渐让后生晚辈接手,他也因此成半退休状态。
枪里生枪里死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踏入这血腥世界,生死只能各安天命,谁也不能为谁的生命负责,想要活到他这个岁数枪一定要拔得比别人快,稍有迟疑就如同他本欲展翅高飞的爱子,只能成为艾灵顿公墓的永久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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