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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璧,你不能离我太远,我会怕。」好多好多的鬼,在自个儿「家门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们。
谁呀?那么不怕死到墓园玩。
嘻嘻,一男一女,不会是来约会的吧?
哈!要不要装鬼吓他们?好久没见人吓得屁滚尿流。
猪,你是笨死的吗?你就是鬼还装什么装。
啊,对喔,我是鬼,死太久都忘了自己是鬼……
咦?那个小姑娘好像看得见我们?
是吗?我们去闹闹她……哇!好强的阳气,我头好晕,得赶紧回去睡棺材,补充点阴气……
「知道了,全替你挡了,自个儿跟紧点,别落单。」钟璧无意识的挥手是想赶走朝他飞来的蚊子,谁知那一挥,左右两侧发出惨叫声,一片鬼倒下,看得夏春秋都笑出声。
当然,钟璧听不见惨叫声,他只瞧见身边的女人莫名发笑,心里嘀咕着有好笑的事也不跟哥哥分享。
「左边,那有一座水池,越来越近了,她、她在那里……」夏春秋抖着唇一比,水深不过膝的小水池赫然出现眼前。
风,有点冷。
【第十二章】
「你来了。」
虚无缥缈的声音如风声,又仿佛千年古井传出的轻叹,由远而近,幽幽散开来。
「孩子呢?小明在哪里?」
咯咯咯笑声响起,「自己来找呀!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来了,就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
人类真是愚蠢,小小的活饵一放下就上勾。
「别人的孩子也是一条命,没真正爱过人的你是感受不到的,你也永远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感觉。」可怜又可悲,除了骄傲外,她还剩下什么。
夏春秋的话戳中安娜心中的伤口,她目光一沉的从暗黑中走出。「你真不怕死,一再挑起我的怒气,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吗?」
「钟璧,现形药水。」那是烧肉便当配的。
「好。」
十盎司左右的小瓶被打开,钟璧各在双眼滴上一滴药水,闭上眼睛默数了二十秒,然后睁开。
现形药水顾名思义是让各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现形,这极为珍贵,以上百种古怪药材以及夏春秋的血,她的一碗血只炼出10CC的血精,融在药材里制成。
将药水点在眼睛便能见鬼,一次一滴,一滴的功效维持半小时,用多无效,多用会导致暂时性失明。
「你看到了吗?」是否和她见到的景致一致?
「呼!这女人真漂亮,美得跟洋娃娃一样,妹妹呀!你跟人家真是没得比,赛巴斯克是瞎了眼吗?怎么舍她就你。」这脸蛋真精致,是做出来的吗?
「你是谁?」安娜问。
「钟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不怕追杀。
「好眼光。」懂得欣赏她的美。
「不客气。」他还有点鉴赏眼光。
「可是你还是得留下,当她的陪葬。」谁叫他交错朋友,错把粪石当美玉,与她为敌。
「要被埋葬的还不知是谁呢,你这话说得太早了。」
「呵呵,你不知道死神是永生的吗?就算你尸骨成灰,我依然貌美如花。」安娜皓腕轻扬,天空竟下起片片雪花,六角结晶的雪花是暗红色的,如同凝结多时的血。
「你不是被除名了吗?还有永恒的生命?」难道朗尼又骗他们?除任的死神跟卸任的总统一样享有随扈和退休金。
绝美的脸一变,露出狰狞的尖牙。「是谁害我的,是你,是你们,你们让我成为家族的耻辱!」
一旦不再是死神,她的容貌会衰老,像人类一样一日一日老去,最多不到百年,她会因身体衰老而死去,最后什么也没留下,如烟般的散去,世上再无安娜。
死神没有灵魂,他们本身就是魂的一种,一旦魂飞魄散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投胎,不会转世,不会重生,只留一抹意识幽幽荡荡的飘着,直到它被大自然同化。
「钟璧,小心!」
美丽的红雪花忽地变成杀人利器,旋转着朝钟璧飞去。
「你小心自己才是,别把剑胡乱插进我小腹。」拿着武器的女人真可怕,挥来挥去搞花式。
钟璧像头皮厚的大水牛,霍地站开马步,他一个大吐气,飞来的血色雪刃竟如融化般一滴滴的滴落,犹如秋天的小雨,滴湿了一座座坟头。
哎呀!下雨了。
笨,是人家在斗法。
真厉害。
走远点,免得被波及。
可是我的坟在这里……
那……叫子孙移坟呗。
小鬼打架,路人遭殃,几只住在水池附近的鬼无奈的交头接耳,叽哩咕噜说着鬼话,看到自家门口淹水,鬼脸一皱,欲哭无泪,他们可不可以申请灾后理赔呀,这算是受灾户吧……
「哼!十字剑,你以为我吃过一次亏后不会有所准备吗!看我的千丝万缕缠,这是我从魔族借来的圣物,专门压制十字剑。」缠呀缠,绕呀绕,就像她对赛巴斯克的心,要缠绕到死。
看不出到底有多长的银黑色丝线从安娜手中飘出,细如发丝,几乎看不见,如春蚕吐丝般一圈一圈缠上银白色剑身,十字剑像害怕似的挣扎了一下,不见休止的细丝继续缠,把十字剑缠成像泡水的棍状法国面包。
「咦!还能这样哦。」不顾两军还在对战中,看到「法国面包」的钟璧笑得前俯后仰。
「钟璧,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啦!」敌我不分。
天越来越暗了,地平线那端的残红慢慢下沉,黑暗能给安娜力量,越晚对他们越不利。
「当然你这边,哥哥早就是你的人了。」连笑都不行,这丫头管太多了,被某只死神带坏。
没办法再用剑,夏春秋只好把十字剑收回,让它像个蚕蛹般挂在腕上的皮绳上。「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要是让爱吃醋的赛巴斯克听见,肯定把你当蝙蝠倒吊一整晚。」
想到那个大醋桶,钟璧干笑的摸摸后颈。「口误、口误,你别告诉他,那人心眼真的很小。」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家常话,把安娜冷落在一旁,她悄悄引动水池里的水塑化成龙,尖牙利爪,龙身巨大,盘踞在池底,只等云涌龙跃之际。
离水池甚远的夏春秋和钟璧看不到池子里的动静,他们在想着该不该动用海丽刚研发的秘密武器,目前还没有实验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还是再等等看吧。
「赛巴斯克是我的,你没有资格拥有他,去死吧!人类。」安娜欲将夏春秋撕成碎片,在自己眼前消失。
一水龙骤起,来势汹汹,把他们吓得不轻,两人运气不错的往一棵百年老树后头躲,撞上有五人环抱那般粗的树干的水龙瞬间爆开,整棵树和树根全是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钟璧,用了吧!」再不用就死定了。
「你确定可以?」她不是最怕鬼了,偏偏……
夏春秋苦笑的抖了一下。「不行也得行,你看她眼睛红成那样,是要入魔的前兆,我们再不制住她,下一个死的不是你便是我。」
钟璧一咬牙。「好,用!」
他取出一只长宽高各五公分的小方盒,盒盖一打开,里头是梭子造型的白金戒指,戒面上刻了两排梵文。
「安娜·席瓦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把小明放了,要不然后果自负。」夏春秋将戒指戴上无名指,传说中这儿的血管直达心脏的位置。
「是你该求我杀了你吧!否则落在我手中,我会让你连求死都不能。」她一天剐这贱女人一片肉,当着她的面生吞,当她的活食材。
「我们之间并无仇恨,是你太偏激了,赛巴斯克不爱你,你放过他吧!以你的美丽不愁没有男人献出真心。」如果她能放手,结局会截然不同。
不提赛巴斯克则已,一提到他,安娜的双目赤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你我最大的仇恨就是你抢走我的男人,你不死,他永远也不会属于我,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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