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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有死神在身侧,大鬼、小鬼、吊死鬼、赖皮鬼……千奇百怪的鬼都不敢近身?
夏春秋看向钟璧的眼神,让人有些……毛。
「你在看什么?」怎么给人毛毛的感觉。
「看你玉树临风,帅气破表。」其实他也长得不赖,就是太壮了,不是她的菜。
「为什么我觉得被消遣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语气根本走调了,像是过夜的馊水菜。
「那是你人品的问题,跟我无关,我是真心认为你不难看,五官端正,人模人样。」以前她少正视他的长相,单记得他的痞,还有一身台客打扮。
「抗议,人身攻击。」他的人品很好,人人赞扬,要不然也不会沦为她的跑腿司机兼保镖。
人模人样是怎样,难道还长出人模狗样不成,他本就是英俊潇洒,走路有风,上天下地第一台的黑狗兄。
「好,我收回,你真是天生疑心病重,别人的一句好话都能勾出你的黑暗性格,多疑也是病。」不用感谢她,助人为快乐之本,能治赶快治,拖久了成沉癎。
钟璧闻言,白了她一眼。「别家的妹妹乖巧温顺,贤惠善良,我家的妹妹怎么刁钻刻薄,嘴巴不饶人。」
「好在我不是你家妹妹。」她撇清。
「妹妹呀!你不认哥哥是担心我当你的保险受益人吗?」最快的来钱法,高额保费,一条人命。
夏春秋喷笑,一双星辰大眼笑眯了。「你领得走就给你,以你的身家不缺我那点钱吧!」
他一想,也笑乐了,事务所的几名员工都是不缺钱的主儿,个个私房丰盈。「我说妹妹,今天没发生其他事吗?」
钟璧照例的问上一句,夏春秋招阴的本事太强悍了,农历七月是她的丰收日,她没被几只鬼缠上才叫奇事。
「能有什么事,不过个案的舅舅请吃饭,我拒绝了。」她跟他又不熟,还是第一次见面,没事别太热络,保持安全距离,那人看来和善,可是那双眼太具侵略性了,有着想站在世界顶端的野心。
而她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小市民,庸庸碌碌的混吃等死,少见几只鬼,美食吃到饱,睡到自然醒。
「叫什么名字?」他去查查底。钟璧漫不经心的说着,只当是哪个科技新贵的追求者。
「段天军。」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偏又隐藏什么,而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什么,段天军?!」
脚下一个急踩煞车。
「大哥,你好好开车,我这条命还在你手上。」吓死猫了,猫星人的胆子都很小,有九条猫命也不够用。
紧急煞车的钟璧也吓得不轻,他回过神来,后方来车只和他的捷豹差距一个拳头宽度而已。
好在那辆车的车主风度好,只按了一声喇叭就从车侧超车而过,还颇有爱心地看了他一眼,看他有没有事,准备报案的手机拿在手上,还有转向的行车记录器。
「我没听错吧!你说段天军?」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吧!
「三十岁左右,个头跟你差不多,看起来像牧师,和和善善的,但语气很强势。」他一直试图说服她,显然不太能接受别人的拒绝,要不是钟璧的车刚好到,她有可能已经上了他的车,他尤其擅长利用第三者使人屈服。
她那笨堂妹是帮凶,不断鼓吹说段天军是好人,人家只是想感谢她,吕稚明则拉着她衣摆不放,非要她和他们出去用餐。
在两相夹攻之下,她真的很难说不。
钟璧一听,浓黑的双眉皱了起来。「是他没错,你离他远一点,能不接触最好别接触,他是断天集团的负责人,断天取自他名字的谐音,为人不择手段,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
在商场上,他是一头叫人不得不防备的悍狼,能在最短的时间攻入对手阵营核心,获取所需的资料后全身而退,是可敬可佩的敌人,同时也可怕,他几乎无所不在,如幽魂般如影随形。
听说他非常重视家庭,对家人很好,他姊姊、姊夫的意外死亡让他大动干戈,有好几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十数个家庭因此破碎。
没想到他的外甥竟成了夏春秋的病患,这是幸还是不幸,说实在他也不晓得,只能尽力隔离。
「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他往来。」她一天是医师就谨遵医师法则,不与病人和病人家属有医疗行为以外的牵扯。
爱妾五号的性能优越,很快回到灵异事务所门口,一下车,扑面而来的热气足以将人蒸熟。
夏春秋真把钟璧当司机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快步冲进事务所,怕晒到太阳的她走得有点快,险些和一位拿着罗盘倒着走的黄袍道士撞个正着,她险险避过。
「被鬼追?」抚着水晶球的吉卜赛幸灾乐祸。
「你就别亏我了好吗?」老以看笑话的心态取笑她。
七月呀!七月,为何这么漫长?
「平平安安的回家还不好?」全须全尾没掉毛。
这倒是,平安很重要。「那是在干什么?」
「安宅。」
「有用?」她十分怀疑,东方道士对上西方死神,有用吗?
「天晓得,铃了一上午,铃得我头疼,安姬气呼呼地飞回五楼,不许人骚扰她。」那只小妖精脾气很大。
「关她什么事?」镇的又不是她。
吉卜赛压低声音。「牛鼻子老道说妖气冲天,此处必有妖孽肆虐,此妖不除,家宅难安,轻者重病,难以安生,重者鬼魅丛生,索魂夺魄。」
「所以她就对号入座了?」安姬很敏感,敏感到神经兮兮,树影摇动都能当妖精界长老来捉她。
「不只如此,那老道似乎有些本事,他拿出天雷劈过的菩提子写上密密麻麻的经文,一口符水往菩提子上一喷,菩提子就飞起来了,竟对着安姬穷追不舍,安姬很生气就反手一挡,整个手心都烧成焦色……
「海丽见状抛出具有守护力的雪白云母贝,这才停止了菩提子的追击,但云母贝和菩提子都碎了。这会儿换老道士生气,嚷着要海丽赔,海丽开了一张巨额支票,他当下笑容可掬的要拿出其他宝物护宅。」
「安姬的伤严不严重?」烧焦了?
「不知道,她不让看。」大概用花露疗伤了吧。
「那你们就由着她?」安姬有两百多岁,但心性还是个孩子,单纯的只凭感觉行事。
「她手一挥,我们都要生根发芽了,小女孩性子闹一闹就好,海丽说不用理她。」每次都要人哄多累呀!妖精是稀有品种,他们娇养她,但不表示放纵她,她只是吃定没人为难她才傲娇的无法无天。
夏春秋摇头轻笑。「这还要弄多久?」
「一、两个小时吧。」唉,她真要神经衰弱了。
「烧肉便当上哪找来的呀?」看道士随意比划两下,夏春秋又问。
「朋友介绍。」海丽一副很神秘,姑且听之。
身为社长的海丽不住事务所的宿舍,她另有居处,听说这座城市里她就有七个家,但员工们只知其五,另两处全然不知,这让人对她的出身背景更加好奇。
「她的朋友真多。」四海之内皆兄弟。
「可不是。」吉卜赛都要嫉妒了。
道士约四十出头,留山羊胡,还有个酒糟鼻,他以指当剑默念咒文,朝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净水一点,凌空虚画八卦阵,忽喝一声往上抛掷。
说也奇怪,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居然像画上去似的,百来坪的天花板出现殷红色的巨形八卦,乾、坤、坎、离、兑、艮、震、巽八方位历历在现,仿佛一张巨大的网。
「哇!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事务所要变道场了吗?」他可不想早也念经,晚也念经,给祖师爷上香。
晚十来分钟进门的钟璧一瞧见头顶上方变了样,立即喳喳呼呼地想找人问个明白,他可不愿像孙猴子被罩住。
那个八卦真的很惊人,而且是鲜红色,像是用人血画出来的,有些怵目惊心,仿佛置身血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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