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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头,凤栖桐面上有少见的羞红和赧色,“就是爱你嘛,此生不改,没有你石忍墨就没有完整的凤栖桐。”
他笑着,笑得好温柔,“所以我随陛下入了宫,当陛下的归处,在我眼中,陛下依然是那朵不染尘的梨白小花。”有君王手段却无君王心,她做事不够果决。
“墨,你在埋怨朕吗?”即使他已是她的王夫,她仍常有不安,总觉得自己困住他,让大鹏无法展翅。
“我答应过护陛下一生,此生绝不食言。”她与那个桃花一般的人儿都是他的牵挂,他发了誓便是至死方休。
凤栖桐却笑得凄楚,“可是打你成为朕的王夫那一天起,你就再也没喊过『栖桐』三字,好像身子亲近了,心却越离越远,远到朕很害怕。”
她害怕有一天她再也触不到他的心,两人形同陌路,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陛下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还有什么好不满害怕呢!天下尽在陛下掌心,这凤瑶国中有谁比你更尊贵。”她能拥有的比任何人都多,只看她敢不敢伸手去取。
她微有恼色地噎了一句,“哪里事事顺心,朕也有一肚子苦水,你瞧那些老贼老逼朕要雨露均露,可联是女子非男儿身,明明不喜欢还得夜夜召寝,让朕苦不堪言。”
他难得大笑出声。“陛下不是很中意王侧夫令你欲仙欲死的技巧,以及管侧夫的温存,每回软脚下凤榻,向我哭诉两人性事太狠,可其实陛下的身子是喜爱他俩的陪伴。”
她不属于他,她是陛下,夫妻间的专情并不存在,她只是习惯爱他,视他为不可或缺的所有物,并非真的非他不可。
所谓的被逼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若是岚儿必是抵死不从,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屈从,心如韧拿无法摧折。
“你不吃醋?”凤栖桐有些恼羞成怒,有被人揭穿心事的难堪。她的确深陷两名侧夫的宠爱欢愉,可是她不爱他们。
“五年不是短短时日,纵有再多的酸醋也吃光了,除了适应它,我还能和陛下口中的老贼对着干吗?到时为难的可是陛下。”
与她同床是尽忠,无可选择的宿命。自问他爱过女王吗?他仔细一想,绒许有过瞬间的心动吧,毕竟梨花带泪总是惹人心怜,他是男子,未能免俗。
只是那瞬间的心动亦毁于她自己手中,以爱为名的束缚最是可恨,原本凌霄壮志在成为长公主侍卫的那一日毁于一旦。
“就是你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朕心慌意乱,感觉不紧紧捉住你,你就会飞走似的。”他对她的爱不若她对他来得深,凤栖桐心知肚明,但是她不介意,只要他在她身边,让她能枕着他肩窝取暖。她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石忍墨眸色深沉地轻吻她的黛眉。“陛下是我的天,我还能往哪儿飞,陛下掐住了我的心。”
虽有气,却也放不下她,因为她太可怜了,以为捉在手中便是她的,殊不知捉得越紧越空虚,流沙般消失无踪。
凤栖桐笑了,神色飞扬。“皇妹自请出使腾龙国,你认为可行否明关有点不放心。”
他假意沉吟了一下,“出自她的意愿吗?”
“朕劝过她,可是她那牛脾气你是晓得的,真要不允,怕是日日来扰朕,教朕不得安宁。”
☆、第四章
石忍墨两指隔看薄衣轻拈女王胸前嫣红,一手护住她微隆小肮。“公主那心性还不是被陛下宠出来的,现下怪谁来看,全是陛下自作自受。”
她轻轻哩泞一声,脸泛动情春潮,“那……嗯,你觉得呢?此行是否可为,皇妹代表的是朕的御命。”
轻柔地将她拦腰抱起,他笑而不答地将凤栖桐放在铺上厚厚褥子的锦床上,如雨细吻落下。
“后宫之中不论朝政,陛下心中自有定论,何须再寻求多余的意见。”
他不直接言明想法,以迁回的方式让她认定她的决策无误,在凤栖桐心中,她是一国之君,所做的决定不会有错,她问,只是想再考虑清楚,不确定万无一失,不轻易点头。
这便是自幼相处而有的默契,石忍墨对她心中所思所想知之甚详,眉一动已知下一步,一举三动了若指掌。
历来君王无一不多疑,对身边的人多有猜忌,若是坦白地为凤栖岚说情反倒不利,凤栖桐并不愿王夫与宫外官员多有往来,尤其是在凤瑶国声势仅次于她的邀凤公主,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该懂得避嫌,不再是当年两小无猜的幼童,太亲近还是会令人心有芥蒂。
“呵呵……墨,你知道朕为什么最喜欢你吗?因为你从不讨好联,说些言不由衷的花言巧语哄朕开心,你实事求是、不违心,让联知晓这世上还有说实话的人,不为外在的浮华所迷,真心待朕。”
石忍墨时轻时重的**,惹来她一阵轻时,指尖一滑过,明黄色藕花雪锻长裙尽落于地。“陛下的话太多了,销魂的滋味只在不言中。”
“……墨,我要……”她雪嫩玉足缠上他,纤纤葱指指住他臂膀。
凤栖桐只有在情动时才会忘记女王的身分,成为单纯的女人追求身心俱愉的缠绵。
“别心急,你可是有孕在身,要为腹中的皇子多保重。”
“我不管,快给我,我……我需要你……”她款摆腰身,难耐地贴近心爱的男人。
石忍墨眼中闪过一丝黯沉的幽冷,但他唇角轻勾道:“谨遵陛下旨意,侍寝御前。”
分明该是极致欢愉,他的心却是一片悲凉,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心情吧,以色侍人,博一时圣宠,而今他是回不了头,只能堕落,化身为魔。
“快跑、快跑,我的小祖宗呀!拜托你别再拿我的小命来玩,我很怕死,非常怕死,求你不要让我死于非命……”
暗巷中传出求爷爷告奶奶的哀嚎声,夹带一丝死定了的恐慌硬咽,好像快哭出来了又苦苦地压抑住。
发出声音的身形像是弓着背的壮实男子,他不是真怕死,而是怕口中的小祖宗有个小损伤,他十条命也不够用,恐怕会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小祖宗背后的靠山一个个比鬼还可怕,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等一下嘛!你不觉得这只小白猫很可爱吗?我要叫它白腿儿。”脆生生的童音相当好听,天真又可爱。
“我的三少爷呀!你别逗了,我们在逃命耶,你不会忘了有人正在后头追杀我们吧?要是跑得不够快,你和我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了。”他死不足惜,但这尊小菩萨是镶金的,碰伤一下他都赔不起啊。
被男子拖着跑的小男孩脸上毫无遭人追杀的慌乱,琉璃般的眸子十分晶亮。
“不过是命一条怕什么?还有,我叫乔小三,不是什么小祖宗、三少爷,再喊错我就向阿鲁娜小姨要几条小虫养在你的心尖上。”
“别别别,我的小祖……小三少爷,你饶过我阿龙吧!我们赶快逃回腾龙国,此地不宜久留。”他为什么这么倒媚,被这个小魔星给缠上了。
“好啦!好啦!你真是很哆哩哆唆,白腿儿都被你吓得浑身发抖了!我们不抄小路,改走大道吧,要保命就要往人多的地方钻。”这叫“常识”,淇儿姑婆耳提面命的提醒,他听得耳朵都快长骗了。
这位小祖宗不是别人,他是腾龙国鼎鼎有名的小神童,摄政玉乔灏和神医佟欣月的长子,是名副其实的小王爷,身分高贵得很,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他这性子也怪得教人头疼,不知道是像谁,至少他的爹娘皆不承认此子肖自己,自幼聪明绝顶却不肯用于正途,过目不忘偏用在记爹亲藏在书架夹层小书的内容,孩子不宜瞧的内容他看得津津有味,更怪的是自称乔小三而不许别人喊他的本各乔翊。
因为长子要继承家业,要严加教育再严加教训,不可有一刻懈怠,像牛一样任劳任怨,当老二也不见得多好过,老大忙不过来的时候要做牛做马,家产分不到一半还要被老大咄喝来咄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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