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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9)



“一天五次……”他疯了呀!药材多贵……

“也许不止,说不定多喝几回能强身健体,毕竟你病得很重。”要一个人病人膏盲并不难。

她赶紧跳离他三步远。“别把药浪费在我身上,我的病没有想象中得重。”

除了轻微的昏眩和使不上力,大致上应该无恙。

“我知道。”

“喔!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他不就耍着她玩。

司徒青冥不需使什么劲地将她揽人怀中。“因为你生的不是病而是中毒。”

“中毒?!”谁想害她……不,是害绿袖山庄的小姐水丹虹。

现在她们等于是同一个人,帮“她”也就是帮她,她不想再死一回。

“毒入骨骸,命在旦夕。”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骗他。

嗄!不会吧?人家不是红颜才薄命,几时改了剧本。“司徒,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难救。”因为毒已清。

“难救不表示救不了,我对你有信心。”明知生死有命,她还是非常贪生怕死。

“我为什么要救你?”蓝眼邪医不做损己利人的事。

“呃!这个……我会付你银两。”有钱好办事,古今通用。

“我不缺银两。”

“那……”哪有人不爱财的……啊!有了。“女人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

不贪财便好色。

“多不可数。”

她失望的垂下眼皮,暗骂他难伺候,原来是风流鬼一只。“总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财,色皆有还缺什么呢?

权吗?

“我开口就一定得的到吗?”他不爱看揪着眉心烦恼的样子。

“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相信不难求,好歹她是个千金小姐。

“好,我要你。”

“你要……我——”这是什么烂交易。

倪红眼一翻,干脆昏过去了事,她干嘛为了别人的身体把自己给卖了。

虽然她十分垂涎他的男色。

第四章

绿袖山庄“风少爷,起雾了,要不要加件衣裳?”

十里杨柳随风轻荡,水波漾影绿意成湖,三两白鹅湖中啄食,野雁不甘寂寞的俯冲而下叼起一尾肥硕银鱼,鳞片在金阳下泛着七彩虹光。

湖面缀着点点白莲,娇迎露水好不圣洁,宛如它出尘不垢的主人清灵无邪,含葩待放地等着清晨的曙光唤醒其他姐妹。

风是清冷的。

寒光中立了位气度轩昂的翩翩公子,面如冠玉剑眉横飞,眼中似承载着无数忧愁难展欢颜,衣沾雨露不知天大白,暗自伤心。

他心中牵挂着一个人,一个他爱逾生命的女子,可惜她性情刚烈不下于男子,对他总是生疏有礼地保持一段距离。

爱她,却得不到她。

那个固执的小妮子呀!她早晚还不是他的人,何必故作矜持呢?早日成就鸳鸯不也是美事一桩。

只要他除去那颗绊脚石,他们就能双宿双飞地共享富贵,从此恩爱恒常赛神仙,不必再顾虑外人的眼光掌控实权。

风吹柳的眼角拂上淡淡笑意,与他忧伤的神情正好相反,极不协调地犹如错觉。

他是水老爷知交的遗孤,当年怜他父亡母殁孤苦伶仃,于是心生不忍的收他为义子,希望能代好友好好的培育他成人。

一晃眼十数年过去了,膝下无子的水老爷只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儿,为免财产尽落外人手中,他遂将爱女许配给视同亲生儿的风吹柳,以为这是桩天赐良缘。

没想到他等不到儿女亲事先因故病亡,不到一年时间一妻二妾也跟着撒手人间,只留下十岁不到的幼女和已满十七的义子。

时间在岁月中流逝,一子一女并未如水老爷所想发展出男女之情,反倒是相敬如宾如同兄妹一般相处。

不过水家的仆从大多了心向主,自然而然的辅佐水家“惟一”的主子水丹虹当家,并且传授她不少经商之道,因此绿袖山庄才能维持以往的富裕。

但是过于忠心的结果反而冷落小姐的未来夫婿,明明有鸿鹄之志却不得伸,难免隐没了人才。

绿袖迎香家天下,万里无云一史官。

横联写着:中庸之道。

仔细一瞧,落款者竟是先皇笔墨,可见当年水老爷多受先皇器重,若非天妒英才早早夺去他的不惑天命,只恐今日荣华不止于此。

绿袖山庄是少数不受衙卫管束的地方,知府、县令到此都得下马步行,昔日派有重兵守护着。

可惜树倒猢狲散,仅有少数几位敬重水老爷为人的将官甘冒大不讳而留下,继续守护着水丹虹不曾懈怠,惟恐不肖人士的觊觎。

“风少爷,你别为小姐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会有贵人救小姐一命。”他相信天不会残忍的绝积善之家,小姐会平安无事。

风吹柳谦尔自恭的脸上浮现淡淡苦涩。“我也希望虹妹能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关,可是人事无常……”

轻叹声看是沉痛不已,有心人不难发现他嘴角是往上扬,似乎多了某种讥诮。

“不会的、不会的!小姐是有福气的人,老天会保佑她。”绿袖山庄可少不了主子。

“天若有眼岂会接连地夺去义父、义母及两位姨娘的性命,我实在很担忧。”

人老了,活着也是受罪。

不如让年轻人早点出头。

小管事语塞的红了眼眶,像老爷、夫人那么好的大善人都不受上苍眷顾,那小姐要怎么办,谁能忍心见她红颜不见白头呢?

“阿福,你不去做事杵在这里干什么,厨房的伙食还不去盯牢些。”主人不在不代表他们可以偷懒。

“邢总管……”他讷讷的朝来人一福。

“有空悲伤咏月不如走一趟城外,看看庄稼的收成好不好,等小姐回来好作发落。”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是,我马上去处理。”他不敢迟疑,加快步伐办好分内事。

至于风少爷就留给邢总管安慰好了,虽然他一向不苟言笑,十分严厉。

憨直忠心的阿福走远后,邢无忌仍是一脸冷淡的保持不亲不疏的态度并未显得特别恭敬,他认定的主人只有一个。

即使日后风少爷和小姐成了亲,他忠诚的对象仍然不变,这是他对水大人仅有的尊重。

“风少爷,你站了一夜不累吗?来往的仆婢都瞧见你的用心。”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眼底深藏痛恶的风吹柳温尔一笑。“再累也没虹妹辛苦,此去路途遥远怕难负荷。”

远到无法活着归来,一条黄泉路。

“两日左右的路程不算太远吧!风少爷若有心怎不陪同小姐前往求医呢?”

狼子野心瞒不了他征战多年的利眼。

当年若不是他弃官委身于总管一职,恐怕小姐活不过二八年华,也许不出一年也随大人、夫人长眠于地底。

他以受了风寒的轻咳掩饰咬牙切齿。“是虹妹拜托我打点庄里的一切,我怕她失望……”

她应该拖不了多久,他第一个大刀阔斧要除去的便是打一开始便瞧不起他的老家伙,邢、总、管——“庄里有我,小姐临行前要我暂管庄务,风少爷不必担心这些下人的事。”

在小姐没回来前,他会好好的守住绿袖山庄的一草一木。

谁也别想在他眼皮下动手脚,他心底有本谱在,谁是谁非一目了然,用不着掀开羊皮才知谁是狼,只有单纯的阿福会受益惑。

更深露重站了一夜怎么可能鞋底不沾泥,眉宇红润似饱觉一场毫无倦色,真要欺人他还不够火候,分明是寅卯时分才现身。

否则他湿的不只是衣角,昨夜的冷露足够湿透他一身衣裳。

“我是虹儿的未婚夫,理应为她分忧解劳,不好总是劳烦‘年事已高’的邢总管。”风吹柳笑中含着嘲讽地回敬一枪。

五十开外的邢无忌不疾不徐的回道:“未成定局仍有变数,就算是小姐的夫婿也不得插手绿袖山庄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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