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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爱(19)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你急什么。”他不清楚魔庄之内谁最大吗?

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冷冷回道,一身藏青色看来十分诡异,不因他是客人而有好口气,身影飘忽不定仿佛是一道幽魂令人栗然。

“那在下的未婚妻呢?”

他不语,一手搬动百来斤花盆扫地。

黑瞳一沉,闪烁着恨意。“我是指绿袖山庄的主人水丹虹。”

睨了一眼,司徒青冥像足不沾地清理墙角。“来的时候自会瞧见。”

“嗄?!”这算什么回答。

很难维持表面平和的风吹柳,在经过一个时辰后显得焦躁不安,一向自视甚高不曾遭此漠视的他积愤成怨,眯起的眼逐渐流露出一丝阴毒。

打小他便视绿袖山庄为囊中物,以为终有一天无子的义父会将一切传给他。

殊知他机关算尽却落得一场空,义父反而将绿袖山庄的重责大任交予独女,明言他只能辅佐却不能旁代,限制他极欲破闸的野心。

他不甘荣华富贵与己擦身而过,汲汲营营的权势已在掌控中,他绝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想去哪里?”魔庄岂容你任意走动。

好快的身手,他究竟是谁?“在下只想四处逛逛,贵庄的花草养得真好。”

他缩回欲跨出门槛的脚。

可恨,连个下人也敢阻拦他。

“花好不如人好,想四肢齐全走出魔庄最好安分些。”冷音一落,中年汉子以掌气修剪盆树。

他数年如一日的习惯看得风吹柳心头一惊,更加谨慎的伪装温雅风范,生怕豺狼野心被看透。

“贵庄的待客之道未免失宜,在下来了大半天为何不见主人迎客。”哼!简直是晨牛晏起,好不轻慢。

“既知是客就该安于本分,你当我魔庄是茶楼酒肆随你而动吗?”太不自量力。

扬飕冷风夹道而来,门口一道冷酷身影噙着讥诮,步步生风朝内走来,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顿感身寒齿颤,未动一武先灭了对方三分威风。

他是天生的强者,威仪慑人,魑魅魍魉纷纷走避。

“主人。”

“下去吧!叫厨房备上糕点甜发。”他的吩咐可不是为了待客。

“是。”

狂肆不羁的坐上主位,眸底的邪蓝让自信满满的风吹柳不自觉地退了两步,盘算在心的诡计起了动摇,几乎没有胜算。

他怕他,一个江湖中人畏惧的鬼魅之首。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喝茶吧!我魔庄的茶有那么润喉吗?”司徒青冥以要弄人的口吻睥视底下的男子。

连忙放下手中茶杯,他轻咳数声地不敢直视。“在……在下是来接回敝庄主人。”

“在下是谁,我庄内可无摇尾的四足畜生。”无名小辈也敢登门。

明摆着的轻视他硬是噎下去。“在下风吹柳,荆州人士,敝庄主人乃绿袖山庄的水丹虹,文史官之女。”

这口气他一定会讨回来。

“红儿现在是我座上贵客不用你多事,哪里来就哪里回去。”想和他抢女人,先去掘口冰井吧!

等上十辈子也休想如意。

“虹妹在贵庄叨优多时,理应回敝庄休养。”他不甘示弱的唤起水丹虹小名。

司徒青冥闲懒地捏碎一只名贵玉蝉,食指一弹粉末顿成蝉状嵌入石墙。“我最近缺少个药人,你有兴趣吗?”

“你……”好深的功力,远远在他之上。“虹妹乃义父婚配之妻,望阁下高抬贵手勿折损兰姿花容。”

“若我已摘下你口中兰芷又当如何?”他挑衅地发出阴阴笑声。

“花虽残芳香犹在,我定尽生平之力与她执手到老……”喝!好个蓝眼邪医。

腾空而起的热茶直直往他飞去,乍然一惊的风吹柳慌忙闪避,但是身手不够机全地让质其溅上左肩,当下眉凝眼眯的吃下暗亏。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莫非不惧我这食人妖魔。”唔!倒是炼血丹的好药材。

他怕在心底佯装正义凛然。“天有正道,人有公理,岂容你颠覆阴阳,夺人之妻非君子所为。”

“哈……你和我家红儿倒是臭气相投,前些日子她才怒骂我卑鄙小人呢!”

怎么会有人以为他是君子。

救人无数,掌下之魂亦不在少数,他以药医人,以人炼药,武林中谁不称他一声邪医,人皆畏他何来君子之说,岂不荒唐。

他不惧世人谩骂,是正是邪一场空名,有求于他者自然奴颜婢膝百般奉承,哪管得了他是否妖魔转世,只要能去病愈疾,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即使是身康体健的家富巨贾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人事无常难以预料,难保哪天天降横祸急需用医,他在武林的地位是无人敢动摇。

人惧鬼魂畏生死,殊不知人比鬼还骇人,生不如死何足生矣!

他倒抽了口气,她竟敢顶撞喜怒无常的妖鬼。“你伤害了她?!”

“怎不说她伤害了我呢?我臂上这牙口子可是她利齿所为。”司徒青冥不在乎的露出几见骨肉的伤口。

“她……她没事吧?”问得惊心,其实风吹柳是怕他迁怒于已。

水丹虹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反正到了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不管是死在魔庄或是绿袖山庄,他都有借口聚集武林人土伐魔。

文史官之后深受朝野敬重,她的死将引发黑白两道愤怒。只要他稍一煽动何愁灭不了魔庄。

他说过要为眠秋报仇,九泉之下她并不寂寞,司徒青冥很快地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他无法永远得意。

“你何不自己问问她。”眸光转来,他凝睇着一入厅便抱着的大披风。

“她?!”他不会是指那个动也不动的东西吧!

既喜且惊,忧乐参半,他希望那是一具尸体,属于“体弱多病”的水丹虹所有。

司徒青冥怜宠的轻拍怀中物。“红儿,醒醒,有人要见见你。”

起初似无半点动静,慢慢的白狐披风才稍微动了一下,若不细心的人很难看清细致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先传出细小的鼻息声,继而是咕哝的抱怨声,一个大哈欠让披风下滑了几寸,云鬓微乱的酣醒睡容映人风吹柳眼中。

像只小狐顽皮地揉揉眼睛,语带娇憨的困音不耐烦地一扬。

“死司徒,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人家累得腰都挺不直了。”

第八章

这是他所认识的水丹虹吗?

凤眼迷蒙如新月下的星子,似憨似媚的风情荡漾,未带撩拨先勾人,叫天上神仙酥了魂魄来相会,嘤呢香唇口含丹。

他从不晓得她有如此媚人的一面,平时敬恭桑锌,道益光显,华圣道经不闻风月,温婉有余却过拘谨,清心寡欲不带半丝女儿娇媚,实难叫人多生怜惜。

眼前的佻巧神情宛如由骨子里换了个人似,虽没有四婢的娇丽美兮,但一股浑然而成的灵气生出慵懒美,让人忍不住要呵护她,轻捏她粉颊的嫩肌一亲芳泽。

看傻了眼的风吹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蜕变成蝶的她不再空有才情,而是兼具了无双美貌,难以凡眼轻渎之。

“这傻子是谁呀!怎么愣头愣脑没个正经。”她哪里不对劲了,干吗两眼发直。

“据说是你的未婚夫风吹柳。”披风一拉,他只准她露出小脸。

藕臂香肩可是凶得密不透风,不叫旁人睨去半分。

忽地一怔,倪红不好意思的坐正身子。“上茶了没,咱们可别怠忽了客人。”

他喜欢她口中的“咱们”。“你得看他喝不喝得起魔庄的五毒茶。”

噗地一声。

司徒青冥刚一说完,含满茶水的谦谦公子惊凸双目,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怕死的猛运气希望逼出已滑入喉间的毒汁。

“你何必吓他,吐了一地很难看呐!”还好没喷到她,否则她非拎着司徒的耳朵要他舔干净。

“没想到他那么不禁吓,当初你可是一口没吐的噎下去,还直嚷嚷着多来几杯。”一个大男人的胆量还不如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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