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不好意思,空间小,我伸伸脚而己。」真可惜,没把她踢下车。
「的确,是我的错,忘了你的腿粗,没让你的象腿有歇放的位置。」跟她玩阴的,她还太生嫩。
「你……你说什么?」她的腿哪里粗了,纤细如笋,亳不占空间。
「怎么,年纪轻轻连耳朵都聋了,真是可怜,本来就没什么姿色可言,再加上是个耳疾人士,你的未来要如何过下去。」她摇头又叹气,眼露怜悯。
害人不成反被嘲笑的西屋浅草恼怒的想推她。「得意个什么劲,别以为父亲宠你就得势了,西屋家的大权还握在我母亲手中,你休想分得一分钱。」
她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得到父亲的倚重和偏爱,还想瓜分西屋家的财产。
「留着陪葬吧!那点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真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寒酸吗?为了点塞不满牙缝的渣渣斤斤计较。」龙门东京分堂的资产超过百亿美金都留不住她,岂会贪那点零头。
「你……」
「够了,别丢人现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安静的游个街不行吗?」吵得他耳根不清静。
「大哥,是她先出口伤人,你干么尽帮着外人。」为什么只责备她,太不公平。
长相偏阴柔的西屋御司勾起狭小细眼,瞅着唯一不姓西屋的「客人」。「艳色妹妹留点口德,我们寒酸归寒酸,好歹也是香道世家的传人,给点薄面别摆阔,你还没拿到老头的一半财产。」
他的意思是先别说大话,高捧自己,西屋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哪容得小门小户的外人叫嚣。
原本西门艳色只打算带母亲和小弟出门,可因为西屋恭治和正妻西屋宫子因管教小孩不当的问题而大吵一顿,使得他们两人受到波及而延迟了几日。
不过争执之后反而异常平静,一听见她要带亲人出游,之前对她有敌意的西屋浅草,和老是用一双蛇眼视人的西屋御司居然也要同行,而且容不得人拒绝。
几番思量后,西屋岚月决定留在家里泡茶,虽然想多点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但是一瞧见西屋宫子的两个孩子,她便不自觉的退缩,生怕产生更大的摩擦。
习惯享受的西屋兄妹还带了几名下人在车内服侍,然后又是一些轻食甜点摆了好几个餐盒,剩下的空间自然小得可怜,人挤人地肩背互靠。
反倒是西屋御野死也不肯上车,溜得比宝马跑车还快,坚称他有密室幽闭症。
「请别叫我艳色妹妹,我会觉得很恶心。」让个「人妖」喊妹妹,不肉麻也毛骨悚然。
西屋御司的眼一沉,露出阴晦神色。「不做妹妹做老婆如何,你比你母亲幸运,稳坐正室之位。」
「大哥,你在说……」什么?
他举起手制止西屋浅草开口,笑得有几分阴森。「怎样,是你才有的福气。」
当他以轻佻,又带施恩口气说起想娶娇艳佳人为妻时,车旁的萨胤风忽然抿起唇,目露冷光的握紧佛珠,神情十分危险地绷得死紧。
「和尚先生,你有什么法器可以用来洗他的嘴,他口吐邪气。」臭得很。
怔了一下的萨胤风反应极快的配合。「以法杖杖打百下可除体内阴邪之气。」
「那可难了,乌龟的壳很硬,恐怕法杖起不了作用,不如送他一面镜子吧!」
「镜子?」
「照照他的痴心妄想、脑满肠肥,才不会一直幻想自己是日本天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否则与畜生无异。
他扬唇一笑,笑得极淡、极薄,紧蹦的肌肉为之一松。
虽然是淡到几乎无波的笑痕,但仍让人感觉他是愉快的,全身放松的在笑着,看得他身侧的藤原雅子及三上村夫惊愕不己,久久无法回神。
尤其是藤原雅子,她简直是妒意缠身,两眼发红地射出如黄蜂般淬毒的毒针,寒芒烁烁的闪着冷到不行的杀气。
「西门艳色,你不识抬举,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胆敢当众让我难堪!
一把折扇差点被折断,穿着源氏太子服饰的西屋御司冷冷一瞪,怒不可遏地由斜卧改成横坐,想以强硬的手段迫使她屈服。
可惜冷艳佳人当他是空气漠视,素腕一抬轻放车外高大男人的肩头,芙颊带媚地嫣然一笑,让车里车外的男人同时呼吸一滞,眼神恍然地惊艳她的绝美。
「扶我一下成吗?这衣服不好行动。」上下车都麻烦,空有一身好身手。
「呃!好……」呆楞的萨胤风轻清喉头,有些笨拙地伸手一搀。
什么理智、什么诅咒命运全抛诸脑后,当长满厚茧的手心握住盈细腰肢,他的身体有如天雷轰过般,全身通满电流的惊栗不已。
那一瞬间,他顿悟自己真的爱上她,又深又沉的爱恋沁入从未为任何人开启的心墙,敲毁他刻意筑起的一道防线,充斥空如黑洞的心窝。
像是吸水的海绵般迅速膨胀,填满心的位置,溢流而出的涨满整个胸膛,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心在呐喊、在咆哮,狂啸地想高喊出那份突如其来的猛烈爱意。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用炽热的眼神凝视雪艳芙蓉,默然不语地扶着细腰,不肯放手的留恋指腹间柔软无比的触感。
「你是打算吻我呢,还是一直抱着我?」他的手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西门艳色不是没察觉两人身体一触所产生的异样感受,像是正负两极的电波在空中滋滋作响,交会出静电。
而她选择忽略小腹骤起的灼热感,半是眯笑、半是调侃的放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溜,停在泛着玛瑙光泽的冷润佛珠上。
说实在的,她也有点怨起自己的把持不住,居然对一个企图杀她的男人有了心动的感觉,心底慢慢地扭曲,生起占有他的意念。
这是心魔呀!她想。
水使者在她心中种下一颗魔果,看似无言却深深的影响到她,它在她的抗拒中悄悄地生根发芽,如今已开始散发邪恶的魔力。
该不该沉沦?西门艳色犹做困兽般挣扎。
「如果我吻你的话,你的心跳是否会和我一样急促?」
低声的喃语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浓浊的檀香香气和男人气息,她挑衅的仰起下巴,美目露出一抹不驯桀惊。
「这要做了才知道。」
第六章
萨胤风吻了西门艳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个充满慑人的阳刚味,一个满是风情的妩媚佳人,一刚一柔,一俊一艳,黑黝的铜色对上雪嫩的粉肌,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西屋御司的愤怒立现,当场拂袖而去。
西屋浅草的怒骂跟着爆出,下贱,淫秽,不知廉耻,与其母一样淫荡不堪,败坏门风等字汇回荡在空气中,却无人理会。
随后,她也走了,踩着重重的步伐满脸怒色,扬言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行为放荡的浪女不配当西屋家的一份子,令人蒙羞。
但是拥吻的人儿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浸淫在自己的世界里。
凌乱的鉾车内只剩下局促不安的西屋御寺,他完全手足无措,不知该留下还是自行回家,他不识得回去的路怎么走。
不过很快的就有人替他解决烦恼,门外突然伸来一只纤手牵着他下车,以步行的方式继续参加祗园祭。
其实西门艳色和萨胤风的吻并不长,仅短短的数秒钟就结束,让两人意犹未尽的微带遗憾,因为……
「你为什么要吻她?她有比我了解你,比我更爱你吗?」她不甘心,他怎么可以当她的面受引诱。
觉得被背叛的藤原雅子愤而拉开两人,以受到伤害的眼神怒视着,彷佛挥舞刀斧的恶面鬼,欲撕裂活着的温血生物。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喜欢的男人会对另一个女人心生好感,甚至是爱上那人,以为在身后默默守候定能等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起码他可以什么人都不爱,没有女人,没有感情的羁绊,左手杀人,右手渡世,抱着佛经终夜不眠,她至少能接受他不是对她无情,而是更醉心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