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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了我好看。」犯了他的忌讳。
她几乎要翻白眼了,这人毛病真多。「十七哥,我这是羡慕,如果你的脸换在我脸上,我肯定天天上街让人看。」
掷果满车,侧帽风流,她只要摇扇一笑,一个月的蔬果肉食就有了,还有整车的香帕、镯子、发簪,她都能开间铺子卖了。
全是无本生意。
「我不喜欢。」那些人的眼光太淫邪,活似要将他生吞活剥,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戾气又蠢蠢欲动。
「你不喜欢自己的脸可我喜欢呀!赏心悦目,宜室宜家……啊!后面那一句删掉,我说太快了,宜室宜家是形容姑娘家。十七哥,我的意思是越在乎它就越放不开,人的样貌是天生的,只要放下它,你就不会在意了……」
旁人说什么与己何干?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自有清风明月的自在,心境一片清朗。
既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容颜——那么好看拜托也不要变,那就去适应吧,等习惯了各式各样的眼神,别人再怎么看也只能在心里意淫,对本人不痛不痒,不构成身体上的伤害,这世上不能控制的是别人的思想。
「好看就是好看,干么要执着别人怎么说,你是让我看了欢喜的好风景,我多留恋一刻,心舒坦了,等等还不是就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对了,十七哥,金铃可以还我了吗?」她磅礴大气的话锋一转,忽地怯生生的一眨眼,小脸还没少年的巴掌大。
「不给。」上官静将刻上梵文的金色铃铛一上一下的抛掷,逗猫似的一收一放,铃声忽左忽右。
「十七哥,那是我的金铃。」他怎么可以占为己有?
「我拾到便是我的。」上官静美若白玉的脸庞清逸秀丽,但开口说出的话却无礼至极。
「铃铛里刻了我名字中的瑾,你不还我就是私相授受,日后我会被沉塘。」她故意说得很严重。
「没我的允许,谁敢将你沉塘!」他说着,顺手解下腰上深绿色貔貅玉佩扔给她。
「咦,这是祖母绿……」好贵气,这块玉佩相当值钱……啊!不对,她在想什么,怎么想到银子上头。
懊恼无比的赵若瑾一抬头想把价值不菲的玉佩还人,再要回自己的金铃,谁知她头一抬,美得如诗如画的少年居然不见了,让人有种恍如在梦中的感觉,这是南柯一梦。
找不到正主儿,她一跺脚,忿然地走开。
小小的粉紫色身影消失在小径的转弯处。
「主子,需要属下替你下手解决吗?」一名身着黑衣的暗卫现身,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地道。
「不必。」她的碰触并不让他厌恶。
「主子要放过她?」那细细的颈项多脆弱,不及他腕粗,「嘎吱」一折,一条小命就没了。
「她有我的貔貅玉佩。」一名明明是古灵精怪却说自己是傻子的丫头,何妨等她七年后,看她有何变化。
暗卫闻言,露出讶色。「那是能调动黑煞军的玉令……」居然就这么随便给了她?!
太不可思议了。
「她叫我十七哥。」柔柔的软语有股糯乎劲。
「主子……」他若想当哥哥,多得是人想叫。
「去查查她的话是否属实。」兴武侯府的嫡长女赵若瑾,全府公认的傻子……到底是谁傻?
「是。」
一片叶子落下,原有两道人影的树荫下空无一人。
回到正堂的赵若瑾还有点气呼呼的,她手握着留有余温的貔貅玉佩不知该往哪放,索性往袖袋一藏。
这会儿大家都差不多拜完寿了,徐氏还因为她的缺席而瞪了她一眼,小声地要她找个位子坐下。
此时,定国公的小女儿巫素灵走了过来,她和赵若瑾她们姊妹同龄,但大上三个月,在府中最小的她喜欢当老大,一看年纪比她小的孩子就自称姊姊,拉着一群伙伴四下玩着。
赵若瑾有幸成为被她照顾的人,至于赵若瑜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自有她的玩伴,赵若瑜和巫素灵一向合不来。
「素灵姊姊,你们府里是不是有一位十七爷?」那人太可恶了,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跑,跟无赖没两样。
「十七爷?」她想了一下,很果决的摇头。
「不是你们府中的?」可是那态度好似来去自如,有如走自家园子,他比她还熟门熟路。
「从我祖父那一代算下来,到我这一辈一共二十四个堂兄弟,我们依出生先后排行,十七哥外放到离京城一千多里外的秀水县,他赶不回来给祖母过寿。」定国公府枝叶繁盛,人多到有时她也认不出谁是谁,跟着长辈胡喊。
「那你认不认识谁家的少爷被人喊十七爷?」金铃一定要讨回来,貔貅玉佩还不还倒在其次。
巴掌大的祖母绿玉佩,在现代的拍卖会场上可是能叫价上亿,她看过雷同的,但玉质没这么通透,入手温润。
巫素灵想了想今日的来客,以她的年纪要记全有点困难。「我所知道的人当中是没有人叫十七爷。」
赵若瑾一听,急了,「长得很好看,高得我得要仰头,十四岁的模样,痩高的身材,他说他叫上官……」
赵若瑾忽地被巫素灵捂住嘴巴。
「你遇到我表舅?」她惊喜地大叫。
「你表舅?」她目光狐疑,那人和定国公府的孙辈年岁差不多,怎就差了一个辈分。
「你以后见到他尽量要离远点,他的脾气不太好,常常莫名其妙的发火,我们府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有多远离他多远。」长得美惹不起呀!还不是像了表姑姑。
「那他到底是谁?」她好上门寻回失物。
闻言,巫素灵一脸诧异,「你知道他的名字却不晓得他是谁?」太离谱了,这丫头得有多傻呀!
「他又没说。」她心里呕得很呢!被美少年摆了一道。
「他跟皇上同姓,是皇上的……」
静王。
上官静居然是年纪轻轻就受封多年的静王,他的封地在偏远的西南,虽然地处偏僻,离京约三千里,往返一趟要三、五个月到半年,但物产丰饶,是玉石和药材的主要产地,每年的税收几乎是国库的一半。
这还是明面上报上来的帐面,私底下谁知道隐匿了多少未报,光是玉石的产量可多可少,报高报低也就静王一句话,他拉了一车玉石说是废石,没人敢说那不是石头。
所以他究竟有多少身家,大概只有他自己晓得吧!每年进贡给皇上的宝石和稀有药材,只怕好的全在他的私库里,真正面圣的是他挑剩下的,论起财富,西南他称第一。
不过他真正回封地却不到几回,每一回都来去匆匆,五岁就封王的他一直住在宫里,直到先帝宾天,那年他九岁,有点像被赶走似的匆促上路,五百侍卫送他回到领地。
之后一年,新皇不闻不问,好像没有这个弟弟似,那还是他的亲手足,太后所出的胞弟,皇帝心狠的把他往西南一扔,扔进一群两眼发绿光的狼群中,那群心如恶狼的地方官等着撕裂小羊羔,用他来祭西南毒瘴。
谁知这只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居然是头狼崽,他手段比盘踞西南多年的老狼更狠,更有雄霸一方的狂霸之气,他各个击破,一一咬死了并不合群的官员,拉拢被欺压数代的西南部落。
果然是被先帝看好的龙子,若是先帝多活个几年,说不得如今坐上那位置的就不是上官禹,而是他最亲的幼弟上官静。
有鉴于此,看出他狼性的上官禹不敢留他在西南聚集实力,因此下诏召静王回京,以太后思子过度而病倒为由,将荒野孤狼困在京城,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越长越俊美的上官静竟引起京城大暴动,比女人还美的他什么也没做就引得一群待嫁闺秀为他痴狂,天天在酒楼饭馆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甚至大打出手。
每天都会听见谁家的千金被抓破脸,谁家的小姐遭到毁容,谁家的闺女被推入湖、跌下马、遭绑架,上香时路遇恶霸毁了贞节……等等,不胜其烦的意外一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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