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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干笑,觉得舅舅这一手真的很狠。“小舅母,舅舅这是为你出气!谁教连家竟敢负到你头上。”
“啰唆。”凤九扬耳根子一红。
看着身侧男子全心为自己的神情,心头一暖的单青琬主动握住他长满茧子的大手,他反手一握,两人四目相对,缠绵情意流转。
第十章 太子出事了(1)
“……快快快,快找太监,太子出事了,找李太监和太医,他们擅长外伤和……”
末了二个字听得模糊,似乎是毒,但被吵杂的人声给淹没,足音纷沓的直奔而来,闹烘烘的。
刚睡下去的单青琬被吵醒了,勉强起身后,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
前儿个五月初染上风寒,她头重脚轻,浑身不适,喝了药才稍微好些。
可是端午佳节将近,府里要向各府走礼,香囊、粽子,应景节礼都得准备齐全,简氏只愁一件事,没银子。
因此她命人来到小院子,伸手向木氏要银子,名义上好听点是借,事实上是拿了不还,几乎是用抢的方式逼木氏妥协。
单青琬自是不让简氏如意,让在暗处保护她的锦衣卫出面,将闯入小院子的仆妇全丢出去。
为免简氏为银子不择手段再三骚扰,单青琬便带着母亲和弟弟住到城外的温泉庄子,美其名是养病,实则避祸,她养了数日身子还有点发软,索性住到十五再回去。
至于小院子那边有凤九扬派的锦衣卫看守,简氏看到杵在院门前的飞鱼服男子,惊得不敢靠近,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对木氏娘仨的恨意更深了。
只是谁也料想不到端午刚一过,五月初七的酉时一刻,竟有大批的侍卫和禁卫,涌进温泉庄子,其中不乏身着红衣的锦衣卫,个个面容严肃,恍若天塌了。
“发生什么事,为何这么多人?”内心不安的单青琬捉住一名熟面孔问。
“小夫人一会儿再问大人吧,里面很乱,我不方便回答。”太子命在旦夕,若是有事,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问不出所以然的单青琬只能干着急,看着人来人往把庄子团团围住。
自从年后雪停了,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时节进入五月,竟连一滴雨水也没落下,收拾好的田地播下稻种却因田水不足而显得蔫蔫的,除了打了水井的人家,几乎是一片枯黄。
单青琬早在各个庄子都打了三到七个水井,灌溉不成问题,到处可见新绿景象。
此时庄外来了一大群人,因事态紧急从水田经过,好不容易养成的稻苗被踩得乱七八糟,让她可心疼了。
风寒刚好的单青琬还有点虚弱,一阵热风袭来,她顿感头一阵晕,快要站不住了。
就在她身子不自觉往后倒时,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住她后腰,顺着往回拉的力道将她轻搂入怀。
“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瘦了?不好好歇息,怎么还到处乱跑?”本来就小的小脸更瘦了,还没他巴掌大。
头一抬,单青琬噗哧一笑。“你多久没看见自己的脸了,比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似乎苍老了五岁。”
两眉深锁,两眼凹陷浮青,俊美无俦的面容肤色黯沉,下巴的青髭都冒出来了,脏脏的像没洗干净。
“我三天三夜没阖眼了。”他累得头一沾枕就能睡他个一日一夜,但他还不能休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为什么三天三夜不睡?”看他神色憔悴,眼中的疲惫显而易见,可见他真的很累很累,看得她好不舍。
“不是你说的,端午过后的三日当中太子遇刺,为了以防万一,这几日我形影不离的跟着他。”虽然她说是作梦,但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拿命去赌,一国储君输不起。
“太子真的……遇刺了?”单青琬脸色微白,嘴唇轻颤,心底寒意阵阵。
会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怎么也改娈不了吗?如果真是如此,她再过不久会被下药,然后耻辱的一夜成了她往后十一年的恶梦,三姊不断用恶毒的言语辱骂,以及那一次次令人痛心的小产,被狞笑着的丫鬟和婆子强行灌下滑胎药……
“……没事了,青琬,不怕,没事了……”看她神色不对地直发抖,凤九扬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轻哄。
“真的没事了?”她的表情仍残留着惊惧。
“有我在怎会有事,你没听过千人斩吗?”他刀下亡魂不计其数,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煞星。
听着他五鬼皆避的狂语,被昔日鬼魂缠身的单青琬略微回神。“有你在,太子为何会遭刺?”她信得过他,但是……
一提起此事,凤九扬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作死不会死,自找的,他活该有这一劫。”至少命丢不了。
“啊!自找的?”什么意思?
“他……”
“大人,太子醒了,他要见你。”一名中年太医从屋里走出来,拱手作揖。
“嗯!我知道了。”凤九扬冷沉的点头,反手握住小未婚妻的手,“跟我进来吧。”
“我可以进去吗?”太子受伤是大事,闲杂人等不得近身。
“我带就行。”他的女人哪里去不得?
“太子伤得重吗?”重生前她听见的消息是毒渗入骨头,华佗也难回天,在她离世前太子仍是太子,已是壮年的皇上依然健朗,但是凡是该由太子主持的祭祀大典,皆由二皇子代劳。
“你自个儿看吧。”多个人来嘲讽好学个教训。
温泉庄子很大,但能住人的屋子,以门字形盖成前后两进院,后面一排是庄子里干活的人住的,分有家眷和无家眷的,一家人住边上,中间是单身汉子,隔了一排树用围墙围起来的另一边住的是厨娘和女帮工。
太子住的是单一的客居,四周形同一个小院子,有独立的厨房和两间小耳房,主屋旁边还有个侧屋,为盥洗用。
单青琬入屋后,先到很苦的药味,继而是淡淡的药味,她看到太子的衣服有血,却没瞧见伤处在哪。
“舅舅,你不厚道……”
一道很孱弱的嗓音从床铺那边传来,带着一丝委屈。
“这是臣造成的吗?一个人要发蠢谁拦得住,你怎么不干脆蠢死算了,省得臣都替你觉得丢脸。”要不是太子身上有伤,凤九扬真想一脚踹死他,人蠢不是病,但不能蠢到去送死。
“舅舅,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饶过我吗?”他都受伤了还让他羞愧至死,这一定不是亲舅,他得哭上几声把亲舅舅找回来。
“你要是故意的,臣直接将你掐死,也许臣查查当年是谁给皇后接生,换错个蠢货。”皇宫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偷换皇子算什么,还有假太监与嫔妃通奸。
脸色白得像张纸的太子低垂着脑袋瓜子,像在反省自己的蠢样。“我哪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孩子,下起手来毫不犹豫。”
“蠢。”蠢病无药医。
单青琬不解的眨眨眼,太子到底有多蠢,又做了什么蠢事?她扯了扯凤九扬衣袖,问道:“怎么一回事,我都迷糊了。”
“不能说。”太子耳根红透了。
凤九扬冷冷的横了一眼。“这头蠢猪被人算计了还自鸣得意,一时忘形落了圈套。”
自从单青琬说了她的梦之后,凤九扬便着手做了安排,五月一到,他便向皇上自请贴身护卫太子从初一到初八子时前,太子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只能待在东宫。
可民间举办龙舟比寒,朝廷内便有人提出与民同乐,让皇家为主办者,给苦了一年的百姓来点激励,前三名有银子可拿,而未能拔得头筹的参赛者各得十斤米、三斤猪肉。
为此报名者踊跃,河面上挤满上千艘龙舟,一字排开相当可观,赛程从初五开始一直到初七才结束。
由于场面太热闹了,人满为患,其中不知谁带头起哄,说是皇家举办为何不见皇家人,上万人当场上书请愿,请皇家贵人共襄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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