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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娇宠生活(29)



银子她已经不缺,想到尚且年少,还需要父兄指点的左晋元,要是失去疼爱他的家人,他肯定非常伤心,为了增加他父兄平安归来的可能,她愿意尽己所能的援助前线,行善积德。

三月杏花、李花开了,满园的蜂儿忙采蜜,五采缤纷的蝴蝶穿梭花间,蓄满水的稻田秧苗已及小腿高,月底,边关传来捷报,称大破胡人大军,只消将残兵赶回草原,这次的战役便要大获全胜了。

胜利就在眼前,君臣尽欢,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谁也避不开。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正在绣猫却绣成瘦老鼠的温千染被吓得针扎在指头上,一滴殷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她放在口中一吮。

她真的不是做女红的料,连月事带都缝不好,更遑论是穿在里面的单衣,此刻在这刺绣是被她娘逼的,说谁家的姑娘不会针线活,她到了夫家还要丫头替她缝丈夫的贴身衣物吗?

她一想也对,勉为其难的学了,只是成果不甚理想,可说非常悲壮,除了直线的竹子外,她连朵花也绣不成。

“喳喳呼呼的慌什么,没瞧见小姐被你一喳呼都吓到了吗?一会儿自个领板子去。”夏露十分有感严的斥喝,同时拿出药箱为小姐上药。

双喜、双福已经出嫁,在外头帮温千染管羞铺子,夏露四人就都升上了一等丫鬟,管着底下小丫鬟们。

小丫鬟绣屏哭丧着脸。“春露姊姊你替我求求情,真的发生大事了,我才急急忙忙地赶来告诉小姐!”

春露语气和缓,但同样不容说情,“再急也不能惊扰小姐,天大的事有小姐扛着,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操心。”

“是,春露姊姊,小姐是主子,凡事以小姐为先。”她都忘了,她们当初入暮色居时,管事娘子教导她们的,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天大地大,小姐最大。

看她知错能改的态度良好,春露满意的点头,“说吧!什么事别扯太远,挑重要的说。”

听到可以开口了,屏住气的绣屏大口吐气。“小姐,奴婢刚才去绣庄帮你拿新来的绣线时,刚好路经定远侯府,奴婢正想和守的许太哥打声招呼,谁知门口没人,一会儿有人出来,却是取下喜庆的红灯笼,挂上白灯笼,贴上写了‘忌中’的纸。”

“什么,左家有人出事了?”温千染脸色一变,倏地站起身,裙上的绣绷、摆在旁装了绣针绣线跟剪刀的小篮子被带得落地。

“奴婢不敢多问,只听到要布置灵堂,棺木快运回来了……”人家家里有事她哪敢多做逗留,赶紧回府。

“怎么会,我不是做了防范……”难道老天注定的事改不了,她做的事全是白费工夫。

“小姐……”一旁的春露、夏露见她如此,不禁担忧轻唤,想安慰她几句。

“不行,我要去找祖父,不问个清楚我不安心。”

温千染行色匆匆的离开暮色居,临走前她赏了绣屏二两银子,免了她一顿板子,小丫头心中乐得不行,但看主子神色凝重,也不敢表露,赶紧退下。

到了书房门口,温千染又却步了,拍头一瞧“三省居”三个劲有力的字,她不禁反省起来,是不是她做得太少才无法挽回,心中更是难受。

在她踌躇之时,已从窗子窥见她身影的温赋就开口唤她了。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疲惫,让人听得很不忍。

温千染让春露候在门处,自己缓步进屋,一看到祖父黯然的神色,心中又是一揪。

“祖父……”祖父好像突然变老了。

“你知道了?”他唇角抿得紧,好似沉重得很。

她颔首。“是谁?”

“消息传来是定远候。”征北还不到五十,老左哪至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会何其痛心

“左伯伯……只有他吗?”

温千染心中咯登一声,思索起来。

父子三人去,二人还,回来的还是个残废……苏晚蓁近诅咒的话犹在耳边,可是事情似乎起了变化。

“听说是中了埋伏,定远侯为了救坠马受伤的晋阳而背后挨了一刀,他使了一种叫霹雳弹的武器才逃出生天,可惜回到营地时已失血过多,拖了二天便咽气了。温赋神色哀痛,不是为了左家,也是为了朝廷,朝廷少了一员会带兵的将军,着实是不幸。

“那左大哥怎么了?”

说到左晋阳,温赋目光幽远的看向窗外。“不好说。”

“不好说?为什么?”

“晋阳坠马时头部先撞上地面,头破了个洞,军医抢救了许久才救回来,可人却一直昏迷着。”想到发生在左家人身上的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唏嘘。

“那左二哥呢?”温千染听得都快发颤了,实在害怕会听见噩耗。

“那小子是来乱的,定远候的死让左家考二无法接受,他私自带了五壬人出营为报父仇,谁知在战役最后清理战场时,一名重伤未死的胡兵在死前反扑,朝他扑过去,他反手朝那人射了一箭……”

“那应该没事才对。”如果他善用臂弩,近身就能将人射杀。

“坏就坏在那人临死前拉弓一射,他没射中左家老二却射中战马,穿颈而过,马儿嘶鸣一声倒地不起,来不及缩脚的他被倒下的马身压断了腿……”报什么仇,根本是给敌人送菜,左家军没了主帅还叫左家军吗?

胡闹,真是胡闹。

“腿断了呀!”虽然很不该,但温千染很想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没腿的孙猴子还蹦得起来吗?

二死一残,如今是一死二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至少定远候府不会倒。

“丫头,你还笑得出来,左家都发生这种事了,他们此时的心情肯定很沉重,你不能再随性而为。”温赋语重心长的育人。

一想到左伯伯死了,温千染鼻头发酸。“祖父,我想到定远候府看看,也许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看她懂得反省,温赋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那边还很乱,你暂时别过去,等过几天再说。”

“我只是去上炷香,很快就回来了。”

温赋看透孙女心思似的往她脑门轻叩。“为了左家老三是吧!你心里挂念着,怕他过不去那道坎。”

“祖父,你别仇视左三哥嘛!他看到你可害怕了。”她承认是放不下他,那傻子最会钻牛角尖了。

这次出征原本左晋元也要随军,可是兄长们舍不得他吃苦、想护着他,也是想留个根苗,因此不让他同行。

她怕他会觉得父亲的死、兄长的残他有极大的责任,想着若是他也去就可以帮他们挡刀防剑,多带些霹雳弹将敌人全炸上天,那么左伯伯就不会死,左大哥和左二哥也会毫发无伤。

“害怕是对的,谁叫他把我的宝贝孙女拐走了。”再过几年,他想留也留不住。温赋不由得感慨她为什么不是孙儿。

“不是你的肉疙瘩?”她取笑的一眨眼。

他哼笑。“长丑了还留着干什么,不如割了。”

“祖父,吃不吃佛跳墙、、红烧果子狸、富贵鸡、九转肥肠、油爆大虾……春露在厨房准备着,一会儿就能上桌了。”化悲伤为食量,太吃大喝。

“吃,还不走,等轿子抬吗?”说到吃,温赋心情转好许多,这就是吃货的本性,美食足以给予许多安慰。

“祖父,肉疙瘩还割不割?”她撒娇的拖着祖父胳臂。

“还想不想吃,再不吃就等着舔盘子。”温赋懒得看孙女一眼,健步如飞的往幕色居走去。

“祖父……”哼!坏人。

袒孙俩欢欢喜喜地吃着佳看美食,暂且不提左家的伤心事。

与温府一角的欢乐相较,一片素白的定远候府是充满悲戚,一股浓郁的哀伤笼罩全府,久久无法散开。

上了年纪的老侯爷发已斑自,早年征战受的伤到晚年全爆发出来,他一年比一年衰老,一年比一年体弱,走路慢了,腰也挺不直,得拄着拐杖才走得顺,缓慢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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