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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娇宠生活(23)



“祖父,你要我说什么?没头没脑的,你当你孙女真成仙了,能掐指一算。”板着脸吓谁呀!祖父最喜欢这一套了,先用吓唬人的招式逼供,再假装已经知道所有事情套出所有的话,老套。

“你有多少存粮?”

巨大的炮弹无预警投来、炸开,温千染一噎,干笑着顾左右而言他,“祖父在说什么呀!孙女听不懂,我一幅猫戏蝶还没绣完,你就喝个茶,听听风声,染染不打扰祖父,这就告退了……”

“回来。”还想溜。

“祖父,我都订亲了,不学女红会遭人取笑的。”小小的一根针便难倒她了。

“你当我老眼昏花了,不知你这些年的女红都出自秋露之手?还有,那臭小子早就知道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娇气得很。”左家小子就这点可取,无论孙女是什么样都矢志不渝。

“袒父,染染不娇气,你看我事事亲力亲为,又买地又开铺子的,还要算帐看帐本,哪家的姑媳有我这么勤勉。”她每天要忙的事多得很,数银子数到手软。

温赋浓眉一紧。“你当我不知道你养了好几名帐房,专为你理帐,替你计算地里的出息,你只需核对总帐。”

这个孙女呀!聪明过了头,小小年纪就懂得培养人手为她所用。

“哎呀!祖父,你派人监视染染呀!深感荣幸,看我赚大钱有没有心动,孙女可以帮你管银子……噢!买卖不成仁义在,干么趁机弹人脑门。”

“端庄点。”她这不正经的性子都是宠出来的!

也是元凶之一的温赋眼中的恼意留不住,取而代之的是宠爱和疼惜,他没法对孙女说重话,宠都来不及哪舍得让她受委屈。

“在外人面前我温雅有礼,蕙质兰心呀!府里哪个不称赞孙女一声,是在祖父面前我才放纵些,你是我亲祖父,咱们还要端着一副架子就虚伪了。”她的意思是她只在自家人面前表露真性情。

温太傅一听她的狡辩都气笑了。“言归正传,你那里有多少粮食?”

“祖父,抢劫是盗匪的行径。”

“哼!劫富济贫。”他气到开起玩笑。

“叫文武百官捐银子吧!从五品开始,一千两;四品官,两千两;三品官,四千两;二品官,八千两;一品官,一万六千两,有封地的亲王、郡王各两万两,这样就有钱能买粮赈灾。”

孙女的提议,温赋不是没想过,若是朝廷官员都拿出一些银子,国库就有进帐了,可是执行不易,第一,越有钱的官员越藏藏掖掖,装得两袖清风,深恐朝廷查出他们贪赃枉法。

“问题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江南一带的米乡全无所获。”

先是旱灾,又遇蝗灾,连年的天灾导致粮食歉收,去年已经开仓赈灾了,今年的粮仓十之八九是空的。

“与我何关。”她屯粮可是有大用处。

“你还有没有国难当前的是非观,竟为了那点小心思置百姓于不顾。”他忍不住斥责几句。

温千染神色一正,“祖父,你问过肃亲王府上有多少存粮吗?忠王爷、诚王爷又屯了多少粮,杨国公府、靖国公府、宁国公府,就连皇上的母舅梁国公府,你知道他们藏粮几万石,更别提其余的大官们,他们受朝廷供养却不肯为朝廷尽心,这样的蝗虫祖父不捉出来还朝廷一片清明,让他们为百姓出力,大伙儿一家捐一些便可救救急,却要我献出所有存粮,岂不是柿子扒软的捏,祖父,我才十二岁,没有能耐担起救国重任。”

“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四、五十岁有过一番历练的智者……”她有些话发人省思,一针见血的指出弊端,一和她对话就忘了她几岁。

“祖父,我没那么老。”她不满的娇嗔。

他笑,接着摇头叹息,“就连皇上都动不了你口中的权贵,你认为祖父一己之力办得到吗?”

“事在人为。”办不到是借口,敢不敢大刀阔斧才是重点。

“蚍蜉撼树。”徒劳无功。

温千染忽地俏皮的一眨眼。“祖父,要不要我教你一个窍门,保证十内大树必倒。”

“什么窍门?”

“抄、家、灭、族。”

她说时神色狡狯,温赋狐疑的拧起眉。

“其实就是吓唬他们,京城里哪家权贵没有子弟在处横行霸道、惹是生非,挑个人尽皆知的当靶子,威胁他们说要治罪,京城内的各高门大户关系盘根错节,拉出一条线便能拖出一大串,借此让他们害怕,让他们惶恐,届时朝廷要钱要粮都行。”

“丫头呀,你这是要让祖父成为权贵的眼中钉。”他苦笑,头一次觉得孙女太过聪慧不是好事。

“祖父,我是在为百姓找生路,肃亲王的马侧妃出自杨国公府,杨国公一名庶女是忠王爷的七位夫人之一;忠王爷的儿子娶了靖国公的嫡次女,靖国公长媳的妹妹为诚王妃,诚王爷最宠爱的姨媳是宁国公侄女……”

温千染三言两语说造各家权贵的关系,大半的高门都牵扯在一起,连成一张令人心惊的大网,听得温赋眼皮真跳,心头震惊。

他知道孙女四处都有眼线,却没料到能查得这么清楚。

“你手底下的人倒是有本领。”大内密探也查不了这么仔细。

温千染得意了,扬起下巴,“是你孙女会教导!”

城西有间善堂,专门收留十六岁以下的乞丐和孤儿,他们平时就在街上溜跶,或是在大户人家的后门行乞,耳朵灵敏反应快,口齿伶俐,嘴甜会讨好人。

最管不住嘴的就是这些仆佣,稍一提个头便顺话往下接,该说不该说的一箩筐往外倒,末了还说不要告诉别人,这是府中的秘密。

温千染便是从这些乞丐孤儿口中听说各种秘辛。

每个月几石粗粮,一些面粉和玉米粉,几箩筐菜,逢年过节杀头猪送去,温千染年花不到两百两就收买了几十个孩子,又尽量安排他们干些能干的活,一些大一点的孩子不是在铺子里当伙让,便是到庄子里看顾荷塘或为果树施肥、除草,每个人都有不错的月银可拿,小一点的就学点手艺,像编箩筐、做草鞋,学雕刻、练刺绣、弄些络子去卖。

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有了一技之长便不用仰人鼻息,自力更生养活自己,善堂里的孩子们都直呼她是恩人。

“小滑头。”他笑啐。

“滑头是跟你学的,祖父是老滑头。”她在撇清自己的时候不忘吹捧两句。

温赋双眼一瞪,偏偏打骂不得,气得内伤。“言归正传,祖父不让你捐,真金白银买总成了吧!”

“你出银子?”祖父是挺有钱的。

他胡子一吹,气呼呼,“我代朝廷问的。”

“好吧,朝廷以什么价格收购?”在商言商,她不会因为他是亲祖父而客气。

说到价钱,温赋连咳数声,有些坐不住。“呃!那个……朝廷还要发赈灾银子,所以……一斤十二文。”

温千染听当下呵呵两声,“祖父知道外面米价多少吗?一日三涨,涨得一斤五十文,过几日还会再涨,一个月后便无米可卖了,就等着这一季新播种的麦子,也许过年有白面馒头吃。”这还是有钱人家的吃法,有些人都断炊了。

十二文是旱灾来临前的米价,那时米贱伤农,连着几年丰收年,够吃了,也就懒得多种点地,因此大难一来粮食就严重不足了。

“最多十五文。”他的意思是有赚就好,温家人不赚黑心钱。

看着祖父老脸涨红,于心不忍的温千染有些无奈的开口。“二十文,不能再便宜了。”

“好,成交,你有多少粮食可卖?”二十文十分合理,委屈他孙女了,他回头看看用什么补偿她。

“十几万石吧。”她随口一说。

闻言温赋大吃一惊。“怎么有这么多?”他以为最多几万石。

“嫌多就不要买。”她还不想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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