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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忘了左晋元是在几年后当上世子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起疑心。
看起戏来的温千染没有漏看她神色的变化,眯起眼睛插口道:“我也觉得苏家表姊这话说得很奇怪,难道你知道左三哥日后会成为世子?”
她的表现有古怪,叫人不得不起疑,可谁会晓得未发生的事……温千染思索着,心头蔓地一震,想到一种可能性——重生。
她都能穿越而来,为何别人不能死后重来一次?
思及此,温千染对于苏晚蓁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兴致一来,脸上就露出灿烂笑容,眼儿弯弯,清亮眸心映着一抹慧黠。
什么情况下排行老三的左晋元会越过两位兄长,成为定远候府的世子呢?
温千染想了又想,依她对两人的了解,他们不会做出背叛朝廷的事,要失去当世子的资格,最可能是——战死,或是落下残疾。
只是两人有可能一起出事吗?
两个人要一起出事,最可能的状况是爆发战争,他们奉命出征。
边关地区小规模的战事一直持续都有,但未危及社稷江山,朝廷还不会派左家军出兵迎战,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草原民族也不乐意兴兵。
那么是什么引发战争呢?
如果苏晚蓁真是重生女,那她必定知道其中缘由,那一句“世子”让她越想越心惊,左家两位哥哥都对她很好,她不希望他们遭劫,得想个办法救救两人。
只是,她不晓得几时会风云变色,如何防患未然?
骤地,她想到左晋元,若是大军开拔远赴边送,已是军中一员的他是不是也得去?
想像那情况,温千染不由自主的心口抽了一下,比起左家两位兄长,她更不愿意他伤着,两人有从小到太的感情,若有一天他不在身边,她肯定非常失落。
温千染目光一肃,双唇微抿,有问题就去找解答,她不是遇到困难就踌躇不前的人,既然对苏晚蓁有所怀疑,那就去套话,看她是不是重生,对如今政局的变化又了解多少。
次日,温千染找了个时间来到温老夫人所居的院,不意外的在那里见到苏晚蓁。
“祖母,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我想得少吃两片云片糕,你看我都瘦了,你心疼我不……”
坐在脚踏上替温老夫人捶腿的苏晚蓁半垂着头,微动的羽睫下是嘲讽的光,不齿温千染千篇一律的说词,嘴里想呀想的讨老人家欢心。
偏偏温家人都吃她这一套,一句“我想你”,再大的怒气消弭于无形,露齿一笑,宠溺地啐了一口,搂着她心肝、宝贝儿唤个不停,身边有什么好东西全给她,绝不藏私。
苏晚蓁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不敌她一句娇言软语,她越来越恨样样压她一头的温家嫡女,温千染让她的所作所为变得非常可笑,不管上了多少功大谋算都像石子扔进水里,没半点回报。
不过快了,温千染得意不了多久,接下来发生的事会让她欲哭无泪,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即将发生。
“啐!你个小魔星,讨好了祖父又要讨好我,祖母不稀罕,快滚快滚,看了刺心。”温老夫人故作嫌弃的抬脚一踹,可根本是做做样子,连根汗毛都没碰到。
“不滚不滚,滚了祖母就伤心了,长吁短叹说孙女肯定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对你不理不睬,祖母,我学得像不像?”她语气、神情模仿着温老夫人,逗笑温老夫人和随侍的众人。
“呵呵……小魔星,小魔星,一点都没喊错,你们瞧她神气活现的样子,倒像我祖宗了,来折腾我的。”温老夫人捂着嘴呵呵直笑,指着济眉弄眼的淘气孙女。
亲祖孙间哪来的隔阂,温千染撒娇的窝进温老夫人怀里,抱着她的腰直蹭。
“你才是我祖宗,折腾你、折腾你,祖母不晓得儿孙都是来讨债的吗?我前世修得好,今世来享福,老祖宗就认命了让孙女折腾吧!”
“啧,不害臊,讨债讨到我这儿了,看我借佛祖的如意钵收了你。”温老夫人刮了刮孙女面颊,笑她这么大的人还撒娇,羞也不羞,可一把孙女抱在怀中就不放手。
“祖母,佛祖有如意钵吗?”
“神仙什么都有。”温老夫人一正经的说着。
“那有没有长生不老丹,染染给你偷一颗,不!是两颗,一颗给祖母,一颗给祖父,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才会快活,我孝顺吧!”她说着,娇美下巴得意一扬。
温老夫人笑得开心地往郑嬷嬷那看,“瞧!这皮猴儿小时候就嘴甜,哄走我多少好东西,这会儿道行更高了,还想偷仙丹,我这颗心呀!都被她哄得偏向她了,看谁也没我孙女乖巧。”
没温千染乖巧?捶腿捶到一半的苏晚蓁,垂下的眼眸中有着满满的愤懑。以为老夫人可以依靠,现在看来还是要靠自己,她做得再多也不能和人家的孙女相提并论。
她整天待在老夫人院落中,像婢女般的服侍,只为了讨好,早上老夫人还说自家孙女有她一半孝顺就好了,可疼爱的亲孙女一来,她便被抛到脑后,仿佛她不存在,没人问过她一句“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
哼!他们都给她记着,总有后悔的一天,等她一旦翻身了,她要把他们一个一个踩在脚上,看他们苟延残喘的求饶。
人心易变。
重生后的苏晚蓁原本只是羡慕温千染的一世好命,又得了个宠妻如命的好夫婿,她想沾沾温府的光,看能不能也往上爬。
可是越感受到温千染有多受宠后,她越觉得温千染只是会投胎,想她为什么不能变成温千染,她想要更多,她比温千染更有本事,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等到与左晋元相遇,她的心更大了,温千染有的她都想抢过来。
但是想的永远和现实差距甚大,左晋元对她不屑一顾,不管她如何搔首弄姿,他全然不为所动,一心一意扑在一个人身上,让她气得更想得到他,不愿放弃。
她当不了温于染,那就当她的敌人,伺机而动,叫人在不知不觉中丢城失地。
“祖母,你低看染染了,你那些好东西想给谁就给谁,我现在有本事了,可以自个儿赚。”温千染拍拍胸脯,壮志凌霄。
“好,自个儿赚,袒母晓得你这几年很有出息,又是卖果子、酿果子酒、做栗脯,鱼虾蟹、莲藕、莲子年年大丰收,还有制出的茶叶,听你祖父连连说好,想来不久又会风行起来,让你赚得钵满盆溢!”温老夫人笑看还嫌稚的孙女。
“是呀,老夫人,咱们小姐就是能干,小小年纪就能赚银子,您老就等着享福,等小姐给你打张金床。”一脸慈祥的郑嬷嬷陪着老夫人走过大半生,府里的孩子全是她看着长大,每个小主子她都当孙辈疼爱。
“好,听郑嬷嬷的,打张太床,金子做的,我把祖母的牙也镶成金牙,一室的金碧辉煌。”
闻言,温老夫人笑得阖不拢嘴,挂着檀木佛珠的手直拍榻面。“又胡说,金子做的床能躺人吗?还不躺得腰契背疼。你这丫头别说风就是雨,真能祖母弄张金床来,祖母消受不起。”
“祖母,我也没赚那么多呀!金床还买不起,先给你欠着,等我之后的蜂蜜、蜂胶卖了就凑得上数了。”她是赚了不少,不过又投资在店铺里,京里除了米油铺子,她又多开了一间卖杂货的铺子,其它的出产全搁在这儿卖。
温千染的杂货铺子卖的可不是普通的杂货,所谓的“杂”指的是东西多,从果脯到新出的茶叶统统有,而且还卖得非常的贵,最便宜的果脯一斤也要八十文,最贵的是茶叶,论两称,一两从五两银子到五十两不等,其次是果酒,一坛子六十两起跳。
等到茶叶打响名号,扣去其它成本支出,她粗略估让杂货铺子每年最少赚进三万八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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