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怪不得你,是朱王爷瞧不起咱们这支民间义军,他们才会导至灭亡。”
“噢!你这个棺材脸也会安慰人,有长进哦!”她不忘取笑两句。
日魂冷言道:“月剎,我的剑在悲鸣。”意在警告她别惹火他,呜咽的剑身渴血。
“天怒人怨了吧!”冷傲低语地落井下石,冷傲毫不同情她。
眼波流转的月剎闪着狡色,正想算计这对冰字辈的兄弟,霎时阿弥高大的紫影已然入目。
“是我娘吗?”
对方不必开口,她已料事如神。
“是的,夫人请小姐回月居一趟。”
“嗯!我知道了,通知夫人我正在商讨义军一事,稍晚再去见她。”
“是的,小姐。”
阿弥颔命退下。
“你连义母都欺骗,好个孝女。”
月剎不理会日魂的讽刺。“我们确实在商讨大事,义军的兴亡难道不重要?”
他被劈得无语应答。
“当前第一要务是掌握住南火的动静,他是我们的窥天仪。”也是她感兴趣的一个探子头。
“他不是简单的人物。”日魂幽黯的眼底有几许不安的起伏。
“我看起来好欺负吗?”
“你──”
是的,你看起来好欺负,却是可怕的女人。这是众人搁在心底的话。
“有意见吗?我不反对有人提出更好的办法。”只是接不接受在于她。
冷傲局促地耳后微红。“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一个古怪的男人而已。”不过出奇地对她的眼就是了。
“玄月神教多得是能人,用不着一个女人出头。”他多少会担心她的安危,因为深藏已久的情愫。
“我比较闲。”
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语,让一群急于护花的弟兄吐不出半句话。
日魂当下得启程刺杀安南郡王,瓦解他驻兵临安的势力,救出身陷在那的百来位义军弟兄。
而冷傲得南下苏州保护史将军的后人,以防遭到清犬的杀害。
其它稍有地位的弟兄亦有任务在身,唯有在教内指派任务的月剎最闲,随时可以找个人打发时间,顺便探采虚实。
舍她其谁呢?月剎以眼光四处环顾众弟兄。
“你要……小心。”日魂不习惯地表露关切。
“她是祸害,该小心的是南火。”不善表达的冷傲气愤地说反话。
月剎淡然一笑,不置一语,她想起尚不知情的南火。
一个猎物。
★★★
醉花坞名妓沈恋心的绣阁传来粗嘎的喘息声,满室春色整夜不歇。
深铜色的肌肤不断冲撞身下如玉般的雪颜,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永不靥足地榨取那一份女性温暖,藉以忘却萦绕在心底的那抹身影。
尽管沈恋心的身体已不堪折腾,但为了心爱的男子,她还是以灯蛾之姿扑上他这盏大火。
“吼──”
再一次获得满足,炜烈的心反而更空虚,牵牵挂挂地居然是那个满口孔孟的俊美书生。
他真是疯得厉害。
“烈……贝勒爷,你有心事?”他从来没有连续三天只要她,而且是近乎粗暴的对待。
炜烈瞧都不瞧地一把推倒她,径自将她粉嫩的玉腿撑到极限,毫无前戏地挺进她已然红肿、且过度摩擦受伤的女性幽道,不顾她已汩汩而流的痛苦泪水。
他要占有,因为他是男人。
可是──看在他眼里,沈恋心艳丽的容貌早已被一张俊美无俦的俏脸取代,他要那家伙呀!
在疯狂的作乐后,炜烈的热液虽全留在她体内,但那份渴望愈烧愈炽,无人能填满。
“他为什么不是女人?”
他挫败地低吼一声,风似的身影瞬间离开碎花坞,离开一个身心受创的女人。
然而他的前方,却是如此惘然。
03
宜人的风,清淡的云,似草非花的环红绕紫圈住月牙形的荷塘,含葩的白莲低首面水,游鱼荷叶下来去嘻食,三三两两。
矮丛的七里香独自吐蕊,雀儿花问寻巢。
本该是太平盛世,却锁住一抹放不开过往的芳魂,娉婷的姿容不减当年美色,只是岁月的无情使乌丝染上轻霜,有了沧桑的美感。
她是多愁的芙蓉花。
“痴儿,你今年几岁了?”
可爱、乖巧的痴儿文静回道:“十七了,夫人。”
“好快,都十七了。”她挚爱的丈夫已离开十七年。
十七年前痴儿的父母是对忠心的下属,在一次的反清行动中双双以身殉主,留下一个刚满月的女娃儿。
没爹没娘的孩子是可怜了些,她才托奶妈养大了痴儿,带在身边多个伴,以慰自个女儿常年不在身侧的孤寂生活。
韦芙蓉喃喃道:“男儿有二十了吧!是到了该找婆家的年纪。”郑家的香火就剩她这女儿了。
“对呀!她早该嫁人。”
“该把她许给谁呢?傲儿或是仇儿。”她没注意有个男子突兀的响应。
“我如何?”
“喔!你……昱儿,你几时来的?”
俊朗的宫昱孩子气地一腼。“蓉姨,你都没考虑到我。”
“可是你比男儿小两岁呀!我以为你爹已为你选好亲事了。”她觉得不妥道。
“爹是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是文家的千金,不过我拒绝了。”他的心中早已驻进了一抹绝尘倩影,再也容不下旁人。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胡涂?文家的可人是个温雅、贤淑的美人儿,多少公子哥儿求都求不到。”
可人太温吞。宫昱垂眼叹道:“当我福薄吧!”
韦芙蓉规劝他,“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在转些什么,寻常百姓家的闺女可不敢嫁进咱们‘乱党窟’。”一般人家的姑娘可不想守寡啊。
毕竟时局动荡,满人强横,稍微反抗清廷暴虐的汉民,一律斩首示众,诛连九族,入教的弟兄不时有牺牲的危险,谁愿意和“乱党”扯上关系,一进门就守望门寡的。
虽然满清不灭,无以为家,但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多少要计量一番。
她人老了,就盼着儿孙绕膝,尽管他们的身分有多么不适宜婚嫁。
唉!都是时势弄人吶。
他乘机表白,“我也不想娶个胆小怕事,归服清人的大家闺秀。”
“不是蓉姨爱泼你冷水,你和男儿青梅竹马十八载,要真有个什么,早就发生了……”何必等到现在她来操心。
“男姊平日忙于教务与反清,一旦我们成了亲,相处时间久了自然有感情。”他非力争到底不可。
从小他就爱慕英气勃发的男姊,视线总是随着她打转,孩提时便已打定主意,除非不娶妻,否则唯一晨昏相伴的人选只有男姊。
男姊不仅聪明、慧黠,在教中地位更是高不可攀,月剎之各扬威武林,闻者无不竖起拇指敬佩她的神机妙算。
撇去傲人的成就不提,她绝世的容貌非一般庸脂俗粉足以比拟,眉挑含媚,眼镶黑玉,樱唇流动,如雪地粉颊细致似天女,叫他如何舍弃得了拥仙同眠的绮思。
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是他的宿命,因此不愿对她松了心。
“昱儿,你想得太天真。”男儿是何等聪慧,岂会屈身于他。
不是她自满,女儿的出色是大伙有目共睹,而且更胜于她父亲的作为,成为反清复明在南方的领导人物之一,主导一件又一件反清行动,至今从未有过败绩。
“求你成全,蓉姨。”宫昱只差没跪下来磕头请求。
左右为难的韦芙蓉揉揉发疼的额侧,期盼有人来化开僵势。
“成全什么呀!小昱儿。”
“男……男姊。”一见到心上人,他马上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你不去教练场和弟兄们练练拳脚,无端跑来骚扰我娘可是条大罪哦。”月剎当他是弟弟般戳他脑门。
“骚……骚扰?!”宫昱当场傻眼。
韦芙蓉无奈地经喟。“男儿,庄重些,姑娘家不可轻浮、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