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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去掉那个‘小’和‘儿’的话,我就答应。”她听得耳朵难过呀!这真是一种变相折磨。
他有些为难的说道。“咱们各退一步,我去掉小字,唤你云儿好了。”云儿,他专属的小名。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他还真是不死心。“你就不能只叫云吗?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唤我的。”多个“儿”好女孩子气,像是某人眷养的宠妾似的。
“没关系,他们唤你单名云,只有我喊你云儿。”他可不想“云儿”这两个字给挂在其他人嘴上。
南古风提出抗议。“老大,你不公平,龙姑娘又不是你的。”他觉得老大太霸道了,私自决定。
他轻描淡写的说。“古风,我发现你近来胆子大了些,想板倒我这个寨主自立为王吗?”难道南古风想瓜分他的云儿吗?
“咦――我刚才有开口说话吗?老大,你一定是听错了。”南古风连忙装傻脱罪,老大的脾气他招架不住。
“嗯!很好,我是听岔了,以后你们就只能唤她云。”雷非烈微笑的扫射在场的兄弟,很“肯定”的命令。
数人轻轻的头一点,得到他满意的一笑。
“云儿,以后你就住在寒月居。”和他同房更好。虽然他很期盼成真,但他不敢说出口。
“那不是老大的房间……啊!我什么都没说。”一看到老大的怒光,东方威自动住口。
“我住客房,你住主屋,绝对不影响你的作息。”只会干扰。雷非烈暗自补上一句。
龙云心想,量他也没那个胆。“替我捎封信回斜剑山庄,就说我有事耽搁,暂时不回庄。”
“好。”雷非烈转向一再扯他后腿的人。“古风,这件事交由你去办。”
“是,老大。”才刚回寨又得出门,苦命呀!南古风暗自叫苦。
雷非烈、北莫残脑中各自转着不同思潮,但两个人想的都是龙云,而她却丝毫不知。
第三章
水色依旧清澈如茵,绿波荡漾。
两只蚱蜢在草地上竞走,一旁蹲着一位手持小竹棒的绿衫女娃,正有气没力的拨弄那两只可怜的小东西。
昨天夜里她好不容易逮到个空隙,冒着被蚊子叮得满身包的天大危险,躲在茂密的树里等待,谁知竟被不疼妹妹的坏大哥,一路拎回房。
她已十六岁了耶!不再是小女孩了。人家昂大嫂十四岁就跟了光大哥了,自个儿的大哥就是不开窍,老当她是三岁孩童般管着。
莫残哥哥肩上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了这个扰人的一幕,南月儿一夜辗转难眠,一直想着这件事。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
虽说她知道莫残哥哥有时会出谷去杏花阁寻欢,但从未见他带女人回寨过。莫名的她就是不喜欢,下意识排斥他有心仪之人。
“月儿,你在玩蚱蜢呀!”西石岩的女人花姑,抱着一堆衣服低头唤她。
“花姊姊,你洗衣服呀!”南月儿没力气抬头,只是眼角瞄到一叠布料。
花姑是前年寻亲不遇,半路因饥饿而昏倒在林子外,被回寨的西石岩救起,从此她甘心以身相许,做他没有名份的女人。
“不是,这些是要送去寒月居给云姑娘用的。”一大早,她就被委任服侍龙云的起居生活。
她是因家道中落,不得已来投靠自幼订亲的未婚夫,怎知良人早已妻妾成群,不甘与人共夫的她愤而离去,在生命垂危时遇到本性憨直的西石岩,自愿委身。
两年来她过得还算平顺,西石岩待她虽不是很用心,但至少衣食无虞,也用不着和其他女人争宠。
“云姑娘?!”南月儿心想,是昨夜那位丽人?
“云姑娘是昨儿夜里才到寨里的客人,寨主要咱们好生伺候着。”这些衣服的质料真好,好久没见着如此上等的布料,教花姑好生羡慕。
“她住在寒月居?”不是莫残哥哥的女人吗?怎么住到寒月居?她不解。
“是呀!寨主每次一谈到云姑娘,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那个动不动就大吼的野人?“雷大哥变成什么?是不是像老虎想噬人。”南月儿想一定是这样的。
花姑噗哧的低头轻笑。“你想岔了,寨主变得和颜悦色多了,像个平凡的男人,也亲近多了。”
和颜悦色?平凡男人?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花姊姊,你说的是东方大哥还是石岩大哥?你说的那个人绝不是雷大哥。”
每次只要他一吼,南月儿就吓得往桌子底下躲,免得受波及,而且全寨中,她只怕雷大哥一人,每当他眼神一瞪,她手脚立刻打摆子,不知该往何处搁。
“千真万确,我想寨主是动了凡心,看上云姑娘了。”花姑心想,天底下会让这只火狮失常的,大概只有爱情。
南月儿有些狐疑。“他也会爱人?”上次那个偷溜入寨的何媚儿,差点光着身子被他丢出去。
“寨主也是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当然会爱上人喽!”这小丫头当寨主是神不成?不过,若不是花姑亲眼目睹寨主语气中的纵容和眼底温柔,怕要真当他是无心之人。
哇,鱼长脚了耶!“那位云姑娘一定美得连雁子都掉下来和鱼洗澡!”南月儿乱用成语的说。
花姑纠正她,“是沉鱼落雁啦!”什么洗不洗澡,乱用一通。“我倒没见过她本人,岩石说她是长得很美艳。”
石岩反过来就是岩石,花姑总是如此唤西石岩,而西石岩则唤她小花儿,总不能叫她姑姑吧!
“没见过?!”这可勾起南月儿的兴趣了。“我帮你拿几件衣服一起到寒月居吧!”说着真动起来,拿了最上层的两套衣物。
“你哦!又想去凑热闹了是吧!小心你大哥又要禁你足。”花姑看着这个长不大的女孩。
南月儿小脸一皱。“不要跟我提那个冷血的大哥,我正在跟他‘冷战’。”她单方面的不睬南古风。
“别耍小性子,吃亏的可是你自己。”花姑心想,至少月儿还很幸福,有个亲大哥可以照顾她。
“哎呀!不要再提这件令人气闷的事,咱们快去看看大美人的真面目,是不是真的很美。”一溜烟,南月儿人已经快步的走远,留下花姑在身后摇头叹气,淡笑的慢慢走向寒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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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翁夜傍西山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消月出不见人,叹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崖上无心云相逐。
午后的熏风吹人入眠,一眼俯望而视,净是古木参天的郁绿,回廊是依着山势再复上石瓦而成,一道银瀑自然而泻,形成一洼活泉。
泉边布满嶙峋险岩,水清可见游鱼,石上苔生青绿,蜻蜓在水面上轻点,寻找昔日的影子。
“花姊姊,你不是说她人在寒月居?”南月儿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是呀!寨主是这么跟我交代的。”花姑觉得奇怪,人会到哪里去了?
放下手中七、八套刚从林外购进新裁的衣裳,她们在寒月居四下寻人,盼能见着令寨主一扫火爆脾气的女子,却始终无缘得见。寒月居说来不大,但找起人来还是挺辛苦的。
“你想她会到哪去?该不会是溜了吧!”南月儿心想,一定被雷大哥凶狠的模样给吓跑了。
“月儿,你又胡思乱想,林子内常年沼雾笼罩,若未服食解毒丸,怎么出得去。”像她,连靠近林子的机会都不可得。
南月儿小脸淘气的往水面贴。“那你说,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她确定人不在水底。
“这……”就在花姑迟疑的东张西望时,一截从树上露出的衣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月儿,你看。”
“好熟悉的花色,好像是雷大哥的衣服。”南月儿仰着头,怀疑雷大哥几时也学她爱爬树。
“寨主?!”可能吗?花姑不大相信。
树底下吱吱喳喳的讨论声,吵醒了半躺靠在枝干上休憩的龙云,她慵懒的打了个不太文雅的无声哈欠,扭动发麻的颈环伸伸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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