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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玫心(索情三公子之三)(20)



不曾拥有阳光不知道阳光的温暖,一旦拥有阳光便死也不肯放手,尤其长年生长在黑暗地底的灵魂更需要阳光,他缺少不了阳光温暖他的死寂心灵。

在失去她的恐慌中,复仇似乎不再那么重要,他想走出那道黑暗的门。

但是请给他时间准备放下仇恨,他的心仍然存著黑雾,他需要阳光的力量帮忙清除,力量薄弱的他无力拨开迷雾走回光明的地表。

他真的需要时间。

「游戏必须有两个人才玩得起,三个人又显得太挤。」她的泪无声地滴落在地。

「你……哭了。」唐君然吃力地说出这个事实,一颗眼泪一颗心,颗颗割著他的心。

「是呀!想哭就哭,我不会为了谁而压抑。」泪如血,还君千行。

他心痛难当地抱紧她。「对不起,我伤了你。」

「没有谁对不起谁,这只是个游戏而已,成败自论。」玩著他的手指头,她又取笑自己的闲情逸致。

不要他的道歉,她已做得太多,该由自己爱起,她不想再累了。

千疮百孔的心要休息,谁都不能打扰。

「你明知道这并非游戏,我们都被所谓的游戏困住了,我控制不住嫉妒的心。」他坦诚自己也是不完美。

「嫉妒?」淡,她的声音淡得听不出一丝属於人的温度,空洞而缥缈。

「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约会,我嫉妒得快发狂。」他像卑微的小男孩恳请原谅。

笑,绽放在她纯然的嘴边。「南杰,你应该不陌生,白龙帮的帮主。」

「你和他手握手……」他语气微涩,脸埋在她发问轻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牵的手不是他。」而是她正在抚弄的手。

可是他不属於她,他的手属於言楚楚,属於刚才和他肌肤相亲的女人。

他不属於她。

唐君然沉痛的闭上眼。「你们相爱吗?」

黑玫儿轻笑。

「我很惊讶你会说出这种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云很轻吧!肯定载不动她的忧愁。

「你爱我?」既喜且惊,一道澎湃的暖流冲进他的心窝,占满乾枯的湖地。

「爱你才会心痛,爱你才会受伤,爱你才会泪流不止,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如果能不爱就不会感到痛。

一句句像是控诉,无情地鞭上他心头,真情毫无隐瞒地写在眼底,只有目盲的人看不见。

「我……我不是有意伤你。」唐君然轻喟一声。「我没有和她做爱。」

「是吗?」是不是都不再重要了,她决定要爱自己。

「我承认在你进门前有想藉由她忘掉你和南杰在一起的影像,但是你深植在我心里,让我无法对她产生欲念。」

真的,在她进门前他已索然无味地打算要小艳离开,但她狂野地不肯放手,拥吻著他的身子淫荡的勾引他,那是她所看到的假象。

或许是男性自尊受创,他故意冷淡待她,好像她是可有可无的寄居者,企图藉另一个人的体温来换回冻僵的尊严。

「小艳是我的情妇,跟了我三年多不求名份,没人知道不近女色的我也挺好色的,在你之前她一直是我床上的伴侣。」无涉及爱。

「在我之後呢?」女人,都是很傻的。

明明不该问却问了,明明绝了望还抱著希望,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唐君然以脸颊摩擦她耳朵。「你会不明白吗?一直以来只有你,我为你心动。」

「能称得上爱吗?」心动,是她死寂的声音逐渐复苏,她还是不够理智。

「给我时间好吗?我会说出你想听的情话。」在恨未净化前,言爱对她并不公平。

他会努力忘掉仇恨只爱她,恶梦的困扰他会克服,有了安睡枕和她,他相信不难办到。

时间?她苦笑地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等我父亲入土为安吗?」

「玫儿——」他无法给她保证。

「我依然赢不了你心中的鬼魂,我太自大了。」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相信我,别放弃我。」莫名的不安袭上他的心。

黑玫儿转过身面对他,笑中带泪的说:「游戏结束了,我认输。」

「不,我们都没输只是打和,你没有输。」她不会输的,阳光一向是黑暗的克星。

「我输了。」她再一次承认失败。

「玫儿,你说要做我的阳光,难道你想反悔?」他紧抓著她,像是抓著最後一道阳光。

「阳光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斜阳余晖,夜将来临。」她的心要沉入睡梦中。

「玫儿,你不能这样对我。」唐君然抱起她走到最近的躺垫一放,身子跟著一覆。

他要用身体留下她,她是来还债的,必须还诸他十八年缺乏的爱。

静静地,她不作反应。「君然,别用刚抚摸过其他女人的手抚摸我,那会让我觉得爱你是一件……肮脏事。」

他僵直不动,眼眸深得像幽暗海沟,透露著冰冷的哀伤。

只因他爱她。

水波滥滥,朗朗晴空。

情虽已加入变数伤了心,仍末搬离唐君然别墅的黑玫儿回到工作岗位,面对自己的专业,自信心一点一滴回到体内,神采飞扬的不见昔日憔悴。

各式各样的病人带给她事业上的成就感,倾听别人的心声的确是治疗自己的妙方,这世上比她还苦的人多如紧星,小小的心伤就显得小巫见大巫。

眼前的小女孩有著严重的自闭症,从第一回治疗她时的自处一角不言不语,到现在她敢正视别人的目光,光这项进步值得医者的她骄傲。

小女孩父母眼中感动的泪水叫她无法言喻,那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快乐吧!她希望每个由这扇门走出去的病人都能带著释怀的笑容。

人的心非常的脆弱,它是心理方面最不堪一击的一环,求诊的病人络绎不绝,同时代表社会变得愈病态。

「小岚,下次医生阿姨再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今天的治疗已告一段落。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随父母走了出去,不忘羞怯地挥手说再见。

黑玫儿在诊疗单上标写下一次门诊时问,大概不出三个月小女孩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的读写、上学,与家人打招呼了。

助人果然为快乐之本,工作能让她拥有轻松的快乐,无负担。

因为那是别人的情绪,与她无关。

「玫姊,你气色好好哦!吃了爱情大补汤是不是?」凯莉在门口探出颗脑袋,模样俏皮可爱。

补过头了。「你杵在门口干什么,怕我拿尺丢你?」

「才不呢!我担心你要我回家吃自己,最近工作不好找呀!」她故作老气横秋的学人家叹气。

「顽皮,你还不下班约会去,明天可别怨我耽误你的青春。」收拾著资料的黑玫儿打算下班了。

她哀怨地比此外面。「还有一个。」

「有吗?今天排定的疗程应该没有了。」她的门诊一向采预约制,必须一旦期前约好。

「人家指定要找你有什么办法,但她看来没有心理上的疾病,倒像来谈判的。」凯莉神经兮兮的掩口偷笑。

「小没遮拦的丫头,请病人进来吧!」能让凯莉放行的人肯定是和她同一德行的。

「是,黑医生。」

调皮的小脸一出,一会儿定进一位俏丽的年轻女孩,神情似局促不安又有些好奇,先四下打量一下才敢走近,下像是来闹场。

黑玫儿抬头一望下免有讶,随即职业性的展眉一笑。

「我想你应该不是来作心理上的治疗,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她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言楚楚有几分踌躇地鼓起勇气问:「你和君然哥是认真的吗?」

「何谓认真,何谓不认真呢?」她反问著,不给予正面答覆。

因为她也不知道算不算认真。

「你会不会抢走他,他好像很喜欢你。」她气馁的失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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