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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不帮你,小女生的个性本来就不好掌握。东方拜眼神无力的一睨。
「回家去,言叔会担心你。」唐君然不悦的语气显然不许她有个人意见。
她任性的摇摇头。「我不要,反正不差这一时半刻,你不能赶我回家。」
「我、不、能——」眯起的黑瞳射出冰寒的箭光。
「我……」
「好了啦!君然,你何必吓坏楚楚,她迟早也会知道黑小姐是谁。」瞧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多事,我自有盘算。」心中的天秤有所偏袒,他还没作好准备伤害玫儿。
东方拜才不理会他阴沉的脸色,这人没得救了。「楚楚呀!这位是黑玫儿小姐,人家可是一位心理医生哦!」
唉!拜某人所赐,他的名字出现过在精神科的挂号单上,虽然他本人未到场。
「东方拜——」眼神凌厉的唐君然不准他说下去。
「我呢,是东方拜,黑小姐大概不陌生,至於她呢,是你身边男子的未婚妻,名叫言楚楚。」好吧!上断头台一刀乾净。
「未婚妻?」是他未来的妻子……
黑玫儿手脚陡地冰冷,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拳,痛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是死之前的感受吗?不该惊讶,不能惊讶,她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是吧!游戏是她开始的,再痛也要玩完全程,那是她所作的选择怨不得人。
「幸会了,言小姐,你一定会成为唐先生的好内助。」笑容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呃!谢谢!」不知为何,言楚楚觉得好悲伤。
她来错了吗?明明没错为何有罪恶感?「你一点都不在乎吗?」唐君然知道自己最没资格问这一句话,可是一颗心却揪得好紧。
黑玫儿以伪装的妍笑拍拍他的脸。「游戏呀!谁会当真,我可不想认输哦!」
输了,还是一颗心,她有什么好失去,早就给了他,不是吗?
倔强,是她仅有的自尊。
第七章
生命垂危?
眼前嘻嘻哈哈的一群人哪像是来探病,说是来开同乐会还差下多,果皮、糖果纸随处扔,削好的水果净往别的嘴巴里塞,无视流口水的病人。
一束束的花倒是争妍斗丽,但是卡片上的「祝贺」不看也罢,免得如它上面所言「早日出山」、「驾鹤西归」、「病病平安」。
这些鬼画符的字迹是谁写的?不伦不类贻笑大方,亏得政府大力倡导教育成功,这些人都该回笼再学好成语。
而那位听说快挂点的病人拿著扑克牌玩小孩子的游戏——捡红点,红光满面不像被一辆货柜车压过,是谁误传了谣言?一颗揪紧的心终於放松,风尘仆仆的黑玫儿推开门看了一眼突然静谧的众人,随即走向躺卧床上的父亲。
「爸,你没事吧?」脚上裹了石膏还能上下提放,看来没什么大碍。
「你来了,玫儿,要不要玩一把?刚好少一人。」黑新像平常一样的招呼女儿。
她笑了笑,点头陪他们玩。「我以为会看到一个垂死老人忏悔生平事迹,你不像快死的人。」
「哈……差一点,要不是我身手矫健就完了,那辆卡车可凶得很。」他丢出一张眼镜8。
「可传话的人说是货柜车,你不会被撞傻了吧!」同是大型车易搞乱。
他斜睨著在他床尾撒娇的女孩。「我还没老眼昏花看不清,某人太大惊小怪了。」
「人……人家哪有,好大的一辆车冲过来,我都快吓死了。」目击者杜小眉余悸犹存的偎在爱人怀中。
本来她和江牧风打算结婚,谁知那天绑架她到第一法院门口却遇到星期六周休,所以无功而返地被家人逮了回去。
虽然两人还是一样甜蜜地过著幸福的生活,可是不时有小苍蝇、小蚊子在身边绕,让快乐的日子有了一些些不快乐。
大致来说他们还算是令人称羡的一对,楚楚可怜的小女人配上独占欲超恐怖的大男人,趣事一大堆供人捧腹大笑。
「好大的一辆车……」原来真相是由此扭曲,她明白了。
「玫姊,你都不晓得那辆车开得好快,好像要把熊撞倒似的。」她吓得都说不出话,是风带她去庙里收惊才好转。
「小眉,你说我是什么呀?」小业务员敢说老板的不是。
杜小眉吞吞口水地微笑。「我是说英明俊帅的老板啦!你有熊……雄壮的男子气概。」
「嗯!这还差不多。」黑新注意到自江牧风方向射来不友善的目光。他已经习惯被瞪了,哪有大男人的占有欲那么强,多说两句都不成。
害他第二狠的讨债高手成绩平平,这个月的业绩有下滑趋势。
「爸!正经点,我有话要问你。」黑玫儿用一张红A吃他的黑桃九。
「你问呀!我有缝住你的嘴不准你开口吗?」他取笑地吃了南杰一张牌。
另一位牌友是「密医」关子熙。
他在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後又被紧急召来,医治据说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的黑老板,结果他花了一个小时就把「死人」抢救了回来。
身心疲累的他没精神打哈哈,是硬被留下来玩牌,理由为怕伤患有个万一。
虽然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没人比黑新更精力充沛,因为他喝了两打蛮牛。
「最近公司方面没出差错吧?」她不希望看见有无辜的人受牵连。
「如果你指的是快没业绩可言的人,那我真是损失惨重。」
自觉惭愧的杜小眉低头下语。
「爸,认真点,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回事,别避重就轻的敷衍我。」她真的不能不先未雨绸缪。
「你自己的问题就够多了,不用再来操烦我的事,不会有事的。」黑新豪气千云地拍拍胸膛。
这一拍岔了气他反而连咳数声,没啥同情心的关子熙拿了痰盂往他下巴一放,叫他吐血吐快些,等著他出牌呢!
死小子,没良心,巴不得他早日归天。「喏!黑心二啦!吃了你拉肚子。」
而他真有红八捡了去,一算牌赢了三根牙签,没啥成就感。
「你到国外待一阵子吧!别把自己当箭靶子,他打算要绝了你的後路,我不想替你收尸。」若有人要牺牲就由她来吧!
黑新苦笑地看看上了石膏的右腿。「你呢!摆得平那个不死心的小于吗?」
「他很恨你。」一句话道尽其中丰酸。
自从他的未婚妻出现後,两人的关系起了微妙变化,他不再像一开始时容易攻破心防,仿佛筑起一道墙将自己关在里面。
每回她都要用尽心思才能敲开一条缝闪入,极力地避开敏感话题,才能和他相安无事。
看得出两人都应付得十分辛苦,他不想她受伤偏偏所作所为一定会伤到她,她想要改变他放弃报仇的念头,可是最後伤心的总是自己。
一个多月以来,他们都累了,而且伤痕累累,明明相爱却不能说出口,只能在肢体交缠时,互倾全身热力来宣泄积压的苦闷。
每一次一听到父亲受伤的消息她就好恨他,恨他为何不肯罢手,非要一命抵一命才肯甘心吗?当年的事父亲或许有错,但他是被人栽赃走私毒品才会酿成後来的意外,真要有错去找那个密报的人,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父亲容忍,是因为心中有愧,若非他带头闯进和谐的唐家,他们一家人也不会从此天人永隔,发生家破人亡的惨剧,所以这一笔血债父亲认了。
这些年来虽未受法律制裁,但是一向重义气的父亲形同自我囚禁,不然他哪会舍弃一群打天下的兄弟,将棒子交给下一代,他曾说过要好好地照顾兄弟们到他倒下的一天,为了此事他食言了。
心理医生医不好自己的心疾,她不知道该将自己定位於何处。
既不是情妇,也非情人,像是两个睡在一起的陌生人,近到无距离地倾听彼此的心跳声,只是听不见心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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