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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府里有大夫懂得解法。」看来她懂得不少。
「你府里有碧心莲吗?」她就不信世上有哪个大夫比她师父强,她师父号称逆天,命悬一线都救得回来。
她娘原本也可以救回,只要换心,师父说他绝无可能失手,可是娘不同意,一命换一命的罪孽娘承担不起,娘比其他大夫预估的多活了六年,最后心满意足的死在爹的怀里。
「碧心莲?」那是什么东西?
「嗯哼,我就知道你不晓得,你先把我要的药草采来,我再慢慢告诉你。」果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照着她的形容,欧阳溯风很快找到药草,他用石头捣成泥,将药泥抹在巴掌大的叶片上,由她自行敷药,他背过身,不看女子玉足,等她上完药才转回身。
司徒青青解释道:「血貂的血用来治疗寒冰掌的毒确实有效,但是血貂的血是世上至烈,过多或少了反而会伤及其身,碧心莲药性温和,能中和烈火和寒冰,使其平衡,若有了碧心莲便可确保万一,不怕烈火袭心或是冰寒封脉……」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他不由得脑门一热问道:「若是由你来治,你能治好吗?」
她想了想,回道:「七成吧,我没治过不敢给你打包票,不过你为何不去无忧谷找我师……找逆天神医医治?」她差点说溜嘴,幸好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听出什么。
「去过了,他不治。」这也是他急着要血貂的缘故。
「怎么会,师……神医有三不治,你们哪个犯了他的忌讳?」
她师父一不救皇亲国戚、皇子皇孙,简单来说就是和皇室扯上关系的通通不救;二不救负心背义之徒,他嫌恶心;三不救看不顺眼的人,谁让他看了堵心铁定不救。
只是……能让他看得顺眼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已经好些年不出谷了,近年医治的人数屈指可数,不过他看一人抵万金,根本不缺银子。
欧阳溯风显得有些尴尬。「我们求过了,但神医坚决不治,只叫我们把人抬回去。」
「喔!那你们之间肯定有负心汉,恶心到他了,除了皇家子孙外,神医若是不救也会指点两句,给人留一线希望,若是连碧心莲这件事都没说,可见你们得罪他太狠了,他连提都懒得提。」师父很小心眼的,就会记恨。
「你和神医是熟识吗?」听她一口说来好似自家叔伯。
司徒青青小心翼翼地掩饰脸上的几分得意。「见过,跟他讨教过几日医术,他瞧我还算顺眼,随手赠了几本医书。」
她没说她屋里近百本医书是「打劫」来的,师父不给她就去「借」,借久了变成她自己的,一遇到看不懂的就去找师父要解答,师父虽然每次都用「家贼难防」的眼神瞪她,但还是会仔细解释给她听。
「如果我把人送到你那里医治呢?」欧阳溯风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连太医都无能为力,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那我有个条件。」寒冰掌而已,对她来说并不难。
「什么条件?」
「你不能再用血貂入药。」世上的寒毒不是只有一种解法。
「不用血貂能解得了寒冰掌吗?」太医说血貂的血最妥当,烈焰寒冰相互抵消。
「我知道哪里有烈火蜘蛛,我拿得到。」反正师父的宝贝那么多,多一只、少一只他也不会察觉。「不过你们要拿冰心蟾蜍来交换,我有用处。」
吃亏的事她可不做,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女儿呀!千万别让人占你便宜,尤其是男人。
瞧!她多听爹的话。
「冰心蟾蜍……」宫中似乎有,南疆大巫曾进贡不少毒物,以玉箧冰封,不必喂食也能存活数十年。
「喂!姓欧阳的,我这会儿脚踝肿得像馒头大,你要负责送我回去。」司徒青青又端出流氓本性指使人。
「为什么是我?还有,我不是姓欧阳的,直呼别人姓氏还不用敬语相当无礼。」欧阳溯风不悦的道。
什么敬语不敬语的,她爹没教过。她像市井无赖般的一耸肩。「因为是你害我扭伤脚的,若不是你一直追我,我也不会慌不择路的掉入洞里,所以是你的错。」
「你不跑我便不会追。」她这是咎由自取。
「难道让你把吱吱开膛剖腹,挤干它身上的血吗?」好歹她和吱吱一起挖过人蔘,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吱吱?」
「这是我替血貂取的名字。」
看她眉飞色舞、一脸小人得意的模样,欧阳溯风忍不住在心里发笑,这丫头没发现她发乱了,一身狼狈吗?「我要如何送你回去?」
「你背我。」每次作法太累时,爹都会背她回家。
「不,我最多扶着你。」
「用扶的怎么走路,你要让我伤势加重吗?」司徒青青不满的瞪着他,用背的比较舒服,她还不用出力。
「你可以把受伤的那只脚踩在我的脚背上,一脚轻、一脚重的慢慢走,我轻轻扶着你,我走你也走,伤不到痛脚……」
第三章 逆天改凤命
「你为什么要让人扶着?」
「你怎么可以和他靠这么近?」
一冷面,一臭脸,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站在竹篱笆边,脸色不悦的瞪视着缓缓走来的两道身影。
不等欧阳溯风开口解释,仙风道骨的司徒空空已先行一步扶住面色潮红的女儿,目光凶狠的瞪向不知哪儿来的野小子,就算他一身锦衣华服也有可能是不学无术的纨裤,专门骗取不解人事的少女芳心。
而个头小的小风像头恶犬,死守着门户不让陌生人进入,好似谁要是敢上前一步,他就会冲上去狠咬一口。
「你们在干什么,盘查犯人呀!我不过不小心扭伤了脚,麻烦这位路过的欧阳大哥送我一程,你看他还背着我的药篓子呢,对了,我采到了一株大人蔘喔!」司徒青青骄傲一笑。
「他没对你上下其手?」司徒空空在乎的是女儿的名节,她看似聪明,但在某些小事上还是挺糊涂的。
欧阳溯风放下篓子,抽了抽嘴角,暗道这位「道长」真风趣,凭他女儿的那副身板,完全勾不起男子的欲念吧。
「他敢动手还能活到现在吗?师父给我一堆毒药我还没用过呢!」
师父配制的毒药千奇百怪,有的边拉边放屁,有的腹胀如临盆妇人,有人吐了一盆血仍没事,回头大吃大喝,精力更旺盛,红光满面……司徒青青还真想找个人来试试。
毒药?欧阳溯风的眼角微微抽搐,敢情这丫头还是个使毒高手?
「不用省,该用则用,用完了再找你师父要,反正他就爱弄这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好好的神医搞成毒王,他乐和了。
「是的,爹,女儿知晓了。」装乖扮巧是司徒青青的看家本事,她口头上应得很顺,把她爹拿捏得死死的,一转身仍照着自己的意思行事。
「小子,哪家的,不知道人家的闺女不许碰吗?虽然她毫无自知之明。」司徒空空面对宝贝心肝肉是关怀备至,一副慈父脸孔,绝不落半句重话,可是外人如虎狼,不必给好脸色,面容略带恶意,一双墨瞳露出凶光。
「在下复姓欧阳,对府上千金并无不轨之心,救急扶危罢了。」看到温润如玉的中年道士,欧阳溯风兴起一股异样的感受,总觉得似曾相识。
「欧阳?」司徒空空的眼神微微一闪。「京城人士?」
欧阳溯风顿了下才道:「是。」
「你是景平侯府的人?」倒有几分相像。
欧阳溯风有些惊讶,这人怎么晓得他来自景平侯府,光凭一个姓氏?天下姓欧阳的并非仅此一家。「我……」
司徒空空长指一扬。「不用说了,瞧你这般年岁,该是景平侯府世子吧,看来欧阳展白那小子还没死。」
见他神态自若的喊出父亲名讳,欧阳溯风更是讶异。「道长认识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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