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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不咀嚼无法品尝出食物的美味,懒人一族会干脆发明营养药片,顺水吞服省得费事。
「妳不要?」怎么可能。
轻凉的声音低笑了几声。「我有说我要吗?」
「那妳为什么会在此地出现?」她不信龙门毫无觊觎之意,贪婪之心人皆有之。
「用不着想太多,我只是过来瞧瞧人人趋之若骛的石头究竟是什么样子,能产生令人疯狂抢夺的魔力。」也就一眼,不多。
「是这样吗?」邬雪梅仍防备的不敢失了警觉,右手平贴小巧玲珑的致命武器。
「多疑不是病,可疑心过多也是一种病。」龙门的威信没人质疑过。
她低哼一声。「我怎么晓得妳是不是抱持着坐享其成的心态,想等我找出开启的方法再伺机一夺。」
她不相信她无一丝野心,灵石近在眼前,只差一步就能获得,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看别人夺走而不在意,欺敌之语不可尽信。
「呵呵……妳的猜忌心真重,要不要我指天立地发誓,保证绝无虚言。」影子军团的雪影似乎很天真,不懂得信人三分言,伤己七分深。
「妳……」她该怎么做才好,是先正面迎敌解决她,还是当她不存在,查看灵石为重。
「对了,我有一个疑问想请教,重达一吨的石头妳要用什么方式搬出去,更别说我们在地深十八公尺处。」她很好奇。
「嗄?!」一……一吨重?
不是人力能及的大小,双手一捧便成。
「妳看起来体重不到四十六公斤吧!想想一吨重的石头往身上一压,镜子里还照得出妳美丽的容貌吗?」压花素材的构想值得一用,但不知拿人一试是否可行?
「妳……妳少危言耸听,既然弄得进来就一定有通道出去。」对,没错,肯定有暗道,否则怎能搬运巨石。
皇甫冰影摆摆手,不与她争辩。「好吧!既然妳固执己见就照妳的意思,我不插手,喔!提醒妳一点,天快亮了,妳动作再不快点,恐怕就没机会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做坏事一定要选在晚上,白天不成吗?
同样是心存歹念,白天夜晚有何不同?擅用环境和摸清被害者的作息习惯,白昼下手更易脱身,混入人群便难以察觉。
不过她不爬梁,不用注重这些细节,等解决了疑惑还有事得要忙,上面那只猫不好安抚。
「咦?动呀!干么站着发呆,手脚快一点才不会惊动主人,妳不想有负鹰王的寄望吧!」当人属下者是不能说不的。
她连鹰王都知晓……
觉得可怕的邬雪梅迟疑了一下,表面发光的红点不断催促她行动,时间流逝越多对她越不利,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她不能在这胜利关头仍犹豫不决。
一想到爱恋的鹰王,以及得手后的鹰后宝座,她心下一狠的忽视皇甫冰影的存在,想尽办法要打开厚重钢板,不让它继续沉眠于此。
力量是该被使用的——而非蒙尘积沙,它将会被妥善的运用,发挥它现世的最大功能。
皇甫冰影忽道:「根据古老传说记载,五行八卦阵法一旦开启,没有施法者解除,它将不会有停止的一天。」不断的运行再运行,直到阵中人死亡为止。
邬雪梅忽生不安的打个冷颤。「妳、妳说这些话有何用意?」
「妳不觉得头昏沉沉的吗?好像满天星星在头上飞来飞去。」她进来的时间较长,感受力也更强。
听她一说,邬雪梅才惊觉脚步浮动,浑身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妳是说这里被布了阵。」
「公孙一族最擅长的事妳不会不清楚吧,潜伏在他们身边多年,妳竟然连点皮毛也没学到。」真叫人失望。
「为什么妳……妳没事……」她突地一晕眩,差点站不住脚。
「因为我是五行使者。」要是被小小的术法难倒,何以在道上立足。
「妳……妳居然……摆了我一道……」天旋地转,流光似星。
皇甫冰影笑道:「不,我没算计妳,是妳高估自己的能耐,以为美貌便无所不能、畅行无阻,殊不知皮相之下,妳什么也没有。」一具空皮囊只让人借住数十年,毫无意义可言,真正能发光发亮的是智慧,脑中之物胜过一张薄薄的脸皮,它从不因岁月而萎缩。
「再告诉妳一件妳不知道的事,储放石头的钢门被施了咒法,无论妳使尽何种手段也动不了分毫,想开启它只有一个人办得到。」
「谁?」
「公孙静云。」
「什么,是他?!」她讶异极了,难以置信暴躁如熊的男人竟有神算师能力……
不,她忘了一件事,十年前他的确是受人注目的神算界天才,却突然销声匿迹的藏起来,让人以为他的异能已经消失,不得不从人间蒸发。
难道他是故意隐藏实力,不让人发觉他仍怀有才能,省却人们的追逐?
邬雪梅发现自己走错了一步,她太早暴露身分了,如果事先得知这些,那么她会有不一样的安排,不致困死自己。
当她感到头晕目眩,体力不支之际,一道刺目的光忽地射来,她听到最想听见,也最不愿见到的男人声音,深沉如冰潭的自耳畔响起。
「妳们就那么想得到那块石头?」
不能说痛心,应该是麻木到没有感觉,一颗具有灵性的石头启发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将其良善和良知泯灭,只剩张牙舞爪的魔形。
他知道终有一天灵石会现世,它的力量就像沾了蜜的蛋糕,即使无心引诱众人对美食的垂涎,仍然逃不过被吞食的命运。
可是他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在他来不及防备的一刻,无预警的转动停格的命盘,让它飞出掌控之中。但是更叫他难以接受的是,想要它的人竟然早在他身边,而且还是他最亲近的人,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已非一个「痛」字可以形容。
公孙静云扬起手,一抹类似火焰的强光忽从手心射出,圆形空间顿时亮了一半,另一半则犹在黑暗中,身着黑衣的邬雪梅便在光下无所遁形。
捉奸在床,捉赃在手,她是名副其实的现行犯,逃不开也无从隐身,正对着一双冷至骨寒的黑眸。
「不包括我在内,我对你那块石块从没兴趣。」身不由己,上面的「老人」一向随兴所致,不管年轻人死活。
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一道清亮的嗓音忙喊冤,洗刷污名。
「妳闭嘴,我等一下再跟妳算帐。」不论她有没有兴趣,耍了他一计是事实。
「真凶呀!猫先生,我躲着看戏总成吧!你不用管我。」就让她自行腐烂,和眼前腐朽的鬼一同埋入土里。
她的阴阳眼看见周围十数道流窜的白影,有的眼珠子掉了一颗,有的身体烂了一半用拖行的,有的发掉光,只剩下一颗脑袋晃来晃去,有的七孔流血,胸口多个血窟窿,哭喊着不想死。
这也是她封住灵能力的原因之一,因为她不愿睡到一半被鬼压床,眼一睁就对上满脸腊色,涎沫直滴的灵界朋友。
不过为了得知公孙静云不肯开诚布公的秘密,她只好小人的藉助死灵的记忆,由他们口中套出他独居的理由。
但是有些事还是得由他嘴里说出才完整,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旁人无从揣测他的感受和想法,除非他紧咬着进棺材,不肯吐实。
公孙静云冷冷的从齿间进出一句话,「雪梅,这就是妳回报公孙家养育与栽培之恩的方法?」人心,果真是丑陋的。
「既然被你发现,我也不用再伪装了,我不想唱高调的说公孙家亏待我,所以我心生报复,因为你们养我是有目的的,很难不叫人怨怼。」鄢雪梅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像背叛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件。
「为什么妳会走上岔路,如果妳不喜欢长老的安排,大可拒绝他们。」人生有很多选择,她却选了最难行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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