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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跟班(红颜楼系列之一)(7)



所以元洋知道风浪云班上有个不可爱的小女生叫莫绿樱,小表弟每回老气呼呼的回来告状,可是莫绿樱并不晓得元洋的存在,因为向来只能一心一用的她全神贯注在课业上,除了班级以外的人事物一律不在她注意的范围内。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母亲,她不配。”一个失职的母亲没资格获得尊重。

风浪云轻佻的神情被阴鸶取代,深不见底的黑瞳泛起森然冷冽,难以抚平的亲情裂痕如今已成鸿沟。

元洋苦笑,轻啜一口杯中酒。“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试着原谅她吗?”

他不只是在为阿姨说话,也盼他能早日解开过去伽锁,怀抱恨怨,他日子也不会好过。

“哼!她需要我的原谅吗?要不是走投无路,她岂会回过头巴住我父亲的大腿不放。”一点骨气也没有,没男人就活不下去。

“这……”他也不晓得该如何为三姨说好话了,毕竟她的行为的确伤了不少人的心。

元洋的母亲排行老二,和风浪云的生母是感情甚笃的姊妹,各自婚嫁后仍往来密切,因此两家的孩子也走得近,不下亲手足。

一开始,两姊妹的婚姻都十分幸福美满,夫妻恩爱,鶸蝶情深,可随着风浪云的父亲事业版图越扩越大,拓展到国外,待在家里的时间无形中减少,逐渐产生无法弥补的隔阂。

丈夫太过出色,通常妻子该与有荣焉,但他的母亲却焦躁不安,常常怀疑丈夫出轨,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夫妻俩不时而起的摩擦也越来越多。

为了安抚妻子的情绪,风志航决定举家搬往纽约,以行动证明他的真情不渝,不曾对不起她,可惜他太忙了,一样早出晚归,陪伴妻子的时间少之又少,有时一身酒气回来已过了半夜,让妻子独守空房一夜又一夜。

偏偏在某一次的应酬中,他不慎沾染上某位女宾客的口红,鲜红的印子留在最明显的喉结间,疑心病重的妻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那一次大吵过后,夫妻间的关系变得相当紧绷,像一条拉紧的弦,随时有可能绷断,即使他们都不想走到相敬如冰的决裂地步。

没多久,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那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黑人男子。

“元配降为情妇,亏她还有脸留下,打死不退的甘和另一个女人共有一个男人。”风浪云对母亲的作为还是非常不齿。

女人的虚荣心真可怕,只要有钱,叫她趴下来舔男人的脚指头也成。

“唉!你别太愤世嫉俗,她也是领悟出真正最爱的人是你父亲,才会厚着脸皮回来。”虽然为时已晚,错过了复合机会。

“他再婚了。”而她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元洋把手往他肩一搭,酒杯轻碰了下他手上的杯子。“但是你父亲深爱的女人仍是你母亲,要不然他也不会接纳她的回头。”

他嗤笑。“报复,你不懂吗?她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风浪云不认为父亲还爱着背叛过他的女人,父亲只把她当成发泄的性玩具,招之则来,呼之则去,一个月见面不到三次的前夫妻,每次会面的地点都在床上,其中还能有多少感情呢?

“你……算了,不提你父母的事,省得伤和气。你特地回国开了这家冰城,不会是为了那个姓莫的女人吧?”他猜测道。

风浪云不点头也不摇头。“她有名有姓,本少爷建议你称呼她为莫小姐。”

“还莫小姐呢!你不是常说她是超级讨厌鬼,你一看到她就想吐。”元洋刻意提醒他曾说过的话。

“那又如何?!”他眼露狂妄,一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样。“本少爷想玩,你阻止得了吗?”

他就是要看她落泪、伤心欲绝的凄楚样,没人可以不在他面前低头,敢和他作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玩火自焚,听过没?”由目前的状况看来,他的赢面不大。

风浪云冷笑地一口饮尽杯中酒。“你有看过我驯服不了的女人吗?”

“有。”他不假思索的回应,还颇乐在其中的带着笑。

“有?”他口气低得危险,像他若敢胡谧出一个人名,准一口咬断他的咽喉。

“莫、绿、樱。”人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理都不想理他。

怔了怔,他脸色变得难看。“她不算。”

“可你想把到她。”谈何容易。元洋在心里取笑他吃力不讨好,铁定踢到铁板。

神情更阴沉的风浪云勾起唇角。“要赌吗?”

“不,我不跟你赌。”他不是傻子,不论输或赢,吃亏的肯定是他。

“赌赢了,我把这间占地千坪的两层楼建筑物送给你。”上亿的资产,他眼睛连眨都不眨地就开口说要送人。

“我不要。”元洋态度更坚决的拒绝。“当初我只答应帮你一年,一年之后我要回归正途,当我的大律师。”

他在业界小有名气,和人合伙开业三年多,忙得差点过劳死,这次趁机接受表弟所托,正在休“年”假当中。

“哼!有人不要钱的吗?”不知好歹。

“有。”他顿了顿,露出惋惜的神情。“莫绿樱不要你的钱。”

真是太可惜了,他买得到全世界,却买不到一颗女人的心。

“元、洋--”风浪云双眸凌厉的瞪视。

“我知道我叫元洋,用不着你替我宣传……”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的笑了起来。

“阿浪,干脆我替你出马怎样?人家欣赏像我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

虽然莫家女儿是冷淡了些,但人长得挺漂亮,凑合凑合来段短暂韵事也不错。

他其实在美国已有个美丽女友,但还谈不上什么非她莫属的深情。

“想都别想。”风浪云冷冷的一瞪,像和人赌气般灌下刚倒了一杯的白兰地。

“是你别想,你不要忘了茱丽亚。”一个嫉妒心和占有欲都很强的女人。

风浪云低咒了几句连老祖母都会为之脸红的不雅言语,脸一抹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她敢来坏事,我正好甩了她。”

“阿浪,听我一声劝,适可而止,别把自己也玩下去。”到时抽不了身,问题就大了。

“你认为我得不到莫绿樱?”他邪笑的扬唇举杯一敬。

很想说对,但他怕反而激起表弟的好胜心。

“得到她之后呢?”

“得到她……之后……”他哑然,思绪陷入迷惑中。

风浪云很想潇洒的说:“管她去死!”反正她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也绝非最后一个,她的眼泪、她的伤心是他复仇的甜美果实,谁叫她当初要得罪他,爱上他是她活该。

可是话到嘴边,他莫名地感到烦躁,仿佛有条线揪紧四肢,让他有种被束缚住的感觉,无法坦荡荡的开口。

可恶,一定是那个臭女人偷下了符,才让他头脑有些不清楚,她怎么可能影响得到他,他这趟回来就是要她好看。

“你不可能带她回美国,你也不能长留在台湾,因为你父亲不允许,你是风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

不能吗?

风浪云心里十分不以为然,天生反骨的他向来任性妄为,唯我独尊。他一反常态地沉默着,叫人猜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吓!你……你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刚一拉开有些斑剥的木门,一尊动也不动的石雕冷不防地让甫出门的莫绿樱吓了一大跳,她猛抽了口气平息受惊吓的心情,不无怨责的嗔了一眼。

任谁在清晨六点,天朦胧亮的时候见到门外站了个人,而且是颇具威胁性的大男人,相信没人不会为之一惊,以为恶煞临门。

见是“熟人”,乍见的惊惧很快便散去,取而代之是不解和疑虑,她不记得一大早有邀人上门作客。

尤其是他。

“宝贝,我来陪你散步。”风浪云顺势在她颊上一吻,趁她还没完全清醒之前。

“散步?”她像听见外星人开口说非洲土语,有片刻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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