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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前例为证。
人小鬼大的莫喜青在七岁那年为了赌赢一块拼图,拿自家姊姊为赌注,赢了拿走拼图,输了大姊要和其中一人的哥哥约会。
到了九岁,他又认为姊姊们太多了,应该丢一、两个出去,于是设计某某男来提亲,他好多一间房间来当书房。
最恶劣的是,他居然还拍卖姊姊,在他国小的毕业典礼上,因为喜欢他二姊的老师允诺要送他一架造价五万的遥控飞机。
诸如此类的前科不胜枚举,人家吾家有女初长成,而他的想法是我家有四个貔美如花的姊姊待字闺中,不好好利用怎么成,身为么儿的福利就是占她们的便宜。
“你不去吃冰了吗?”莫绿樱好笑地提醒她。
“啊!对喔!”好挣扎哟!太难抉择了。
吃冰和揍弟弟,揍弟弟和吃冰……真是考验人性。
“别为难了,苔色,还是我送去好了。”瞧她痛苦的模样,叫人于心不忍。
一咬牙,她悲壮断臂。“不用了,三姊,你在家休息,我体力好,腿长,一趟几十分钟很快就能来回。还有二姊,你一定要等我,不可以偷偷去,不然我会恨你。”
不是爱她吗?怎么又是恨了。
失笑的莫绿樱看着如急惊风般的小妹拎着三层保温盒,飞快地朝外奔去,噗叹噗的摩托车引擎声由近渐远,只留下难闻的废烟味。
莫家姊妹当中,只有莫随红会开车,其它人的代步工具不是机车便是脚踏车,要不就是两条腿的11路公交车,堪称为“勤俭持家”的大富人家。
“小妹迷糊归迷糊,但也挺可爱的。”让人发自内心的疼爱。
“我知道,她是怕我太累才抢着跑腿,其实她比较想去冰店。”那一脸馋相,瞒也瞒不了人,真是个好妹妹呀!
两人相视一笑,会意在心,不需言语的默契尽在眼神底。
“对了,二姊,你的死对头回来了,你的日子会很难过吧?”莫紫苏不无同情的看着她。
莫绿樱没好气地一回,“什么死对头,只是频率不同调罢了,不予理会就没事了。”
“可能吗?”她怀疑。
莫紫苏的疑虑不无道理,爱好某物的习性不可能说改说改,即使曾付出惨痛的教训,可是人是善忘的,在痛过之后又难忘美好滋味,忍不住再三回味。
不记得父母长相,自幼被丢弃在育幼院门口的莫绿樱连自己的名字也无一丝记忆,六岁大的她唯一记住的是养母递给她的第一盒布丁大小的冰淇淋,从此爱上它化在口中的浓香。
甘春柳很宠孩子,而且宠得过头了,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举凡孩子的要求,她一律点头说好,从不曾令他们失望过,充满冰淇淋美味的家便是她无私的爱。
因此莫绿樱在大拉特拉住进医院前,她有算是有些小胖的婴儿肥,两腮圆嘟嘟的,在出院后才慢慢变瘦,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抽高身子。
幸好养母这么宠也没把他们宠坏,几个孩子都很乖,非常懂事,从不让养母烦心,让甘春柳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拥有五个贴心的心肝宝贝,此生了无遗憾。
“哟!宝贝,你终于肯光顾我这间不长进的冰城,本店真是感到无限光荣,蓬华生辉呀!”
喷砂的半透明玻璃门忽然由内被拉开,手放在门把的莫绿樱差点跌跤,她踉跄地站直身,率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双亮得反光的高级皮鞋,接着是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的笔直长腿。
吊儿郎当的揶揄男音在耳边响起,她微微一僵地抬起头,赫然发现记忆中矮小的小男生竟然高出她一个头,让她仰得脖酸。
他几时长得这么高?肩宽胸挺,带给人视觉上的压迫感,冲击她转不过来的记忆。
“你挡在门口一动也不动,是欢迎光临还是阻止我进入?”既然来了就不用矫揉作态,反正她早看穿了他的无赖本性。
咧嘴一笑的风浪云侧身微倾,做出请进的手势。“当然是欢迎班长大驾……啊!说错了,是里长大人,听说你做得有声有色,有口皆碑。”
一板一眼的班长会出任公仆服务大众,说出去肯定笑掉大家的大牙,他一直以为她会走入学术界,研究学问,或是考入警官学校,一路高升到高阶警务人员。
“我能确定出自你口中的恭维无一丝嘲讽之意吗?”他变得油嘴滑舌了,没一刻正经。
“咦?你没瞧见我脸上真诚的微笑,你想天底下有几人能由我这老板亲自带位,并热心的服务?”只有她一人。
优雅地一扬手,风浪云弹了弹指,一名穿着极短裙子,上衣小可爱,裸露程度达百分之八十的小女生走过来,银制托盘上是三球装饰华丽的意大利进口香草冰淇淋,和一杯现榨的冰柳橙汁。
小女生?
不用怀疑,虽然都上了宜人的薄妆,但仍可看出稚嫩的青春气息,一眼望过去,店里缺衣省布的女服务生一律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标榜的是原汁原味的高中女生,年龄上限是十八岁。
是从事特种行业吗?
不、不、不,老板的用意很简单,就是私心重,为自己谋福利,既然短时间内都要耗在这里,不让风景赏心悦目一点,不是太虐待自己了吗?
再说了,这也是有“商业考虑”,来客光看那一双双嫩如白笋的美腿,再瞧瞧浑圆白嫩的波涛,谁能不心猿意马的想入非非?
有火就要灭,欲火焚身更要来一客清凉冰品降温,即使卖价贵得吓死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仍不在少数,营业额节节攀高。
这便是他利己利人的盘算,以色诱人。
“没有,我只看见一只黄鼠狼不怀好意的笑着,端着老板的面具准备看我笑话。”他的靠近令人不安,居心叵测。
“啧!啧!啧!宝贝,你把人心想得太黑暗了,我可不是当年幼稚的小男生,我们都是大人了,别被过去的回忆给玩弄了。”把握当下,活在极乐之中。
风浪云的人生理念便是玩乐、玩乐、玩乐,肉体游戏当成消遣娱乐,人的一生是个大乐园,没有什么不能拿来玩,就看敢不敢玩。
二十八年岁月里,对任何事他都只问有不有趣,认定了,便全力以赴、不择手段,因此他可说事事成功,除了小学时代敢赏他耳光的班长外,他平顺到令人嫉妒的生活不曾有过半丝挫折。
他真的很想看看她失控的模样,规矩到几乎乏味的模范生是否也有抓狂的一天,念念不忘她的他非常渴望撕开她端正的外衣,泼洒最邪恶的墨汁,染污她。这算是为他受损的骄傲小小的报复吗?不!他宁可解释为考验,看谁先认输,他们之间一直没分出高下。
看着乳白冰淇淋在面前诱惑着,忍住泛滥口水的莫绿樱幽然一叹,“如果你的手能离我的手远一点,或许我还相信你没那么幼稚。”
“我有一双钢琴家的手,想让我在你身上弹奏一曲吗?”他语带暧昧地覆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顺着白嫩柔腻的雪臂往上轻点,熟练地挑逗她感官欲念。
“风浪云,你到底要不要让我吃冰,你一向喜欢骚扰客人吗?”可恶!这冰淇淋看起来真好吃,她若没吃到实在很不甘心。
被拍开的风浪云低声笑道:“我只骚扰你。”
“我该觉得荣幸吗?”吃一客冰淇淋还得陪他玩谍对谍的游戏,实在太累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荣获本少爷的亲自服侍。”
他挑逗地挖起一口冰淇淋往她嘴边送,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我喂你,张口。”
她冷冷地瞪着他,瞪着瞪着,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往冰淇淋瞟去,无奈地接受引诱。“你真的很幼稚。”
“谢谢夸奖,有里长大人的加持,我一定日益增进。”看她被迫含入一口微融的冰淇淋,并露出惊喜至极的神情,他顿时有赢了一局的优越感。
“你没别的事好做吗?”她还没残废,不需要他一口一口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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