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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是鬼,我却涉险救一只鬼,你是不是该表现出一点点的感动?」人冒险救鬼前所未闻,她是开路先锋。
「笨蛋。」他现在只有满腔怒火想要发泄,要不是他太衰弱了,他一定会狠狠的骂她一顿。
鬼死不足惜,他仍有轮回转世的机会,但尊贵的她不能有一丝损伤,她是太阳帝国唯一的血脉,
嗯哼!他的胆子变大了。「潭水冰坏你的脑子不成,你敢犯上?」
他忘了谁才是主人吗?不知感恩图报的落难鬼。
炎鬼冷视著她的伤口勾起唇角。「先把你的血止住再来讨论尊卑问题。I
那一抹红真是刺眼,在他的保护下她从未受过伤,而今却……
他的心中有著深深的自责,身为护卫他为她牺牲本是理所当然,再大的痛苦也要咬牙忍受,只要他所守护的她平安无事,他所受的一切苦都值得。
可是现在他不仅护不了她还让她受了伤,在帝国尚存时可是论罪当斩,她的妄为根本是加重他的罪行。
「啧!原来你还会关心我呀!」真是可喜可贺,该买串鞭炮来放。
嘶!又伤到左肘,怎么巧得令人想叹息。
「你的血滴到我的脚了。」炎鬼冷冷的说,强抑不忍地瞪视脚底的那摊血。
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顾自己,想让血流光吗?
这个令鬼又爱又恨的任性公主。
表情甜得快滴出蜜的紫愿抹了一滴血弹他。「你还真懂得讨人欢心呀!让我好想掐你一把。」
鬼无形体掐不著,否则他肯定一身青青紫紫,宛如受到极残酷的凌虐一般。
「公主,你要说多少废话才肯处理自己的伤口?」她不痛吗?
「废话?」眉一挑,她全身湿淋淋的朝他一笑。「你看我像是随身携带医疗包的小护士吗?」
炎鬼无语,只是无力的吊著双臂,忍受著潭水的刺骨寒冽。
「她是公主?」有这么笨的公主?
清冷幽越的嘶哑声带著不解和纳闷响起,性别难辨的飘游著。
「谁在说话?」不会是上头那头可恶的白龙吧?
炎鬼心有灵犀的抬头一视罩顶的五爪。「你说还有谁?」
「龙会说话?」喝!真稀奇,那狮子、老虎也可以加以训练喽!
「龙会不会说话和你现在的处境无关,你不会想办法止血吗?」看得他心焦却无能为力。
她瞧了瞧利牙划过的伤口,尚未感觉到疼痛。「你不晓得血液中的血小板有自动凝结的功能吗?喔!我忘了你当鬼太久了,不懂人体的机制。」
「你……」炎鬼咬牙的拖动光炼,很想上前摇动她的双肩。
等血流干了也用不著血小板,直接投胎省事。
从以前到现在,她我行我素的个性始终没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听他人劝告,一意孤行的蛮性就算造成别人的困扰也不曾收敛。
当年她明明可以听从大祭师的指示离城,另起炉灶再造一辉煌帝国,只要太阳不灭,黄金城的历史便永垂不朽。
偏偏她反其道而行,义无反顾的藉太阳之力护住失去光华的黄金城,致使帝祚就此终结。
他出生的意义是守护太阳之女,主亡臣焉能独活,不尾随她又岂能心安。
不过忠心不二却被她视为可使唤的仆隶,保护她的安危之时还得兼具除魔、驱妖、寻鬼,连邻家的小狗走失也要他代为效劳。
有时他不禁自省是否愚忠过了头,以致纵容她无法无天至今。
「你们一人一鬼不要旁若无龙的起争执,别忘了我一脚就能踩扁你们。」巨大的龙身游动著。
瞄了它一眼,他们依然无视威胁地继续讲他们的。
「你和龙的交情不错?」他一句话就让它停止攻击,可见一鬼一龙间有「私情」。
炎鬼没好气的一睇。「别打它的主意,它相我一样被炼在潭底无法动弹,你还是自个想办法逃出闇境,用不著顾虑我。」
他不想背负害死公主的罪行,
「阿炎,你把我想得太无情了,患难与共,我怎会抛下一个好用的佣鬼自行逃生,不带你走谁来帮我打扫房子。」她说得非常功利,寒透的冷意让她的唇色未曾回复。
紫愿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如果有时间让她多思考一下,可能她就会先试试水温,而不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跃。这潭水实在太冷了,超乎她的想像。
「你只想过我的好处?」他由武将沦为炎鬼,这会又成了仆佣。
「当然,不然要你何用。」这句话是实情,人或鬼都堪为利用。
明知道她的坦言会让他气个半死,她说来却有如夹块豆腐般自在,不怕真把他气死了。
「喂!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一个气若游丝,一个浑身是血,你们真想当我的点心是不?」他们实在太蔑视龙。
突然摇晃下已的圆球在龙爪下来回滚动,早已习惯它不时戏弄的炎鬼并未感到不适,倒是血刚凝住的紫愿有天旋地转的威觉,喉间一酸的吐出一肚子秽物。
她笑得难看的跌坐在地,手肘三度撞击又渗出血来,这次她真的痛得眉都缩成一座小山。
不过她的脑子可没停止运作,瞧见龙的巨大身躯在头顶盘桓,她灵机一动的眯起眼,表情微透出教人不得不防的狡狯。
「阿龙,你在潭底待了多少年?」有交情找交情,没交情攀交情,攀不上交情就耍阴,这是她心底的黑暗面。
阿龙?她在叫它吗?「一千年。」
「一千年……」哇!惊人,够她活上十辈子了。「你想不想出潭?」
「你是指离开这座潭?」龙目怀疑地瞟瞟她小不隆咚的身影,一抹耻笑浮现圆瞳之中。
千年来它不是没有尝试飞升,但和潭底相连的铁炼始终困住它,即使锐利的龙牙也咬不断,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已教它心灰意冷。
当它是小龙时还能离潭三尺,就算走不远也好过长年浸在潭水中。
但随著年岁的增加,它的身躯也越长越大,到了后来它连探出头都觉得困难,只能蜷伏潭底等闇皇喂食,犹如宠物一般为他吐水,看守重要物品。
「炎鬼,告诉它别小看我,天底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养条龙当座骑应该挺有意思的。
炎鬼看了看她,有气无力的一叹。「相信她,疯子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炎鬼——」她警告的一瞪。
「我说的是实话,你比疯子还危险十倍。」他的经验之谈。
这算什么帮腔,天才的行事是不可以以一般常理看待。「龙先生,咱们来谈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它好奇地俯低龙首,瞅视著脸色苍白的她。
「你将我们弹出潭口,我想办法为你取来炎剑。」斩断铁炼。
它微怔的一问:「你知道炎剑的下落?」
紫愿取出火浆莓故技重施的引诱它。「不就在闇皇的手中。」
「你……你哪来的圣果……」它有三、四百年没见过生津滋蜜的火浆莓。
「黑阎给我的,你的决定如何?」失血加上重创她内腑的寒气交相作用,她可能撑不了多久。
「什么,他给你……」它惊讶的掉了龙下巴,龙目一怔。
人类女子……蓦地,它想起太阳之女的传说。
「机会难得,千年只有一次,错过这回你真的会老死潭底,孤零零地没有同伴。」她主动献出火浆莓,轻轻一掷入水进了龙口。
害怕孤寂的白龙一口含住圣果,略微沉思地甩甩尾。
「你保证会带炎剑回来?」
「是的,我保证。」她一脸诚信的说。
它吐出一颗红色的石子送给她,以回报她的火浆莓。「好吧!我相信你。」
但我不相信。炎鬼在心里想著。
一阵波动忽然扬起,让他没机会说出心口的话,水柱如螺旋直升向上,他头下脚上地倏地攀高,圆形球体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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