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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起的欲火夺去黑阎的专注,黯瞳里只有为他展开的美丽胴体。
他伸手抚向她牛奶般雪白的嫩峰,轻轻的抚摸怕搓破细致的肌理,渴望急切得像渴望母亲乳汁的初生婴儿,张口咬住粉色的蜜核。
尽管他极力否认对她动了心,可是他的眼神中不但没有平日索欢的残暴,反倒隐约浮动一丝他自己也不认识的柔情。
「你们一个个低垂著头寻宝呀!找到黄金不要忘了分我一半,我非常欣赏你们冒险的精神。」
四颗面朝下的脑袋大气不敢吭一声的紧闭双唇,两脚并拢像是听训的小学生,手掌贴靠著大腿,十足的乖宝宝模样。
但是他们心里的嘀咕不曾中断,想著自己有多倒楣,得接受妈妈兵团的审判,一长串的疲劳轰炸不死也脱层皮。
根据以往的经验,妈妈们会先从「问候」开始,然后「关心」,再来是母性的「关爱」,被她们每人掐个几下算是回报辛劳养大他们的苦心。
幸好他们早有防备地把另一半放在四分院,没有笨得带出门一起惨遭不人道的待遇,万一吓得侮婚可就得不偿失。
这几位妈妈可是巨奸中的巨奸,老贼中的老贼,阴险的程度无人能比,不但不以她们罄竹难书的罪行为耻,反而道行高深地将他们治得动弹不得。
没一点本事早被玩死了,哪能生气蓬勃地在这里听训,长期活在恶势力下,不自立自强怎成。
求生守则第一条,想要在妈妈们的魔掌下逃生必须勤练脚力,跑得过就天下太平,反之是认命地任由其剥皮,三天内耳朵仍残存嗡嗡的绕梁声。
「别以为不作声就能逃过一劫,琥珀那一关好过,水晶妈妈我可是有空和你们耗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反正她有老公等于没老公,他和公司拜堂了。
才怪,紫姨的不吭气更吓人,她是妈妈中的恶魔,其他三人和她比起来根本是尚未断奶的小绵羊。听训的四人有志一同的暗想道。
四人长幼有序的排列,上官月是老大站在最前面,其次是龟毛的洁癖男绿易水,然后是双胞胎哥哥上官可怜,被挤到边边是笑不出来的妹妹上官微笑。
他们很想学电视广告上说的那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未审先判有罪,他们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阿月呀!你跟妈妈老实说,你们是真不知情还是知情不报?」曾为国际刑警的关翊以问案的口气问。
上官月眼神闪了闪,表情是一贯贝的没有表情。「前者。」
「你确定?」
「是的。」
「没有一丝迹象?」
「对。」
他的回答简单扼要,完全没有破绽得令人疑心。
「那阿水呢?你在扫地时有没有扫出什么蛛丝马迹?」就不信这几个孩子默契好得可以玩相声,能一搭一唱的佯装无知。
「呃,这个……扫出十块钱算不算?」神情不自在的绿易水取出一枚硬币,别扭地不看向自个母亲。
「我的、我的,是我掉的。」一只闪电般快手发狠地夺下那枚「小钱」。
一旁的上官可怜不快地发出抱怨声。「你踩到我的脚了,一天不碰钱会死吗?」
「当然……不会死,可是我会浑身发痒、坐立不安,看到小猫小狗就想咬一口,包括有羽毛的天使。」哼,不知道她的最爱是钱吗?
呃,是谁用千里传音数落她?爱钱无罪嘛!
「喂!小钱精,我们家的羽衣可没得罪你,管好你家的鬼将别越线。」本是同根生,落地分两家。
她阴阴的一笑,「要是你不挡我的财路,咱们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好手足。」
「你才过分得教人想一拳打歪你的鼻子,一个月丢三十件委托给我,你想钱想疯了。」他不累死才怪。
上官微笑笑容甜美的鼓励沮丧的大哥。「反正你有天使当帮手事倍功半,助人为快乐之本。」
「你……」他咬牙切齿地举起拳头。「利用天使牟利会遭天谴。」
「哈!我甘愿,你教一道雷来劈我,我站著不动数钞票。」你奈我何。
斗不赢她的上官可怜只好用眼刀砍她,长辈在前他不敢谋杀亲妹,忍气吞声的静待秋后算帐。
山水有相逢,她的钱途在他手掌心。
「小子、丫头们,你们当真不知道愿儿无故失踪了?」她给他们最后一次自首的机会。
紫琥珀一开口,散漫的「孩子」们立即如故障的打鼓猴子直摇头,口水一吞地打死不承认早已知情,而且还故意放任亲爱的表姊「自生自灭」。
他们以为她根本是超人化身不需要救援,而且身边还跟著一只很厉害的鬼,相信哭爹喊娘的绝对是半路堵上她的英雄好汉,受害者的身分轮不到她当。
所以大家眼一闭的当没这回事,谈恋爱都没时间了,谁有空闲去老鼠洞挖人。
自求多福,自求多福、他们会多烧香拜佛保佑自己平安,绝不要受恶魔表姊拖累,人生别无所求,闲散过日最快活。
「看来你们比较喜欢黄河。」
什么意思?你看我、我看你,四张年轻脸孔有著极度不安,像火星即将撞地球。
不到黄河心不死呀!「老头,你要我请才出来还是自己滚出来。」
「别……我来了。」好……好重,真该开辆拖拉库来载。
毛发一竖的上官可怜顿生寒意,这声音熟得他好想撞墙。
「老头,你在画里待得舒服吧?」她想那幅画很快就会作废了。
「怎么会舒服,住茅草屋整天钓鱼,出门又没辆宾士代步,十几个仆佣哪够用,下面的开销可真累鬼,我家的黄脸婆最近又吵著要什么SK吐……」
好呀!你出卖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主人你多担待了。
无声的交流在半空中交会,拿著钓竿的老叟笑得阖不拢嘴,一箱一箱的金元宝全用钓线绑好,就等著他拖回地府享用。
这下子车子、房子、娇妻美妾都不用发愁了,有了这些钱他可以跷起二郎腿当老太爷,用不著辛苦地为人类跑腿、奔波,做人不肯做的苦差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经她一提醒,其他几人才发觉蓦然出现的老头没有脚,脸色发青地说不出半句话。
鬼来报讯。
「我查过了,愿儿不在魔界也未去过阴司,唯一留得住她只有闇境……」
「什么,闇皇的地盘?」不会要他们去送死吧!
这些孩子越来越不懂礼貌了,长辈的话也敢打断。「去绕绕逛逛吧!有路找路,没路给我打条路进去,半年内愿儿没回来,你们自个转转发条,上班族、总裁、董事长、总经理的位子随时可以为你们空下来。」
「不会吧!」
「这么残忍……」
「不要啦!我会闷死。」
「请给我一瓶巴拉松。」
哀嚎声同时响起,真是宁可直接死了算了,没人愿意淹死在堆积如山的公文、报表之中。
他们就像喝了一杯黄连水似,苦在心里却吐不出来,挣扎著。
第六章
「你想去哪里?」
沉厚略带沙哑的声音由紫愿背后传来,听来像是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语气喑哑甚清楚。
两手提鞋,她蹑著脚跟,足音轻得连猫都不得不佩服,理应不致惊醒纵欲一夜的黑阎,他运动过量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
毕竟全是他在动,一下子前,一下子后,一下子玩车轮,一下子打水仗,体力早该消耗殆尽,他怎么会不累呢?
但事实证明累的是什么都不用做的女人,光是喘息和呻吟就流了她一身汗,手脚发软,腰杆子挺不直,整个人像报废的车子瘫在一旁,怀疑自己的呼吸出自想像,其实她早已魂归西天了。
她从没想过做这种事会累得四肢无力,两眼昏花分不清东南西北,若非意志力过人不肯低头,她大概连床都下不了,直接在上头吃、喝、拉、撒、睡、用口水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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