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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可以当没看见这回事任由他们大搞不伦,可是两人边做还边取笑她的不自量力,毫无顾忌地说出两人以性为交易让她走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既然不仁不义在先,就别怪她后小人的招来办公室的同事,趁两人在兴头之际拉开门提供免费活春宫秀供人欣赏。
她没留下来看结局,只听见一阵兵荒马乱的桌椅碰撞声,以及不难分辨的怒骂男音高喊她的名字。
一口怨气实难平复,展青梅看准了地上一颗巴掌大的石头用力一踢,把它当成仇人的脑袋毫不留情,一脚踢向蓝蓝的天空。
她没注意到抛物线的落点在何方,大约五秒钟后传来窗户破裂的清脆碎声。
“喔——是莲花跑车,你完了。”她要工作一年才赔得起一扇窗的损失。
“天呀!我的霉运还没走完吗?”为什么她今天做的事没一件顺心?
展青梅和殷玫瑰相望了一眼,不晓得谁先不负责任的喊了声跑,两人默契十足分往路的两端开溜,没人愿意留下来当炮灰。
平时一百公尺跑十八秒的人瞬间变成飞毛腿,爆发力十足地逃避事实,一个比一个还乌龟的缩着脖子怕见人。
只顾着逃命的她们没发现车内有两双凌厉、有趣的眼正注视着自己,一个看着脚踩三寸高跟鞋还能健步如飞的艳丽美女,一个望着那头黑亮的发丝消失在转角,若有所思。
一只全身漆黑的大猫缓缓走过停靠路边的莲花跑车,前足一跃追上展青梅,一口叼走她仅剩一千五百六十七元的老旧钱包。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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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自主权和继承家业,你自个挑一个吧!别说我不通人情。”
相信有野心的男人会选择后者,再不济的脑袋也该明白金钱的重要性,面对年净利近百亿的家业,很少有人不心动。
就算不在继承人名单上也会想办法分一杯羹,从中获利将自己推向高位。
谁会拒绝送到眼前的庞大财富,尤其是不费吹灰之力平空落下的实权,要名要利全在掌握中,任凭其呼风唤雨。“
可是霍斯顿家族却出了一位怪胎,他放弃婚姻自主权不是基于利益考量,而是他不相信人间有爱,否则他不会再以此篇筹码换取十年的自由,不当商业奇才要为自己而活,甘于舍弃一生的幸福和不爱的女人订下婚约。
蓝凯斯。霍斯顿是中英混血儿,今年二十八岁,在台湾出生,美国成长,接着到英国受教育,外表酷似他严峻的英国父亲,十分西化,完全看不到一丝东方的轮廓。
没人知道他拥有东方血统,因为他父母的婚姻并未受家族同意,在他甫出生不到三个月,讲究血统纯正的祖父母逼迫他父母离异,使得他刚烈的母亲不甘受辱地由高楼跃下,结束短暂的一生。
经过三年,父亲再娶一名英国贵族之后,他母亲的名字随死亡而淡忘在人们的记忆中,人人都以为他是继母所出,无人怀疑他的血统纯不纯正。
一个悲剧造就了无数的可能性,霍斯顿家族从此失去了欢笑,昔日的光彩由功利取代,他们眼中只剩下钱财利益,不再有爱。
“你喔!实在不该拿一生的幸福当赌注,你怎么知道哪天不会遇上真心喜爱的女子?”他根本当婚姻是一场游戏。
一头红发的麦修。伯比特不知第几回的劝他,身为音乐经纪人的他当然希望能多赚点钱,被喻为当代的小提琴之神多么不可多得,他岂有错放之理。
但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他真的不愿看到蓝凯斯沦为婚姻市场的一员,任由人安排他未来的五十年,同床异梦,感受不到被爱的滋味。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共结连理的两人要相扶相持走到最后,若有一方不当回事的随意允诺,日后痛苦的不止两个人,还包含他们的子孙。
“真遇上了又如何,像我母亲一样受排斥、含恨而终。”他不相信世界上有真爱,人活着是为了等死。
怎么他还惦着那件陈年老事,早该尘封了。“那么久的事何必再提起、现在的人比以前开通,不会再有门第之见。”
“但不包括霍斯顿家族。”他的家族还沿袭旧俗,历久弥坚。
“呃!这个……”麦修无话可说,确实如此。
刻板、保守的家族性的确叫人头痛,一板一眼不得马虎,来自上流社会的老一辈长者更是严守纪律,不容许底下的子孙犯一丝丝小错。
在美国开放的民风下还能保有民族性算是异类了,偏偏他们富有得连总统都不敢得罪他们,一再赞扬其品格高尚,是美国少见的传统家庭。
“你真的决定顺从,不做任何挣扎?”不太像他以往的性格。
“你在替谁刺探,酬劳有比我给你的高吗?”他说得很淡,不带情绪。
一听他的暗喻,麦修差点以刀切腹以示忠诚。“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耶!我哪敢把财神爷往外推,拿绳子上吊的蠢事我可不做。”
“难说。”人都有价码,只在于高低。这是他利欲熏心的祖父所言。
“难说指的是别人不是我,我对你是百分之百的忠贞,不打折扣。”他举手发誓,神态认真。
蓝凯斯没将他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视线落于车窗外扫视黄皮肤、黑头发的有色人种,眸光微微闪动。
在成年之前他未获准涉足这块满是东方人的土地,他们怕他会想起体内卑劣的血液,进而污染了整个霍斯顿家族。
二十岁那年他毅然决然的选择最爱的小提琴生涯,一心沉浸音乐之中不插手家族事业,让小提琴的琴音将他带往另一个无纷扰的世界。
婚姻是他人生旅程里微不足道的牺牲,他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妻子是谁,除了发泄和生育外,他没有什么可以给她。
这年代,婚姻不代表忠诚,他依然能在外面养几名看得顺眼的情妇,没人规定他一定要忠于妻子,霍斯顿夫人的职责只在传承子嗣和维持血统的纯正。
如同他高贵又优雅的继母,父亲在外的风流事一件又一件她犹能睁眼不视,固定每个礼拜二、四和丈夫上床,其他夜晚则属于别的女人所有。
这样的生活品质虽不能说令人满意,但起码可以接受。他是翱翔的巨鹰不会只拘束在一个地方,广阔天空才是他的归处。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乌烟瘴气,老见车子横冲直撞,再三个月就要步入结婚礼堂的人总该有个笑容吧!”别表现得像例行公事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人生没有值得好笑的事,车窗外的人潮是另一世界的缩影。”曾经,他也渴望当个有血有泪的平凡人。
可惜他永远难以如愿,上天赋予他的能力本就不凡,让他无法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看我的脸吧!我有一张非常好笑的脸孔。”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麦修不惜丑化自己扮小丑。
嘴角微勾,蓝凯斯神情冷淡不看一眼。“我对你的脸不感兴趣。”
“喂,别挑起我的自卑感,我的脸有什么不好,方正有型堪称名流贵公子。”他自认长得不差,和好莱坞影星麦特狄伦有三分神似。
“我不是同性恋。”蓝凯斯说得极轻,一副他非同道中人的神情。
好脾气的麦修一听完这句话,脸色难看地撇撇嘴。“我也不是,我只是一位关心商品的经纪人。”
“商品?”
“总算看我一眼了,我以为自己其貌不扬十分骇人,你才不肯回过头怕受惊吓。”麦修自嘲的说。
“我像商品?”他的眼神一利,饱含着为人所畏的威仪。
“谁说音乐不是商品,一张一张贵得吓人的门票全用金钱交易,有人买票人场,你负责出售音乐天分,买与卖之间不就是商品。”
有形无形的东西一涉及金钱便是买卖,不管表面多么清高、不可一世,终究需要金钱来支付一切开销,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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