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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连忙解释,“不是啦,他是我老……”
“我是她的老朋友,也可以归类为情人,她脸皮薄不好承认。”他不想让人家知晓他们的关系,刻意淡化彼此的分野。
“老……蓝凯斯,你别在老板阿姐面前胡说八道,我哪是你的情人。”造谣生事,他会害她嫁不出去。
“瞧!她又在害羞了,老是怕别人笑话地总说我是她老板。”轻拧了她真头一下,蓝凯斯表现得像宠溺女友的好男人。
喔!不行,她没饮酒就先醉了。“你明明是嘛!”
老板怎么越看越帅?正面侧面都好看得不得了,让她不小心沦陷的心卜通卜通的跳着,好想当他真正的女朋友大谈恋爱。
眼睛眯成心形的展青梅小声地说出事实,但道子没注意到她说些什么,只当她难为情的说起悄悄话,会心一笑地递给她一杯不含酒精的饮料。
“先生要喝什么?”道子身边挤进一位热情女郎,笑容甜美的招呼客人。
“马丁尼,不加冰块。”
不受热闹气氛影响的蓝凯斯巡视四周环境几眼,七分满的店内十分热络,形形色色的都会男女低声交谈着,笑语不断地炒热一室温馨。
走遍全球各大城市的他很少有平静用餐的一天,只要他一出现公共场合中,蜂拥而至的人潮和媒体总扰得他不得安宁,一顿饭通常用上两三个小时才稍有饱意。
当一名公众人物的困扰是没有私生活,宛如透明体供人解剖,每条筋络脉纹清清楚楚的显示镜头前,无一保留。
因为他从不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因此他们发挥无孔不入的精神死命挖掘他的身世、背景,—一发表在报章杂志上。
月前他周遭除了麦修外,只有他身边埋头苦吃的小助理知道他的另一身份是霍斯顿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名下产业高达上百亿,是人人急欲攀附的黄金贵公子。
可她仍以平常心待他,不管他多富有或才情纵横,在她眼中他只是付她薪水的老板,有事没事多巴结总没错,一份固定的薪水她就满意地直呼他是好人。
但她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他不是好人,心思诡秘得任谁都猜不透,悄然的局引有心人入瓮,城府深沉得只为自我储备实力,心中并无亲情。
“哇!你会调酒,我以为你只是服务生耶。”好厉害,旋转抛瓶还能一滴不漏的倒入酒杯。
她惊奇的一呼令略微分神的蓝凯斯看了一眼花式调酒,视线落在粉颊酯嫣的笑颜,心口为之一动地注入暖意,她的快乐似乎无所不在,随时随地表露真性情。
他的心被她牵动了,单纯的笑脸有着丰富的表情,她的世界是向外开放的,毫无界线的容纳朝她奔去的各种喜悦。
没有野心的人才拥有快乐吧!她是幸福的青鸟。
“服务生兼酒保,我的苦命差事。”可爱的挤挤眉,栗海云故作辛酸的开玩笑。
“上次没见你在吧台后呀?”卧龙藏虎的居酒屋个个身怀异禀,难怪生意好得快座无虚席。
自从知道老板娘长自己一岁后,展青梅马上谄媚地唤上一声阿姐,笑眯眯地A走一包纳豆当零嘴。
“上回我们居酒屋还没到营业时间,客人来得少,所以我趁机和桌子、椅子联络一下感情,帮它们洗洗脸。”整洁卫生最重要。
“喔!原来你的工作是身兼两职,比我还辛……啊!你给我吃什么。”好酸,又有点甜甜的酒味。
不好,她会起酒疹。
“樱桃,养颜美容,你话太多了。”一见她与旁人相谈甚欢,金眸闪了一下的蓝凯斯将杯中的装饰物往她嘴里一塞。
“人家哪有话很多,吃饭配话是一门艺术耶!你和家人用餐都不说话吗?”她家吃饭像世界大战,连隔壁的都来凑一脚。
“不说。”静,是生活的最高品质。
“嘎?!”怔了怔,展青梅一口蛋包饭差点忘了咀嚼。“你们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要是她肯定会闷死,而老爸老妈会哭死,段家二老当场吓死,以为大家都得不治之症,命在旦夕。
“不会。”安静用食是进餐礼仪。
她再度讶了一声,觉得他很可怜。“你爸爸妈妈一定不爱你。”
虽然她是他们家的“苦儿”,可是爸妈还是很疼她,除了和她的仇人有关的事外,几乎是有求必应,一家和乐得足以当选模范家庭。
“爱?!”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字似的面露漠色,仿佛无情绪波动地微扬起眉。
但是她的话却在他内心深处造成一道巨波,诧异她的无心之语竟如此贴近事实,不经意地撕开他多年的伤疤。
明争暗斗的商贾之家不需要爱,他们讲究的是实际的利益,父子天性可以被牺牲。
“蓝凯斯你不要难过,我们家有很多爱可以分给你,你来当我家的孩子好了。”她当他的冷笑是苦笑,同情地拍拍他的背。
她的“慷慨”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但也动容。“当你家半个儿子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老爸没儿子,你当他的半子他肯定笑歪了嘴……”呃!不对,半子不是指……
说不下去的展青梅当场脸歪脖子斜笑得好尴尬,看着他的两眼忽然别扭的转开,借口要拿餐后甜点地走向小吧台。
发烫的双颊大概红得像番茄吧!她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想找冰块降温。
蓦地,她心神不定的拐错弯,一把磨得锋利的菜刀对着她的鼻头,吓出她一身冷汗地僵直不动,纳纳地发出蚊纳般的细声。
“杀……杀人?”他身上有血。
“杀鱼”
“杀鱼?”她长得不像鱼。
“你挡到光了。”菜刀一落,一尾鲜鱼头身分家,三两下成了一盘生鱼片和沙锅鱼头。
“呃!请问你是……”好可怕的刀法,砍在人身上非痛死不可。
可怜的鱼!阿弥陀佛。
“牧野健,这里的大厨。”如隐形人一般寡言,他似知晓她要什么地递给她一杯冰开水,笑容很淡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热心肠。
展青梅前次光顾没遇上他,是因为他出外“采买”,她称赞不已的各种美食便是出自他擅厨的巧手。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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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朵不畏风霜的雪地白梅,你很在意她吧?”
道子娇媚的轻启樱唇,如沐春风的低柔嗓音听来十分悦耳,娇婉多情地似在自言自语,笑意盎然地传入蓝凯斯的耳中。
说者有意,听者亦有心,两人目光短暂的交会三秒钟,眼中各写各的心思,彼此了然于胸,刹那间化为虚无,像从不曾彼此凝望过。
她的笑语打进他的心中,听似主人和客人闲聊时的场面话,但那朵梅影的确深镌他心中,对她的在意已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围令他不安。
他的未来已经成定数,不容横生的枝节,无情的世界原就存在许多不公平,取舍之间总会有所遗憾。
但他变得太在乎她了,短短的几天相处,她几乎成为他身体失落的一部分,欢笑、轻嗔,以及不落日的阳光,不应该有的感情在他心中隐隐浮动。
玩火自焚。麦修说过的话在脑中回荡。
“其实感情的事不用想太多,顺心即可,想得越多越苦恼。”人是自寻烦恼的动物,不会进化。
“她很单纯。”但不适合他复杂的家族。他在心里想着未说出口,
似有感应的道子轻笑地叩叩台面。“女人的韧性超乎男人的想象,梅的花语是坚忍不拔、意志刚强、独步早春不畏冰霜,你想以她容易满足的心性有谁伤得了她?”
“你想说什么?”她的话透着诡异。
“一件简单的事就让它简单化,不要去预设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把握当前才是聪明人的做法。”适不适合不是由他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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