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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男暗恋]+番外(84)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徐晟气得扭头去看他背影:现在知道喊徐总?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死样子!他不管了!

徐晟说不管,最后还是忍不住心软地开着车,去桐花区的陆铮年那栋别墅外围转圈。姐姐徐倩被他拿来当借口,在副驾驶处理工作,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徐晟烦躁,试探他姐:“姐——”

徐倩:“滚一边去!”没看到她骂人呢!

徐晟:“.......”

到了靠近陆铮年独栋那一圈,徐晟赶忙放慢速度,徐倩也把合伙人惹的烂摊子收拾完了,长吁一口气,扬眉看向窗外:“这不是陆铮年家吗?”

徐晟看着那落地窗。手指慢慢握紧。

这房子,当初还是他帮陆铮年挑的。因为陆铮年和父母都不亲,当初他父亲再婚,他分到的只是几处偏远地段的房产,陆铮年刚毕业的时候都住公司里。

后来M&G融资,上市,徐晟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非要他在这买一栋房,因为盛栀和她父母原来就住这个小区。

装修的时候他就和装修队强调,一定要落地窗,落地窗,因为陆铮年这个人性子太清简了,一个大阳台他都不准备做什么装饰,徐晟就说弄个落地窗不好吗,到时候唰的一下都是阳光照进来。

后来他来看陆铮年的新房,整整六层就陆铮年一个人住,看到客厅安安静静地洒满阳光他忽然明白陆铮年为什么不喜欢装饰新房。

他住不住进去,对新房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他并不会真正生活在这里,因为这里没有他的生活。

但现在,徐晟下车,看到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院子里还换了新的树种,陆铮年在落地窗前面泡茶。

岁岁一手抱着他的腿,一手研究着布娃娃,时不时地偶尔抬头看他,发出“哦”“啊”“嗯”一样的声音。

沙发上盛栀还在说:“你放那么多茶叶干什么?”

陆铮年就躬身,把茶水滤去,转头低声问:“我再重新泡一壶?”

盛栀:“又不是我喝。”

岁岁看出叔叔被骂,小声地蹭过去为陆铮年说:“妈妈,妈妈凶。”

徐晟这个时候走进来,才想起来要和主人说一声:“我看到门没关直接就.......”

徐倩悠哉悠哉下车,先和盛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盛栀抱着岁岁:“坐一会儿吧。”

照顾岁岁的阿姨给他们倒茶来,看得出刚到这,对环境还不是很熟,避进厨房去打扫卫生了,四个人坐着,竟然一时无话。

他们来之前陆铮年在吃药。

盛栀看陆铮年刚吃完药,把水放在陆铮年面前,他刚要伸手拿,那一下,岁岁忽然扭头结结巴巴说起来:“妈妈,妈妈。”

她按住陆铮年的手,似乎是想起什么,犹犹豫豫地又抬头看陆铮年一眼,小声嘀咕:“不许,不许。”

陆铮年没明白岁岁的意思,轻轻把她牵过来,结果她靠在陆铮年怀里,还怕被他抢走似的把那个茶杯端起来抱在怀里。

盛栀:“岁岁,过来。”

岁岁缩陆铮年怀里,冒出一双眼睛:“叔叔。不喝,不喝。妈妈。”她又使劲摇头。

盛栀带岁岁这么久,已经看懂了,把她牵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在岁岁心里,她对陆铮年很不好么?

她给陆铮年的茶岁岁都要端走。深怕她下毒一样。

盛栀直起身,陆铮年又伸手,和岁岁温柔地说:“岁岁,叔叔生病了,想喝杯水,你把手上的给叔叔好不好?”

岁岁捧着杯子在妈妈怀里又重新嘀嘀咕咕。过了好半晌,她被妈妈抱起来,才松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铮年手里的那杯水。

她断断续续张嘴:“生,生病。”哼唧。“不要。”

盛栀摸摸岁岁的头,低头轻声:“所以岁岁要照顾好身体好不好?不要跟叔叔一样,这么大了还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妈妈会担心的,是不是?”

陆铮年眼睫一颤。

岁岁“咦”一声,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她抱着妈妈脖子扭头看陆铮年一眼,发现陆叔叔的确还好好的,又看妈妈,一下子笑弯了眼,笑眯眯地去蹭妈妈的甜,嘴里不住地念:

“好,好。”

陆铮年笑了一下,去摸岁岁的头,盛栀把岁岁松开了。

没什么好待的,徐晟和徐倩姐弟坐了一回打道回府,徐倩对这个弟弟和陆铮年的事再了解不过,开了车窗:“不担心了吗?”

来的路上还唠唠叨叨,现在忽然安静了。徐倩睨一眼专心开车的徐晟。

徐晟没回答,只是面前景色飞逝的瞬间忽然想起那个画面。

那应该就是陆铮年梦寐以求的画面,他等了很多年才等到的家人。

陆铮年陪岁岁玩了一会儿。现在可以稍微跑一跑的小不点很亲人,拿着海洋球还要举起来啊呀啊呀地给陆铮年鉴赏一番。

盛栀昨天还靠着栏杆,端着牛奶在楼上看了一会儿,陆铮年往上看了几眼,没有看到人,轻轻地张开手陪岁岁玩了几下。

“哦?”岁岁对大人的情绪很敏感,停下来仰头看着陆铮年。

他蹲着,还是比她高很多,身材挺拔修长,风衣衬得他温良柔和,现在铺在地上。

陆铮年学她说话:“嗯?岁岁怎么了?”

岁岁坐在地上抛球,嘀咕:“妈妈。不开心。妈、妈妈。”

陆铮年心里一悸。停顿片刻,他放低声音:“叔叔去看看妈妈,岁岁在这里乖乖的,等叔叔回来,好不好?”

岁岁歪头。

等他上了楼梯,岁岁才低头看海洋球,又抬头去找那个杯子。然后摇摇晃晃起身去把那个杯子够下来。

阿姨抱她,岁岁指着杯子:“叔叔开心。妈妈不开心。岁岁,也不开心。”

她在学校里说了足够多的话,在家里话就少点,很少这样不断句。阿姨没听懂,岁岁却埋在阿姨肩膀上想叔叔可真奇怪。

有时候妈妈一给他喝水他就生病了,有的时候,他又会主动去找妈妈玩。老师说喜欢找一个小朋友玩就是交朋友。

叔叔是很想和妈妈交朋友吗?

岁岁低头看小汽车,小脚丫晃啊晃,突然又弯起眼睛笑,逗得阿姨哎呦哎呦地哄。岁岁也想和妈妈叔叔还有阿姨交朋友。

最想和妈妈叔叔交朋友。

岁岁害羞。

陆铮年没直接敲门,他怕盛栀在休息,看到房门半掩才想轻轻推开门看一眼,没想到就看到她回头。

她站在阳台上,穿着素色的毛织长裙,有件淡蓝色的披帛,被她放在阳台上了。盛栀端着酒,看他一眼,回头继续看热烈夕阳。

陆铮年不知为何眼睫一颤。他还没有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面对她总是觉得心底无措和负疚,深深地疼。他想他可能辜负了她,又或者,很无力地不能为她做什么。

盛栀看得出来。所以她做什么他都对她很纵容。不转院也是,回这里也是。

夜风微凉。

盛栀举起高脚杯把里面的红酒液咽下去,,然后继续倒。瑰丽夕阳背景下,她的侧影和水波一样微晃。镀着夜色不欲她被其他人目光侵占的粼粼光彩。

她像水中一轮月亮。

陆铮年关上阳台的窗,本来想说她会不会冷,风来时披帛被吹起,他下意识抓住,一只手拦着转过身来的人:

很危险。

他侧身挡在她和阳台中间。下面是别墅的院落,一个池塘,一直有专人打理过,现在莹莹像一块宝石。陆铮年望进盛栀眼里。

盛栀让他思绪停滞:“有什么事吗?”

她又变得遥远不可触及了。

陆铮年按着阳台上那浅蓝色的披帛,轻轻:“是我又做什么错事了吗?”

盛栀看他一眼。

陆铮年眼睫颤动时她又转回去。“你高中身体应该很好吧。”

她看着酒杯:“当时高二运动会,你抽中三千米,都拿了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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