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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男暗恋]+番外(75)
作者:施釉 阅读记录
他看她一会儿,本来眼睫颤得厉害,她要走那一刻他应该是改了主意,忽然又侵略性很强地把她拉回来,两个人跌坐在床上,他扶着她的腰低头吻她。
很急。吻里有清冽苦涩的苦艾香气,碰到她的牙齿,混进喉咙里。
“盛栀。”
他忽然的动作让盛栀心跳加速。
但他只有那两句话。
“不管什么时候。”
他眼睫潮湿。
“我都等你。”
盛栀抬眼看他,又被咬住。陆铮年恨她已经情迷意乱神志不清甚至开始跨过那条线,她还是呼吸微乱,但眼神里仍然一片清明。
但终究不舍得用力。
最后放开她。盛栀拿上东西看他:“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陆铮年没答。
她说周末回来。
陆铮年盯着她:“周六我去看你。”
盛栀微顿。总共也没有三四天。但她还是应了。见面之前盘算着只需要把一些暂时要用的东西带走,拿不上的都可以继续放陆铮年那。
周六回到公寓后几乎整晚没睡。
他身上的苦艾气息比之前还浓,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始终睁着那双潮湿朦胧的眼睛看着她,还握着她的手,几乎把她手肘都弄湿。
盛栀本来想问那天他不是还拒绝,说再这样不如杀了他。
但周六他先到了公寓做好饭菜还收拾好闲置的物品。她的包没放稳掉下来一下,他就吻上来,带倒了装了水的玻璃杯。
地板上都湿湿漉漉都是。她听到声音,抬头看他一眼。
他脖颈都忍得绷直,宛若濒死,还握住她的手让她靠近。边嘶哑断续喊她:“知知。”
“我来。”他吻她,哑声重复:“我来收拾。”别移开视线。
看着我。看着。我。
她不小心踩重了,他弓一下,眼泪顺着眼尾落进发缝里,烫得像一块要化的软铁,握着她手指嵌得那么紧还在颤。
盛栀不愿意再继续:“你是在发烧吗?”
他说不出话来。只朦胧看着她,心里眼里嘴里都在重复。盛栀,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没开灯。
半夜的时候终于想起来,盛栀下地的时候发现地板湿了,把杯子捡起来想回头提醒陆铮年注意。
他已经进了浴室,呼吸声从门内溢出来。像被烫到。急和轻得过分。
洗完他看到她光脚踩在地板上,把她抱起来,看她一会儿。他脸一定比她红,眼神不知道有多混乱.......
他闭了闭眼,终于承认这不过是自己的放纵。她未必会觉得喜欢,就算喜欢也未必会想这样。
他压住喉咙里的低吟,任她手指摩挲着他潮湿的短发,眼尾:“盛栀。”
“我.......”
盛栀安静一会儿,翻个身,轻声:“我明天要开会。”
陆铮年依言吻她的眉梢。被她稍稍扬着的声音戳中最柔软的部分,感觉整颗心都在融化。
盛栀又抚他的侧颈。
他要平复下来的时候盛栀在他耳边说:“别开灯。”
“我最喜欢你的眼睛。”
像夜里被海洋包裹的星辰。
陆铮年浑身紧绷。慢慢地放下开灯的手。她一碰,他又感觉眼睛里生雾,要被她融化了。
但盛栀就是喜欢这片汹涌肆意失去控制的海。他翻涌得毫无缘由,全凭月汐引力的掌控,有时候翻涌出浪花,全是因为,引力掌控得太狠而失控。
他因为她失控。
如此轻易。
仿佛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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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意料之中的在去黎巴嫩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她居然就在黎巴嫩距离他那么近的地方,而那么多个日夜,哪怕记忆已经模糊,那种铭心刻骨的想念和空洞也依然悬在他心上。
她不用扯动,在他身边他都能想起来那种一根线牵扯出无数血管无声战栗的完全寂静。
那是一种根本不用刻画的寂静。浸满了绝望。
陆铮年安静地看着盛栀的侧脸。
消息频繁的时候他一天飞欧洲两趟,只是因为广告幕布上出现了她的名字。
她说对不起,希望他原谅她。
可他从来都空不出一颗心来恨她怪她。
他怕她出事,再也见不了她一面。她会不会也体会过这种收不到消息的忐忑呢?
想完又觉得自己这样狠心。
他真希望这种绝望,她永远没有尝过。
盛栀拿着手机在看航班信息,她没想到陆铮年也没有睡着,转身要放下手机的时候他轻轻地伸手接过。
盛栀一顿。
陆铮年:“还有两个小时,闭上眼睛躺一会儿吧。”
盛栀埋头轻声:“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
她倒好,白天要交代的事基本上交代完了基本没忙什么,他一大早来打扫公寓准备鲜花,晚上还......
他都不累么?
他不是个病人么?
想到这里盛栀撑着手肘微微坐起来看一眼,看他神情正常又去摸他的手臂。肤色是很有质感的象牙雕像一样的白色,血管青紫交杂,白色衬衫衬得他很斯文败类。
盛栀才发现他居然没换衣服。
穿得斯文沉静做那样的事。
她推他一下。陆铮年好像不习惯,考拉一样慢慢地睁眼,可她躺下来,他又像不会被推倒一样的不倒翁从身后抱紧她。
毫无怨言。
完全紧密的,把她要嵌进怀里的姿势。
盛栀难得想起从前的事:“你都不长记性么?”
陆铮年的胸口疼了一下。并不是心脏处疼。他分辨得出来这是一类生理痛,大概情绪波动太剧烈时会这样。
可除了被她当成严朔的替身,他记不起任何该长记性的事。也许他清空脑海里的记忆,只是为了欺骗一次自己,可以毫无代价负担地无阻碍爱她。
很像疯子。
陆铮年在心里评价自己,又仔细体会着这种感觉,但又觉得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不因为他装得克制冷静,就完全可摆脱这罪名。
我何尝不是在,觊觎你呢?
我伪装他人又被你抛弃,我明知道后果也接近你,又何尝不是我这样觊觎的代价呢?
他明明都知道。他都知道。
陆铮年有时候都不知道他这样疯过几次。也许他这样克制,是因为盛栀给他的机会,总是很少,很少的。
这次梦如果过去。
留下的会只有两三天。
陆铮年声音在她脖颈边变哑:“我会好好看病的。”他不答她说他不长记性的话。
盛栀翻过身来,因为她这样视线就和他对上了,陆铮年眼睫垂下遮盖住眼里的潮意,又被她捏着下巴抬起来。不过是很轻的。
他喉结真的很好看。盛栀看几眼,轻轻说:“有时候你也要学会和我说。你和我说几句,我就知道了。陆铮年,我没有那么......”
他呼吸陡然变急促。在她耳边慢慢地低吟起来。碰到他不能碰的地方。
盛栀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被他握住手才反应过来,匆匆说完:“没有那么不讲道理。”
出发前一个小时。他埋在她侧颈边轻颤着自己解决。说自己没有不讲道理的盛栀好像也没有很讲道理,但总不能再去洗一遍手。
盛栀怕陆铮年又委屈,闹钟响了先去看他眼睛怎么样了,红得像她刚刚怎么样他过。
不能出门了。
盛栀起身,还叮嘱他:“你别送我去了。”
陆铮年没说话,她回来找开衫,陆铮年盖着眼睛,听到她声音慢慢挪开手:“我想送你去。”
盛栀:“你这样去?”
陆铮年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瞳孔盯着她。盛栀想了一会儿,虽然她不会说这样的话,她也别扭,但还是安慰他:“这次就算了,我会吃醋的。”
说完不敢看他的眼睛,拿着行李箱就出门了。
盛栀出门半个小时。
陆铮年还捂着眼睛。在想她去见严朔,去见不可能被他取代的那个人,还说他去送她她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