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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两也不见得便宜哪!您家公子是……”老嬷嬷尖拔的声音开始了“喊价嫌贵”的意图。
“齐二公子卖的人你有啥不放心的?要不是这贱婢太野气不受教,我家公子也不会轻易放手,如果这贱人一如她表面上看来的高傲,八九不离十是个末开苞的,三百两还便宜你们这小妓院。”
鸨母眼睛一亮,又再度看向地上难掩国色的大美人,正要应允,不料在一边观看的人有人吆喝了。
“哟上这么俏生生的大美人,又是清白身子,我王大恩五千两也肯买!不如卖给我当十二姨太吧!”有人开始喊价,企图以低价购得这名令人失魂的大美人。
其他有志于美人的色男们也蠢蠢欲动要喊价了,急得鸨母直想轰人!这个大美人若教人给买走了,那她这“红花院”恐怕真的只有没落一途了!要生意兴隆就得有尊名副其实的花魁供着,她早需要这样的大美人了。
鼓噪声不绝,但押送前来的壮汉大叫道:“不行不行,一万两也不行,谁敢买走这贱人就是想与齐家作对!我们公子说得很清楚,就是要这女人当妓女,三百两的低价是为了羞辱这贱人胆敢冒犯我家公子。此刻我家公子正在此地的别馆,如果谁赶买下她为己用,先捻捻惹不惹得起齐家。”
一番话说得一票色男人退了三大步,只敢流口水。不敢说话。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老鸨是唯一得意的人:“两位大爷,老身也不喊价了,请齐二公子放心,老身会好好调教她的,让她再也不敢冒犯二公子。还有,各位大爷,这女人大家都想要,何不让她待在“红花院”,供大家享用呢?别争了吧!”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接客了?”其中有人忙不迭地问。
“很快,很快!现在就先请各位大爷移到前门去光临本店,张三、李四!请大爷们到前厅,叫丫头们伺候。”
“是!”
那位保镳很快地领了一票人到前院去。
“两位大爷,怎么不见二公子来呢?”
两名壮仆狠瞪了地上的季潋滟一眼……
“本来要来的,但因身体不适先回别业休息了。”
这种解释换来季潋滟一声冷笑,含着无比的嘲讽。
“你笑什么,贱……”惨叫声取代了原本会有的巴掌声。
就见原本伸手要打人的一名壮汉趺在地上哀号,以左手扶着软绵绵的右手。
另一名壮汉与妓院的打手全跑了过去,有人喝着……
“谁?出来!”
一人一马,缓缓由黑暗中走出来,硕大的体型,灰色短衣打扮,三分像江湖人、七分像苦力,厚棉袄的内里甚至由几处破洞口露出头来,一看便知是中下等身家的江湖浪人,而那平凡的面孔镶着好欺负的憨厚,更让那批打手由心中轻视了起来。
“喂!小子,没事闪一边凉快,别坏了大爷的事,滚开!”
舒大鸿走近那些人,不自禁地低头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不经意一看,却差点使眼珠子掉下来!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像仙女似的。想也没想,就要伸手扶起她,当然有人伸手打来,企图阻止,但都被他随手一挥,打到树上纳凉去了“姑娘,你还好吧?”
“死不了!放开我!”又是一个登徒子,如果她还有力气一定也会狠得他绝子绝孙,可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吐出几个字而已了。软弱的身体无力地借他手劲扶持,她只有以仅剩的力气瞪人,一双美目直往他脸上射利刀,不过这木讷的男人恐怕迟钝得连理解也不能。
“放开她!要玩她,改日来“红花院”光顾就行了。”老鸨走过来叫着。
一百两银子晃在老鸨面前。
“给你。我买她。”
“一百两就妄想买走她?喂!你这小子得失心疯了?老娘我才用三百两买过来,你这混帐竟妄想……”。
“我还有一匹马、一把剑,共值七十两。”舒大鸿又将腰间的软剑解下,顺便指着不远处的老马。
几个打手不客气地围住他。
“你这个死二楞子,打得你满地找牙后,看你还敢不敢撒野。 别跟他说了!上#”
“再多我就没有了!”边说的同时,一手拦扶着佳人、一手开打。
外表平凡到极点的舒大鸿武功可不马虎,随随便便七、八个打手全躺在地上,吓得鸨母全身发软跌坐在地,恐惧地瞪着眼前的大汉。
“来,给你。”他将一百两与一把剑交到她手中……“好,这姑娘是我的人了。-说完双手抱起季潋滟转身要走。“等一等,你得搜出那恶仆身上的借条。”天哪上这男人以为带人走就没事了吗?
“哦。”他又转身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打手,不知该怎么开口请人家自动奉上。“呃………那个……”
“鸨母,还不快搜出借条给我!当心他将你的脏店砸为平地!”季潋滟怒叱含威地叫了声。
就见鸨母吓得半死,爬到齐家仆人身边搜出一些借条,双手含抖呈上来。只求快快送走这尊煞神。
季潋滟伸手接过,抬头瞪向抱着她的男人道:“还不快走?”
“哦,好。”他楞楞地应着,快步转身离去。临走时看向他的爱马,依依不舍地点了一下头。但他不能想更多了,扫视怀中佳人身上的伤口,他得快些处理才行。
好美丽的姑娘,就是看来有点泼辣,瞪得人心慌慌。
留云县北边近郊区,已不见人烟,穿过荒烟蔓草少人行走的草丛,过了一个黑沼泽,隐在一片未经修饰树林中,有一间破庙,呈四合院的建,四五间的屋子,没有一间不漏水。
舒大鸿在细雪纷飞中,找到一间还不算破得太离谱的屋子窝身,将美人儿置放在安全的角落,点上一堆火之后,找来一堆枯草铺成床,再将自己包袱中仅有的一件宽大棉袄盖上,便是他所能为她提供的舒适了。
季潋滟被放在其上,在他还没赶着去做别的事之前拉住他衣袖,冷声问着:“你有何企图?”
“呃?”舒大鸿一张实的脸在火光下映出一片愕然。企图?为什么要有企图?。
“我不会允许你欺凌我!”她坚决地低语,但疼痛与饥饿让她表现不出气势,让自己浮现难以置信的柔弱。
“你的伤口必须先上药。”他四下看着,找到一只缺口的盆子,到门外找水,不一会已端回一盆冻死人的冰水进来。
盘腿坐在她面前,抓起她一只手──“放开!你想做什么!你赶非礼我,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伸手欲打他,却在也没力气,只能尖声大叫,一双火眼威力十足地瞪人。
“你怎么这么泼辣?”他愕然问着。抓她的手没有放开。
她努力要抽回手,却抽不开,差点气岔过去。
“下流、不要脸、混帐!”她一串骂人话挺溜。
好吧,他骂不过她,只有不要理她。低头看她伤口,拿出白巾沾水轻拭-“你这登徒子,还不放手!痛死人了!”没被捉住的左手有气无力地往他脸上打,连拍蚊子的力量也没有。
虽然不会痛,可是她这样乱动也挺烦人的,索性,舒大鸿将她睡穴一点,不但她可以休息,自己耳根也可以清静。
叫嚣声戛然而止,怒火冲天的佳人由张牙舞爪到安静沉睡,显现出一副美丽的容颜如画,任何人见了都会心脏加速乱跳,忘了今夕是何夕。可惜舒大鸿没福气欣赏,他眼前唯一记得的,是快些将她身上的伤处理好,否则留下疤痕,对女孩子而言是挺伤害的事。
什么也没想,他是有伤便治,从脸颊的瘀青到脚踝的破皮,一一照应过了,不敢有一丝遗漏。直到擦完药,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天大地大的事。
他把人家闺女的身体看了大半,也摸遍了──一旦这个认知砸入迟钝的大脑中,他才霍地跳起来,退了两大步,差点踩入火堆中,炭黑的国字脸满是红潮如充血。如果这时代有”脑溢血”这名词,他大概离那症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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