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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夏校园纪事(展中系列之一)(22)



当然,身为学生会的成员也都跑不掉被提名的命运。

“咦,会长不在其中?”江欣侬不满地问着,“我留校安排舞会的事。”罗蝶起笑得有丝阴谋。

柯盈然托着下巴:

“去年你只是班代时就被破例以一年级的身分参与其中,为什麽今年反而不参与了?舞会的事并不是现在就非办不可。”

罗蝶起总不能回答她要安排父母重新结成夫妻吧?她只好答得奸诈:“我是会长,有特权的。”

当然,身为位高权重的会长想搞特权,他们这些成员还能说些什麽?随她去了。总之,他们同时也心知肚明会长深沉的心思必有所图。就拭目以待吧!

接下来的会议很快开完。

散会後,罗蝶起留下方筝。

“近来校园内很平静。”罗蝶起看着方筝,若有所思地开口着。

方筝爽朗一笑:

“我想你是要问我,为何邱预雁居然没有找你麻烦是吧?”

“是的。你就来替我解惑吧!”

“何必我解惑?你会留下我“审问”,可见你自己心中有数了。”方筝仍是开口道:

“其实我也不过去找孟观涛,问他是不是正在追你,结果那个一脸酷样的男子居然连挣扎也没有地就点头了。所以我便告诉他,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让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顺道的,我把邱预雁的恶形恶状,加油添醋了一番,转述给他知道,可想而知,他必然会负起男子汉应有的责任去斩妖除魔,所以,你近来的日子也就十分太平了;不过,听说对付邱预雁的人不止他一个,咱们班联会会长也相当正义地给了她好看。罗姑娘,好行情哦!”说完不正经地勾了她下巴一下,十分的挑逗。

罗蝶起吁了口气:

“你呀!鸡妈妈的妈妈!”

“什麽意思?”方筝明知故问。

“鸡婆!”

方筝不以为然:

“喂!如果追求的过程少了英雄救美,那这世上还要男人做什麽?”

罗蝶起叹气:

“可是你破坏了我的乐趣呀!”

“会有危险的乐趣还是少玩为妙,你找些安全的游戏来玩吧!免得你的黑马王子担心。”

可是,通常与“安全”二字有挂钩的游戏,其过程大多以乏味为前提,有什麽意思呢?

谁还想玩呀?

***

再度见到孟观涛,是在风神高中的事件终於划下句点之後。

他在侧校门等候到她,以机车载她到孟家。

孟家的宅子在市南的郊区,以市北的展中来衡量,车行莫约有四十分钟。横越了整个市区。这还是以他重型机车来测速,如果搭公车,恐怕得花上一个小时还拐不到市南的边线。

所谓黑道世家的大本营,应该有怎麽样的气势呢?罗蝶起在车行中,幻想过数种模样,全是以日本漫画中出现过的来描绘。不管有多少种,其共同特徵应该相同,就是门口一定站了几个兄弟守门,然後夸张一点就是叁步一冈、七步一哨,才显得出气派非凡……

“女人,请让你的聪明脑袋休息一下,别再胡思乱想下去了。”孟观涛敲了下她的安全帽,才替她取下。

此刻他机车停在长不见彼端的白色围墙前,正对着的是一扇黑色铁门,密密实实地建了五、六公尺高,完全不能看到内部。这种情况与阳明山那些住在仰德大道的居家们相同。让人绝对窥不到内部。

孟观涛按了下右边门柱的对讲机,不一会,门自动开了,他没有理会机车,迳自牵她的手住里面走去。

她好奇地四下找寻着。

没有荷枪人员,没有守门兄弟,也没有恶犬养在四周。怎麽看都只是像平常富有人家的建:又因为这宅子建了莫约五十年,所以不能称为美轮美奂,只能说气派不减,沉稳而不虚华。

由门口走到大宅,莫约有五十公尺的距离,走道二旁种着苍劲的古松。走道的尽头建了座欧式喷水池,池内养着锦鲤。以圆环之姿耸立在门前。房子略有欧式风格,莫约有四层楼,占地一百坪左右,黑顶白墙,是简单俐落并且充塞男性阳刚的特色。

没有半朵花。这是罗蝶起唯一的发现。

“看完之後,有何感想?”他不急着进去,坐在水池旁,笑问。

“这里不住女主人?”她猜。

“偶尔。”

“或者没有女人说话的分?”她想起之前看过的别墅,其实也不见用心之处,几乎只是保持设计的原样,没有掺入任何个人喜好的变化。

“从来没有人为这种居家小事费心。在孟家从来就没有居家型的男人或女人。”

是的,他们是不同的,黑道家庭嘛。她笑了笑,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感到诧异。

“一般老大住的地方,不应该有手下吗?如果敌人来犯怎麽办?”

“我父亲的两名贴身手下住在这儿,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司职。一个老大如果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当什麽老大?”

她抬头浏览四方的高围墙,终於看到每隔五公尺处,在围墙暗处,有一些黑色小型的侦测器。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倒是不难察觉。

“你们家人都不住在一起吧?”

“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

“那麽,今天你带我来这儿聊学校的事未免太慎重了?”她看到他,想找到一点答案。

他扬起眉,拉她起身住屋内走:

“你总有一天要住进来的,今日特地来参观看看正好。”

这算求婚吗?不,这只算是宣布。但他当真以为一切已成定局了吗?好狂妄的说词呵。

恐怕他还得等上八年十年才会有所结果;如果他耐心够的话。

推开门,有叁名男子已端坐在沙发上。坐在上座的中年男子正是孟宗昊,他双手扶在拐杖上,拐杖直立在身前正中央,其气势无与伦比;脸上的笑意柔化了他阳刚的线条。而在他右侧方长沙发坐着的,是两个莫约五、六十岁的老者;犀利的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罗蝶起身上移开。

“爸、二叔公、四叔公。”孟观涛打完招呼,落座在叁名长辈对面的位置,潇随意的姿态,自有一股王者之风,丝毫不逊其父。

罗蝶起挣开他手,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心中多少有了谱,忍不住想对孟观涛翻白眼。

居然安排了这种场面来让她“开眼界”,好荣幸呀!哼!

“小泵娘,近来好吧?”孟宗昊含笑地招呼。

“托福,还不错。”她也笑得假假地回应。

孟观涛笑道:

“爸,别逗她了,小泵娘也是有火气的。”

“好吧,先说昨天的事吧,我们才好拟对策去对付张家可能狗急跳墙的举动。”

看来内容牵扯到黑道的权力消长斗争问题,那,她坐在这儿又算什麽?罗蝶起肯定自己被设计了,孟观涛正是想让她从此无法与孟家撇清。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不便在场。”她作势要起身,却被孟观涛改而抓了过去,让她跌在他腿上,并且牢牢地被他搂了住。

“不,你不许走。这可是你的计画,你参与有功,怎麽可以说走就走?”

她轻笑:“为何不行?孟家向来以侠义自居,怎麽此地是来得去不得的?”

孟宗昊介入他们的“打情骂俏”中:

“观涛,你就快说了吧,免得小泵娘坐立不安,要娶她入家门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还有得耗哩!冲着他们罗家欠我们孟家一个媳妇的事儿,还怕她不冠上咱们家的姓吗?”叁言两语,点出她得入孟家门的事实。这孟家,果然有当土匪与霸王的本钱。

可见罗蝶起有多麽得到他的赏识。

罗蝶起挣扎滑下他膝盖,认命地坐在一旁,暂不开口,让他们父子俩无法一搭一唱下去。首先得让孟观涛说明风神高中事件始末,然後让大家注意力别摆在她身上,否则今天这个虎穴可不好走出去。她得小心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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