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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是在去年才认识妳。其实我以前听说过妳。我回学校拜访师长们时,她们都会提到妳,说妳是
一个很特别又很优秀的人。只可惜太早结婚,为了爱情放弃了妳人生路上其它可能的出色成就。以前的
事,过了就不必再提,但我不能看着妳被破碎的婚姻打倒,整个人变成这样。妳仔细看过妳的样子吗?
妳的眼中没有光釆,像这种什么事也不做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让妳变成一个没有灵性的人!」
柯顺芬说话的语调也变了。以前她的声音软软柔柔的,带着三分撒娇、三分询问。不像现在这样明
快有力道,对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自信,这,必然是在习惯于发号司令之后,所养成的语调。
「顺芬,妳觉得以前的妳,是个怎样的人?」
柯顺芬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会谈到这里来,现在谈话的主题是翠微不是吗?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很
快理解 ─ 翠微已经脱离职场太久,生活得太封闭乏味,连说话也抓不到重点了,很容易说东想到西,
扯个没边没际的。心中不免一叹,很遗憾她竟变得如此。
「我以前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妇人。曾经我以为我会在丈夫的羽翼保护下,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我
也不以为除了将家里顾好,还能做什么其它的事情来帮他。可是,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他希望我与他
在事业上一同扶持时,我去试了,也做到了。幸好当时他推了我一把,不然我还不知道人生可以过得这
样丰富,以为当好他的妻子,就是美满的一生了。」她还是深爱她的丈夫,但当她提起丈夫时,却是带
着一种合宜的克制,不再像以前毫无遮掩的在任何人面前表达对他的崇拜与爱意。商场上的历练,已经
让她学会世故,一些私己事,就不必张扬了。
「所以妳现在不插花,也不拉小提琴了?」
「哪来这个闲情?我要忙的事太多了。」 柯顺芬毫不遗憾的说着。
「看来妳比较满意现在的自己。」商翠微微笑道。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有挑战性,虽然要烦心的事也不少就是。」
商翠微想了一下,问:「情人节快到了,今年妳打算怎么过?」
柯顺芬闻言微怔,挥了挥手:
「我在美国,他在北京,还过什么情人节!上次我们两个人努力凑出时间庆祝结婚纪念日时,约好八
点,可当我们两人先后赶到餐厅时,都已经十点了。那时他从高雄赶回来,而我更惨,从新加坡!」难
得的扮了个久违的鬼脸。「我们累倒在餐桌上,远成一个协议 ─ 就是以后这些节日都不要庆祝了,他
生日、我生日、结婚纪念日都不要了。既然如此,那什么圣诞节、情人节就更不值一提了。如今我们夫
妻唯一必须记得的,就是孩子的生日。我们约好每年一定要在这一天吃大餐,不管多忙。」
「盛先生在北京?」商翠微问:「你们夫妻多久没见面了?」
「 嗯 … … 」柯顺芬在心中粗略的算了一下、回道:「好像快一个月了。因为每天都会通一下电
话,倒也不觉得有这么久。」
「这样啊。」 商翠微没有多说什么。
「哎,别说我了。我们的话题是妳,翠微,妳对未来有什么计划没有?如果妳想回职场的话,我希
望妳可以来帮我。老实说,这一年来,由于妳的帮忙,才让我顺利在财务长这个位置上站稳,我才能一
路走到这里。我相信妳只要回到工作上,当工作带给妳成就感时,妳一定会变回当初那个高深莫测又厉
害的商翠微的!」
「我没有帮妳什么的,妳客气了。」商翠微只是帮她介绍一些不错的财务顾问、法律顾问,以及推
荐柯顺芬去挖可以帮得上她的人才。帮上柯顺芬的,是那些人,不是她。
「翠微,请妳好好想一想,好吗?不要再这样消沉的过日子下去了。」
在离去时,柯顺芬仍是不忘再次提着要她回到职场的事。
将她送到大门口,商翠微没有在这个话题说些什么,至于消不消沉这个问题,她也并不想和柯顺芬
讨论。
司机已经闭车过来将车门打开,等着柯顺芬上车。这时柯顺芬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是台北公司打
来的,谈的都是财务方面的专业术语。商翠微静静看着这个在满地白雪中,仍然站得笔挺自信的女人,
难以想象一年多前,同样是这个女人,在寒流来的天气里,将双手插进丈夫外套口袋撒娇取暖的模样。
「抱歉,我真得走了、回去要马上与下属开视讯会议,不能再跟妳多聊。」收线后,柯顺芬抿着微
笑与商翠微道别,就要上车。
「顺芬。」 商翠微叫了她一声。
「嗯?」上车的动作一顿,回身望着商翠微。「妳因为爱着盛先生,所以投入商场:但愿,不
要因为太投入了,而忘了一切的初衷,全是来自对他的爱。」
「妳想太多了,翠微。快回到商场吧!到时妳就不会有太多时间去胡思乱想,尽想着一些奇怪的问
题来让自己烦恼。」明快挥手,上车,离去。
「怎么一个人在玩,妈妈呢?」 罗以律下了出租车,打开大门走进来,就见到正在院子里玩雪的女
儿,走到她身边开口问道。
突然来到美国,是个意外。因为大哥的长子提早报到,让向来稳重的大哥,万年难见的慌了手脚,
居然心乱到什么事也做不了,虽然后来母子均安,但大哥仍然认为以他现在过度大起大落的心情,绝对
无法做出冷静的判断,所以委派罗以律代表他前往美国签这份重要的合约。因着这样的原因,于是罗以
律便领着大哥的特助团来到美国。比他原先预定的提早了一个月。
「爸爸!」穿得像颗雪球的罗愉扑入父亲的怀中。
「小愉儿,妈妈呢?」虽然今天天气还不错,但满地的白雪,只让人觉得冷,也不想让女儿多待着
,将女儿一把抱起,走进屋子里,再次问道。
「妈妈在三楼跳舞。我说要玩雪,妈妈说只可以玩十分钟。」小脑袋想了一下,问父亲:
「爸爸,十分钟了吗? 」
「当然。瞧妳鼻子都凉凉的了。」他轻捏着女儿的 俏鼻道。
「二少爷,你来了?怎么没听说 ─ 」在罗家服务多年的厨娘正巧端着热汤从厨房走出来,见到他
,讶异的说着。
「临时出差,忘了先通知你们了。这是给小愉儿喝的汤吗?」他问。
「是的。二少夫人──阿,是商小姐说小愉儿进屋来,就要给她喝热汤驱寒,别让她着凉了。小愉
儿,快来喝,这是妳最喜欢的干贝堡汤哦,要不要婆婆喂妳? 」
「我要喝我要喝!小愉儿要自己喝!」小愉儿欢呼,离开父亲的怀抱,冲了过去。
「那小心烫,慢点喝哦。」厨娘盼咐完,抬头看罗以律,问道:「二少爷,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好的,不过得等会。」他点头,提着公文包上楼去了。
不知道他会来的翠微,见到他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他发现自己很期待,所以马上想见到她。
这一无来,虽然人在美国,但她并没有放弃继续学舞。忆文随时会把教学内容从网络上传给她,有
时更在教学时,打开视讯,让她可以跟着跳。
她喜欢这种律动感,喜欢在这种律动感中,让自己的肢体变得轻盈柔软、比例匀称结实,把跳舞当
作运动,比对着健身器材傻傻的做着各种呆板动作有趣多了。
她从来不爱对着跑步机器运动,那会让她联想到跑着滚轮的天竺鼠,有种很蠢的感觉。她想,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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