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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吧?
认识他九年,嫁他八年,如今离婚一个多月,在快十年的岁月里,她从未远离过他,总是如影随形
,成为他的一部分,成为他的习惯。
她的离开,他是否能够重新习惯?
罗以律还不知道她的决定,他目前正为别的事情烦心,说是别的事,到底还是与她有关。
吃完了一顿美味丰盛的大餐,他这个大家长,自然准备了红包发给所有人,三个孩子、两名作客的
美女、一名厨娘一名司机与一名清洁工,通通有份,发完了红包,过年的必要步骤才算做完。
当他还在客厅与两名美女客气的谈话,为了了解他两个儿子在美国的学习状况以及评估这两名老师
兼保姆是否足以适任时,商翠微早已将女儿一抱,说要早点休息,就告退了。
她一告退,另外两个男孩哪坐得住?马上跟着也跑上去了。要不是还有客人得招待,罗以律当下真
想一把抓住她,好好的跟她问清楚她这些日子以来,在做些什么?还有,为什么她一进这宅子,说也不
说一声,就跑到离他们原本卧房最远的一间客房落脚? !
她跑那么远做什么?她去找别的房间做什么?她为什么没问他一声?
令他很不舒服的气堵感觉再度袭来,让他心中愈来愈不耐烦,只想把眼前这两名美女给快快打发掉
,好上楼去找她问个清楚!可惜他的教养不容许他如此失礼,就算有满肚子火,也得按捺下来。
她把离婚的单身女郎身分扮演得太好了!好到让他很火!
当时间走到晚上十点,算算也谈了两个小时,尽了该有的待客之道。罗以律终于可以客气的对两名
女客道晚安,上楼来找她算帐。
他来到二楼,找到她栖身的那间客房,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音乐声。音乐声里,还带有
笑声,显然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愉快的过年派对,玩得乐不思蜀。
他轻敲了下门,可能被里面的音乐声盖过,所以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便直接扭转门把,将门打开
。更大的音乐声传入耳里,他看到他大儿子在弹电子琴,弹的是「凡妮莎的微笑」,随着这轻快的曲调
,有三个人正拉成一圈,蹦蹦跳跳的在地毯上起舞。
他看到翠微与孩子们都已经换上睡衣,虽然颜色不同,但都是相同的绵羊款式,看起来像是一窝大
羊小羊。这是一场欢乐的亲子睡衣派对。
这是翠微在台湾帮他们买的睡衣吧?以往没见他们穿过,他想,要不是翠微买的,这两个儿子也不
会肯穿吧?
当音乐终于弹到尾声,蹦蹦跳跳的人儿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
「好累啊!」元遥喘呼呼的笑叫。
「好玩!」小愉儿咯咯直笑,无力的靠在母亲怀中。
商翠微跳得双颊红润,一双美丽的杏眼照照发亮,一头秀发都跳乱了,让她随意做到脑后,松散得
自成一抹慵懒的美感。
「好了,小羊们,该睡了哦,已经十点多了。」她将女儿抱起来,放在床上,女儿笑嘻嘻的在棉被
上滚在滚去。
「妈妈,我也想睡在这里,可以吗?」元遥渴望地说道。
「当然可以,我们今天就一起睡。」商翠微笑着点头,对一旁正在收拾电子琴的儿子招手:
「元达也来。」
元达点头,正要应声,发现爸爸站在门口,立即招呼道:「爸爸。」
商翠微看向门口,见到罗以律一脸平淡的表情,猜不出他的心情,只好笑道:
「你来跟孩子道晚安吗? 」罗以律眉头微扬,似乎想说什么,但改口了点头道:
「嗯,都该睡了。」他走进来,一一亲吻三个孩子的额头道晚安。
「 爸爸晚安!」元达与元遥一同说着。
「嗯,晚安。」他在关上门之前,瞥了商翠微一眼,让她知道,今晚还没有过完,夜还长很呢!
「妳要搬来这里?为什么?」他严肃的问着。
「因为孩子需要我。」
「三年前孩子也需要妳,那时他们更小,妳不也跟我回去了。」他语气尖锐。
「我知道我是个很自私的母亲。」她无奈微笑。
「妳确实是。所以我不明白妳为什么会做出留下来的决定。」「以律,不要对我凶。」她轻声恳求
。
「相信我,翠微,妳并没有真正看过我凶的样子。 」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掬起她一束秀发,她才
刚沐浴完,所以上头还带有淡淡的洗发精芳香,以及一点点湿气。
他们从下飞机至今,都还没合眼休息过,两人的体力可说透支到一种极致了,但也只有到这样的地
步,说出来的话才能够诚实,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做各种修饰文意的思考。
「妳当年追求我,而我娶了妳,即使我不知道妳为什么会看上我;而,二个月前妳向我提离婚,我同
意了,没有问妳为什么要离,这婚姻出了什么问题。翠微,妳总是任性的决定我们两人的路该往哪个地
方走,我的纵容,使得妳以为我很好操纵,是吗?」
「 … … 你不是好操纵,你只是,不够在乎。她轻轻柔柔的说道。
此刻,她在他的房间,这里,曾经是他们的房间。不过里面所有与她相关的物品,都被清走了,寻
不到两人共有的痕迹。她想象得到婆婆命人清理时,心中有多么快乐。
黑发从他修长的手指中滑过,他转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的眼波对上。
「妳这是怨我了?」
「不,我从不怨你。」她定定的望着他,好虔诚的说着:「以律,我爱你。」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才道:「离婚,就是爱我的方式? 」
「是啊。」她笑。
「来美国住,也是爱我?」
「这点倒不是,抱歉。」她道歉。
「如果,我希望妳不要搬来美国住呢?妳怎么说?」
她只是笑?不肯说。即使被他凌厉的目光逼迫,也一个字不说。好久好久之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哈
欠,对他道:
「我要回去睡了,晚安。 … … 对了,新年快乐。」她蹦起脚,给他一个亲吻。
他将她搂住,惩罚的皎了咬她耳垂, 低喃道:
「妳怎么以为妳走得了?」
说完,不肯再听她说任何话 ── 反正不管说什么,都一定会气到他,还是不听好了。将她抱起,
一起走向大床,就算眼下他们都累到没有力气做任何事,她也还是他的!
「以律 … … 」头一沾枕,她便已陷入半昏睡状态。
「别在这时候提离婚这个话题。」他睡意浓重的警告。「我没要提 … … 我只是,想叫叫你而已
… … 」她微笑,整个人缩进他怀中,沉睡了。
「妳这个女人 … … 」他低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拍拍她的肩,带着点无奈,又有些满足的心情
,闻着她的发香,也跟着睡去。
当一个女人的心思全部放在你身上时,你不会有什么特别感动的感觉,有时甚至会觉得这种体贴入
微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控制。
不过,当这个女人的心思转移,不再以你为世界的中心绕行时,你一定能够马上察觉。有的人会为
此感到解脱,有的人会若有所失,而有的人,则是感到愤怒。
罗以律就是觉得愤怒的那一个人。
他不知道把一场婚姻推到这样的绝地,为何那个罪魁祸首还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不明白口口声
声说爱他的女人,为何真能把离婚当真,将他这个前夫晾在一旁,全心全意去当她的好妈妈?
把平静的生活搅乱,就是表现爱情的方式吗?她到底想藉由离婚来让他体会什么?爱吗?为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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