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他也搂住我,与我并列着。
“如果你定位我的人必须在花莲才得以与你重逢,那么在花莲以外的地方不期而遇,怕会给你压力,觉得似乎被盯梢住了。我不想引起你臆测,也不想在你眼中看到对我的抗拒。”
我瞠大眼看他:“你乍看之下老实坦白,其实一肚子曲曲折折。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很高兴看到你呀,而且我想你也没有时间与金钱容你成天追着女人转。一定是有事才来台南的嘛。”这男人一点猜忌的机会也不留给我。啧!恐怕我以后是没什么无理取闹的机会了。他硬是比我多了几分细心,我还能说些什么?
“你来做什么?”
“送来一只训练好的导盲犬给台南的客人。还有,这家育幼院的院长向我要了两只可以看门的狼犬,我也一同送过来。明天开始要到台南各乡镇的流浪动物之家义诊。”他细数下来,约莫会停留八至十天。
“那正好,台南是我的地盘,我可以带你四处走。如果你没有地方住,可以往我家,我家现在只剩一名管家--喔,对了,文小姐有一同来吗?”我一直看不到人。
他摇头:“我将她介绍到台北友人处工作。既然不能接受她的感情,还是别给她期望最好。我那位朋友是个年轻英俊并且很有抱负的兽医。”
喔,美男计!这男人不呆嘛看得出来文小姐对工作的热情通常附带着浪漫的条件。一次的感情挫败或许无法在短时间之内重振旗鼓,但希望永远存在,美男在旁久了也就芳心暗移了。希望她这一次可以追求到瑰丽的恋情,表现出现代女性的精神。
“你真是不容小看”我嘘他。
“何苦让三个人都不自在?”他低头亲我。
“锺昂,我想没有女人逃得过你的手掌心。”我叹息着。
他温柔微笑:“我不要其他女人。但我只要你在我的手掌心。”
我想,我终究会爱上他的。
正文 第八章
我喜欢在温暖的胸膛中苏醒——铃--钤--铃--如果电话声音不是这么尖锐要人命的话就更好了。我将脸埋得更深,索性当成蚊子叫,不想去理它,它总会停的。
果真不叫了。
“喂,找哪位?”我的抱枕在震动,头顶上方传来锺昂慵懒的声音。
对喔,他昨晚在这边过夜。本来有替他准备客房的,但因为看完“鬼话连篇”之后,我死抓着他聊天,不让他走开;最后在精神不支的情况下,我先行入睡,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他,他也就在我身边睡下了,可怜兮兮的当我的抱枕兼暖炉。四、五月天,白天热,入夜可是会感到凉哩。
“菲凡,你的电话,朱先生打来的。”他拨开覆住我面孔的发,将电话筒放在我耳边。
我乐得不必睁开眼,懒懒地回道:“棣亚呀?有事吗?我在睡觉呢,你就不能晚上再打电话来吗?”
“菲凡,你身边有人?”向来冷静的声音掩不住震惊的语气。
我低沉的笑出了声:“嗯,一个大抱枕,很舒服,还可以帮我接听电话,很好用喔。”
“是那位住在花莲的锺先生吧?”
“对。”我懒得问他何以如此神算。
他倒是说了:“见过两次面,很有预感他对你的兴趣,只是没想到你愿意接受他。”
“喂!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讲这个吗?那我可不可以挂你电话,回头睡觉。”我喃喃抱怨。这男人是不是快当父亲了,所以变得如此长舌?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必须谈一些事情,明天我就要回新竹了。还有,意蓉--我的未婚妻很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我又不是动物园的动物。”我咕哝,翻转了个身才又道:“还有,如果她想示威或道歉,叫她省省吧。再假如她只是想明确了解你我果真无爱情,才肯放心,那我更是没空。老兄,咱们相识二十九年知己一场,我什么都可以依你,但可不要规定我得与你的女人当好朋友,我没这种兴致。再者,我很忙,你办完离婚手续的话,帮我把户口迁回台南,谢谢。最后、最后,请给我四佰万当赡养费,谢谢!这样一来,我未来五年的生活费就不必愁了,拜拜,您保重。”
“菲凡,你不想见她,我不勉强你,可是我必须见你一面。”他当然知道我挂电话的意图,连忙抢言。
“等你当爸爸时,我会去喝满月酒,就这样了。”我这次果决的挂上电话,却也消褪了睡意。真可恶!
我翻了两翻,终于坐了起来,想赖床也没心情了。
“你介意吗?”他一直在打量我。未梳理的仪容看起来很狂野。
我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发,全往后拢去--“曾经,我决定与他共度一生,以没有爱情的方式。但老天不肯成全。”
“没有爱,会活得比较安全吗?”他试图明白我不断抗拒的心态。
我耸肩:“不是的,我只是厌烦于人人都必须有爱情加身的说词。我不怕「爱情」,只是讨厌它。当然它如果硬要到来,我也没办法。看不惯人人视之若命而已。”
“反骨。”他凑过来给我一个早安吻。
“嗯,我们都还没刷牙那。”我很快推开他,准备刷牙洗脸去。
他仍靠坐在床上看着我,我站在浴室门边才想到一件事,回身看他:“喂,男人早上性欲较强是真的假的?”
他愕然了下,虽红了脸,但仍是道:“不一定。”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下:“可怜的男人,你必须明白,我并不顶欣赏上床的行为,我比较喜欢抱搂的感觉。”
“现在谈这个有点早,不是吗?”他摊摊手。
我挑眉:“你似乎很保守;你们保守的男人怎么看待上床这挡子事?”
好家伙,他反将了我一军:“保守的男人认为,交往没有半年以上,不许上床,正好与你试验爱情的时间相同。”
喔!这男人愈来愈不木讷了,不知道跟谁学坏的。我给了他一个鬼脸,梳洗去了。
与我相处是很轻松的事,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因为我的性子不像女人,趋于大而化之的中性。然而,既是中性,就没有所谓的女人味,那么会爱上我的男人,本质上是不是有一点点同性恋的倾向?
好诡异!我的脑袋总爱乱转一些莫名的事。不知锺昂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哈哈
※※※
在台北待了二十天,为了等朱娅的母亲病体可以稍稍康复,送回花莲的医院一步一步慢慢治疗。医生评估必须在未来五年内做多次手术,才可使毁掉的脸变得“能见人”;但要不见疤,或得回原来的美貌,却是奢求了。幸好我得到了唐或的好消息,至少朱娅的母亲不必烦恼医药费无着落。
只是——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我不知道朱茜迪能不能承受得住,也不晓得朱娅的未来会如何。也许母爱可以使一切如旧,也或许朱蒂迪会心性大变,连女儿也视为仇人。
那么,未来不免令人感到悚栗不已。
所以锺昂护送朱女士回花莲前,我一再一再交代他务必为她们母女俩做好健全的心理辅导。至于我,则要下台中处理一些事情。
“不许打电话给我,不许问我行踪,不要因为我们在试着交往就认为你有任何权利过问我的一切。”在他还没开口叫我保重时,我早已劈哩啪啦的先下手为强。
他早已被我的一串交代弄得傻眼,更别提要他对我的交代有所回应了。
许久许久,他才道:“我不会打扰你,但你随时可以打扰我。这是我的电话。”他将一张纸塞入我手中。
呃——呃——似乎我的宣告在相较之下有点不近人情。可是,这毕竟是我生平第一次交男朋友嘛,我只能依别人的经验与必然的行为先下个通牒,不然以后不就任人予取予求了?
但显然锺昂不是寻常男人。他也没恋爱过,所以不太知晓“正常”的步骤,也就不懂得对我要求互报行踪。
上一篇:追寻今生的最爱(爱长廊系列)
下一篇:金玉其外美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