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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怜幽背抵着墙,警戒的看着他们,没有开口。
“我们还当你是圣女哩!哈!原来是个婊子。”中间那人尖锐的边说边笑,眼神不善的上下打量她。
“是呀!与其跟一个糟老头,不如跟我们吧!”我们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她苍白的面孔保持无波表情,内心得恐惧却不断扩大。匆匆往侧方要逃,却被最旁边的男子抓了回来!为了避开他的轻薄,她踉跄的跌回墙身,被脚下石子绊了下,跌倒在地。三张狞笑的面孔不断在她眼前放大,但她只感觉到腹部的绞痛与下身流出的热烫液体。哦!老天……
“喂!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邻校风评不好的学生跑了过来!
她已无法意识到身边事物,死命咬住下唇,半直起身,看到血液流到小腿处,她几乎尖叫出声!不必检查了……她果真有了小孩……也正在流失之中……
“老林!快去找王老大!我们先送她去医院!”一名微胖的男子扶起她,叫其他同伴去叫车。
“你……是谁?”何怜幽无力的问。
“何怜幽,你别怕!我们是『平和』高中的人,我们知道你是王老大的女人,我叫汤文吉,叫我阿汤就行了!”
救了王老大的女人是何等风光的事!也许,也许他们可以经此一事进入“豹”集团中发展,而不是当个不成事的小混混。自从当初看到王老大以“上礼”待她之后,他们几位崇拜王老大的人常在暗中注意何怜幽的事;直到这个月在聚会中发现“宏观”高中的太保有意沾她,更是特别注意了起来,果真逮到他们的行动了!
也许是医术发达,或是抢救得宜什么的,孩子没有流掉。
王竞尧出现在病房中时,她正抚着小腹,失神的看着窗外。
“怜幽。”他扳回她的面孔面对他。
“孩子没有掉。”
他没回应,梭巡她面孔,检视她身子,然后低沉的问:“为何不等车来?”
她没回话。如果没有遇到麻烦,她会去检孕,甚至会直接拿掉。这件事必定会严重引爆他的怒意。他也许有了察觉,才会这么侦视她。
“我该给你一巴掌。”他眼神极其冰冷,语气轻柔若无。
一巴掌?那为何还不下手?他不必怕会打掉孩子。他不允许她擅自主张生命的去留,但他允许他自己。孩子生不生不是问题,他要的只是完全的控制。
她的眼神秘露了几分害怕,所以不敢与他对视。怕接下来会流出恐惧的泪水。
“走!”
他粗鲁的抓起她,走出医院。
不理会他加诸于她的疼痛以及她小腹仍存在着的痛,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肠,谁惹了他,谁就该死。
※※※
他足足有八个月不理会她,不管她的生死,不管她正怀着他的孩子。他没来看她,没踏入别墅。
孩子在二月来临,早产、难产,并且差点血崩。
怀孕耗去了她所有体力,十八岁的身体赢弱得不适合生产。她以为她会死去。但在产后第三天真正清醒时,才知道她仍活着。大量失血使她比尸体难看不到那儿去,她睁开眼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呆茫的看着粉红的天花版。生育的过程是她此生的梦厣!她生了三天,孩子不肯下来,也来不及剖腹处理。 骨盆已经开了,但才发现胎位不正,而且带缠住胎儿的脖子。即使生得出来,也足以勒死孩子。于是医生抱怨她没有产检,而门外有人放话一旦她死掉,他会炸掉全医院、杀了所有人。
准爸爸的心态吧!医生在咕哝。直到有一位医生从美国被绑来!那个冷汗直冒的医生是举世闻名的妇产科权威!告知了外头那男子不是在开玩笑后,全医院陷入恐慌,因为产妇真的很危险,孩子也很难保祝
她忘了孩子是如何出来的,当医生大吼“止住血,快!”时,她已昏迷。心想死了也好。可是人类本能的求生意志并不顺她的心,她活了过来。
右手上方吊着血袋。脑中茫然的一再回想他是否决定放她走了?极其实那八个月一直有人传消息给她,尤其是庞非,相当乐意的告诉她王竞尧又养了情妇的事,以及与黄顺伶订婚的消息。那么,他愿意放她走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穿粉红衣裳的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进来,满脸是笑的对她道:
“唉呀!你可醒了!快来看看你女儿,与你一样美丽呢!
孩子放入她身侧的床上。何怜幽微微支起身,看向那早产半个月的小东西。像她,没有错。只是那一双神气的浓眉来自她的父亲。是个女儿,从她体内剥离出来的生命体。这一刻,说不感动是自欺欺人。
婴儿的脚上挂着名牌,上面写了三个字:何掬幽。
何怜幽怔住了!为什么?当然她不寄望王竞尧会承认小孩为王家所有,但那名字与姓氏……他怎能容许他的所有物标上他人的色彩?掬幽?什么意思?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有等到她要的答案与人。于是,她完全收起了期盼之心。
回到了别墅,他一星期来一次,只见他女儿,没有召见她。因此她没有离开她的天地,对往后的牢笼生活认命了。
直到半年之后,在炙热的八月天,午夜时分,他来到她房中,狂野不减的侵占她身子。她在炙热的感觉中惊醒,发现到他的侵犯,无助的任他予取予求,心中的震撼更超越一切。他──还要她。
生育使得她的胸部丰满,半年来各种补品的调养让她身子大为好转,也恢复了少女的身材,连妊纹也不见纵影。她的风情,尽数展现在此刻。艳阳光照映进来,她真切的看到他依然躺在她床上,霎时百味杂陈,无法有贴切的情绪展现。
整整一年又四个月,他在她生命中消失;他当然不会寂寞的,因为处处有女人伴他。为什么又找她呢?何不消失更彻底些?她已习惯一个人了。
种种强迫皆已得逞,她对他已无用处了。
她走入浴室,洗去一夜激情的痕迹与汗水。十八岁的心境已濒临苍老。跟了他之后,她老得更快。他还想如何呢?还想再制造一个孩子来要她的命吗?为什么他要把妻子才做的事加诸到她身上?
他加入她的淋浴中。两人在莲蓬头的水冲刷中对视。一年多了,三十岁的他有些不同,她也改变了些。什么不同呢?他们此时既陌生又亲近。
“你为什么来?”
“这是情妇该说的话吗?”
恩客要宠幸妓女是因为他高兴,是不?她果真问得有点傻。拿过海绵浴球,轻轻替他搓洗身子。她记得的,他不爱身上留有女人气味。她没有对他沾染上什么,连汗水也几乎没有,可是洗净他身还是好的。她并不乐见他带着她的气味去搂抱另一个女人。一点点也不行。
她知道,他又介入她生命中了,在她不能理解的原因中,一如他的消失,没有任何征兆出现。
※※※
伴随王竞尧的“宠幸”,必然随之而来一些速之客。她何怜幽何德何能可以令他人如坐针毡?尸首先出现的是黄顺伶,以及她的姊姊与弟弟。这次是以未婚妻身分,站得住脚,所以不再表现出不安。可能也查出了何怜幽的身世,所以黄顺如也一同前来。可是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来有何意义?壮胆?她何怜幽一个区区寄生虫,手不能提,事不能做,连大声骂人都有困难,何须开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式与她对阵?
王竞尧住进来一个月了,黄顺伶能忍三十天已是极限。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女人,没有特色,怎能吸引住她的男人……哦,不!目前为止,王竞尧是何怜幽的男人,以及何掬幽终生不变的父亲。
也或者,他不是任何女人的男人。这样子区分他是不妥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是将来能名正言顺拥有他一辈子的女人。你再费心也没用,他不会娶你的!别以为生了女儿就能占有优势。”黄顺伶开门见山的对她说着。她占有的优势是老爷子不会承认那孩子,而且王竞尧也没有给予姓氏。不是吗?表示得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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