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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女人怎么就成了例外?她这神态,教龙天运再怎么想自欺欺人都无法将之解读成欲迎还拒,她是真的很抗拒、很害怕:他向来手到擒来的撩情手段,用在她身上,完全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人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就算不拿身分说事,仅凭着他的年轻与俊美,哪个美人拿不下来?如果连他这样站在男性顶端的人她都看不上,那她还能看上谁?天上的神仙吗?
“你在怕什么?”他将她拉坐在腿上,双手搂着她,语气从动情的灼热转为清醒的沉稳。情场老手的他,知道该怎么应对各种情绪的女子,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到最好。
当他停下唇与双手对她身体的撩拨时,柳寄悠惊惶的心才稍稍被安抚下来,方敢缓缓张开眼,带着点怯意地迎上他目光。帝王的问话是不能不答的,她自是很快寻了个答案给他:“……我怕痛。”
听到她这么说,龙天运不免想起那夜他占有她时,她泪流不止的情景,心中有着些微的室闷感,弄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此刻也没心情去想清楚,只依着本能,以怜惜的口吻在她耳边道:“别怕,第二次就不会痛了。”
她讶异他语气中的轻怜疼惜,这种温柔体贴,比起强悍蛮占的霸气更令人心颤不已。霸气男人攻占的是女人的身体,温柔男人掠夺的是女人的芳心,且后者显然更易让人万劫不复。
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好时机,龙天运也并不想在此时领教她的伶牙俐齿、去探索她特立独行的思想领域、或两人来个旗鼓相当的斗智什么的一一男人对女人谈论星星月亮以及人生时,不过是一种求偶的花招:而,当他们千方百计求来的偶,正柔顺地被推倒,一副任君采撷模样时,谁还会杀风景地在此刻想着星星月亮和人生?傻子也不会这么干!能动手的时候,没有男人会想动脑。再说了,对女人动脑,不就是为了可以动_龙天运是个男人,而柳寄悠是他这些时日亟欲动手的女人,既然如今可以动手为所欲为了,就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说话上。
现在是深夜,此处是他的房间他的床,而她是他的人,今晚专职侍候他的人。当然,更衣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在确定她果然不适任之后,龙天运也不强求了,自己动手撕扯也是能顺利让身体脱离衣物的困缚。免除了更衣的劳役,剩下必须做的,便是侍寝了:当然,在侍寝一事上,不管她有多笨手笨脚,他都不会嫌弃的。
既是该上床安置的时刻,就别虚耗光阴在不应该的地方,所以龙天运将人带上床,在她躺平在床上时,忍不住朝着她雪白的颈项曝了一口,惹得她低喘不休,就听她声音碎得几不成句:“皇上……那热水要凉了,您得……洗脸还有……洗脚……”
他微笑。
“那些都可以等等,终究会用得着的,就搁在那儿没跑呢,不急于此刻。”
“皇上……”柳寄悠做着徒劳的挣扎,就算心中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但她就是不想轻易屈服。“您不应该这样的……我只是个平庸至极的女子罢了……”
“是的,你确实相貌平庸。”他同意地附和完,双唇如恶狼般在她脸上各处烙下痕迹,像在宣示自己的领地所有权。“所以,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是吗?”
“啊?什、什么?”柳寄悠被他亲吻得迷迷糊糊,甚至不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自己听到的那样,不然怎么会那么难以理解呢?
“听不清,嗯?”带着浓浓鼻音询问着她在发问什么,看着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女人在他的撩拨下惊慌失措、神魂不守,真是一种无上的快意。他不错眼地一直看着她的脸,关注着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当然,双手也没闲着,两人身上的衣物,很快变成床下混叠一气的破布。
“皇上您方才……说了什么?”她双手很自然地撑在他胸膛上,想将他推拒开些,但最后不仅没法推拒开,不知为何竟变成环着他颈项的姿势,像是敞开了自己,任他采撷似。
“不必在乎朕说了什么,你只要用心感受朕在对你做什么即可……”他低笑,魅惑的声音在她左耳边喃喃,惹得她满身火热潮红,像是一只煮熟的虾,正待他吞吃入腹……
“皇上……”
“嘘,这张小嘴朕很喜欢,但此时它不该说出无用的言语……”她的小嘴,此时更好的用途在于……跟他相濡以沬,跟他唇舌交缠。
抬手挥下床帐,横陈在床铺上的玉体此刻已尽数裸/露,龙天运又完成了一波对她小嘴的肆虐之后,强力克制了就此黏着她唇不放的念头,以肘撑住上身,不让自己压着她,同时也可以好好地、仔细地看她。
这个不美的女人,却是如此耐看:说不上哪个地方有特别之处,但平凡无奇的五官组合在这张脸上,怎么就那么顺他的眼呢?怎么就那么令他想要一看再看呢?
原来,能合他眼缘的相貌,也是可以与美丑无关的。
他还是不喜欢美人以外的女人,但柳寄悠偏就是有本事让自己成为那例外,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他不仅很能接受她的容貌,甚至对她的身体也迫不及待起来。
然后,他灼烫而强健的躯体轻轻压住了她,犹如蓄意的征服、存心的掠取,他掀起狂风暴雨,将她摆弄成汪洋里的一叶孤舟,除了随他晃荡、任由肆虐之外,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
曾有过的不好记忆在今夜一一被洗刷而去,被认定为不愉悦的肌肤相亲,竟变成舒畅而激烈的感受,像浪潮般一波波将她抛高、掉落、抛高、掉落……
从深沉的睡眠里挣扎着醒来,疲惫、些许浮肿的双眼让她无法顺利睁开,仅能撑出一道缝儿,看到的景物模模糊糊,且都是些不同颜色的色块晕染:努力眨了好一会之后,才终于慢慢恢复,能看清事物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侧躺着,颈下枕着一只男性手臂,背后贴着一具温热雄健的躯体一一还来不及惊跳起身,便想起身后的男人是谁、自己身在何处。悬得半高的心就此重重落下,抚着乱跳不已的心口,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去惊醒身后那个可能仍在沉睡的男人。
她希望他仍在沉睡。这样的话,她就能有些许时间去想想昨夜,以及现在,接着思考这个皇帝为何会……
这样对她的理由。
可,他就在她身后,她无法思索。
他的鼻息吹拂在她颈后,那块小小的肌肤被他暖暖的气息吹得发炸,炸到头皮发麻,麻得她想什么都想不成。
他的气息浓浓地包围着她,让她就算想好好去想些别的什么,发炸的脑袋却不断浮现昨夜那激烈到癫狂的纠缠……
太可怕了!那种感觉,让她变得不像自己,不敢相信自己会在他身下像一朵盛放的花,散发出最浓烈的香气,展现最妖艳的姿态!
抚着胸口的手忍不住往上挪,掩住了热红的脸蛋,希望凉凉的手心能让她的热脸冷却些许,再不冷却下来,她的脸就要着火了。
可,一点用也没有!随着记忆一点一滴翻涌,凉凉的手掌心逐渐被脸热给漫染,竟微微冒汗了。
昨夜,她在他身下敞开自己,以为自己会因他的进犯而支离破碎:然而,事实却是,她觉得自己变得完整。这是他们的第二夜:他们的第一夜对她来说,痛苦大于一切,就算过程中曾有过些微的奇特欢愉,也被无尽的疼痛与屈辱感给湮没,让她不堪回首,不愿去回想。
直到经历了昨夜,她才明确感受到从一个女孩变为一个女人,失去了贞洁,却获得了完整的心理转变……
这很奇怪,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此刻,对于男人与女人,她心里突然应生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悟。男与女,就好像天与地、阴与阳’日与夜那样,明明是极端的差异,却遥相呼应,互为依托,终究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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