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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对「叶丰」并无企图心,坐上总裁大位,几乎是一种无奈,因为他代表着叶、纪两家的天秤,如果不是由他来当总裁,内部早晚会恶斗至垮台。他不得不当总裁,这无关于他是否胜任,也别无选择。
她猜对了。他有实力,但并不想发挥,因为志不在此。当了「叶丰」总裁三年以来,他唯一的贡献是人尽其才,并维持权力的平衡,不使恶斗扩大到危及公司运作,他一向只充当协调人。
他,常常心不在焉,目光放在很远的地方,像是希翼远离这令他厌烦的一切,但又不能。总不能眼睁睁看企业衰亡吧,他有责任延续它,直到下一代接棒。
但所谓的「下一代」,不会是他的小孩。
水漾原本只是想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以及他心中有何梦想。但四个多月以来,她却发现,心的沦陷,使她变得忧郁,专注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没有他的心,肉体的依偎开始让她觉得空虚乏味。
反正……他也没差!她暗恨地想,一星期上床五、六次或一、两次,他根本没挂心。横竖是她有挑逗暗示他就「用功」一点;若她一上床就蒙头大睡,他也无所谓,但不会忘记替她盖好被子,不让她在微冷的三月天着凉。
接下来如果十天半个月没「运动」,他也不会主动要求吧?她……又不是他深爱的女人。
真是够了!他们家是什么家庭嘛,把生孩子当责任,婚姻关系只表现在一张证书上,其它不具意义。大伙儿耳濡目染之下,似乎都觉得生完孩子后,只要各自「玩」得高杆,别让人闲话,一切天下太平。
最近她的气闷堵心在于忍不住会想:如果哪天她有了情夫,他会怎么表现?
小心避孕?别让狗仔队拍到?
噢!如果他真那么说,她一定会发疯。可是依常理来猜,他非常有可能对头上的绿帽子无动于衷。他自小看的听的都是如此啊。
她最挫败的是认知到叶遐尔从不打算爱上她!
也许他不懂爱,即使懂,他也不要爱。
温文有礼的表相下是绝对的冷淡不在乎。
唯有不在乎,才不会被伤害。
他的心,牢牢的被守护着,不容人攻陷夺取。也之所以,她可以轻易嫁他,他根本不在乎娶谁。这一点她是知道的,而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心这么难取得。
好吧!她是高估了自己美貌的杀伤力,太多男人的爱慕宠坏了她的虚荣心,以为自己一旦想要一个男人的心,必定比别人容易取得的多。
事实上,要攻占一个男人的身体很容易,要接近他的心太难。而她又如此自虐的挑上了最珍贵的那一颗。
唉……
「叹什么气?十分钟之后要开会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哇?」吕依芳推门进来,稀奇的看着水漾委靡的模样。
「依芳,我是不是一个没有魅力的女人?」她好自怜的问。
吕依芳差点打跌!
「拜托你别说这种话好吗?那会让每个女人想踹你一脚,痛扁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一顿。」
水漾还是要死不活的:「这个赞美我收下了,谢谢安慰。」
「喂!是不是……你老公外遇了?」吕依芳小心翼翼的问,生怕问错话,惹来一个痛哭失声的女人。
水漾叹口气,不理她。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她丈夫不可能才刚结婚就爬墙,何况他向来不乱搞男女关系。
吕依芳脸色一变!
「他真的有?!是谁?是不是林沁治?我就知道初恋情人最难缠,她一月份回国时,我就知道不妙了」她的呱啦声终止在水漾笑咪咪的眼光下,忍不住打心底咬了根冷笋上来(打冷颤)。「你……你干嘛这么看……看我?」
「谁是林沁怡?那个据说是我老公初恋情人的人?」水漾先知灼见的把人逼退到办公桌与窗户交接的角落,让人插翅也难飞。
「你……不知道?」不会吧?
「你说,我不就知道了。」真是意外的收获呀。
「呃……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老公在柏克莱读书,与唯一来自台湾的女性兼同班同学,也就自然而然成为情侣了。」
「然后呢?」她居然不知道有这一段!可恶!
「后来……好象……听说……女方在美国得到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留在那边发展,这段维持两年的感情也就划下句点了。」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被水漾修理,但吕依芳还是对她这种表情感到压力。可不可以别这么看人哪?很……可怕耶。
水漾的声音打齿缝里阴森森的滑出:「然后呢?这位林小姐回国来作啥?就业?省亲?」
「大概……都有吧。」事实上知晓那段过往的人都猜此姝是否有挽回旧情的打算,因为她似乎在打探叶大公子的近况……
「她结婚了吗?」
「我怎么知道。」吕依芳觎了个空门,由水漾的腋下钻出生天,吸取美好自由的空气。「你回去问你老公比较快啦!我这个道听涂说的马路消息也不知转过几手了,真实性有待打折,你先别急着大发醋劲,眼下就要开会了,你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可以吗?」
「哼!」
「还哼,走了啦!」只剩一分钟,吕依芳左手抄起会议资料,右手执行推人工作。身为完美精准的优秀秘书,就是要把上司摆在最恰当的地点,每天的行程照着行事历走,不致使误差,让工作有所延误。
工作去喽!想给自个老公排头吃,也得回家再说。
第五章
「这些年,你好吗?」轻轻柔柔的女声,在溢满咖啡香的一隅扬起。
这是一间以幽静取胜的咖啡屋,轻音乐悠扬在偌大的空间内,并不影响每一桌来客的呢喃细语;没有人需要抬高音量,因此即使是开放的空间,也能有足够的隐密。
叶遐尔点了一壶水果茶。由于一场车祸,让他暂时与咖啡、茶之类的饮品绝缘,尤其在娶了水漾之后,他连偷渡的机会都没有,偶尔有杯奶茶可以喝就算恩赐了。除非他头痛的症状彻底根治,否则他怕是只能闻闻咖啡香,看别人享受咖啡因的荼毒了。
今日出门上医院做复健前几分钟,意外接到她的来电,也就顺便约见面了。
多年不见,彼此多少都有些改变,就算不再是情人,总也是同窗朋友。他的感情一向淡然,爱情不激狂,分手时也不会老死不相往来。毕竟爱与不爱之间,也只是一种缘起缘灭的结果,不管是谁先提出分手,两方多少要负一点责任。
分开了七、八年,还好吗?
「还不错,你呢?」日子都是一样的过,没遭遇什么波浪,算是老天厚爱了。
「也还好。结束了美国那边的工作,回来替舅舅打理一间网路公司。」林沁怡伸出纤白玉手,轻撩起颊边的发丝往耳后一勾;她一向喜欢清爽俏丽的短发造型,至今未变,总是只让头发留至肩膀,再长就要剪了。
「很不错,网路还是大有可为,趁现在一窝蜂的热潮消褪之时,进场投资,反而能摸索出最理想的方向。」他想到上星期妻子对他提过类似的建议,她对投资的眼光一向很精准。
林沁怡看了下他身旁的手杖,关心道:「听说你去年出了车祸,到现在仍然休养中。没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
「少了你坐镇‘叶丰’,内部多少会一团乱吧?」她多少明白他存在于「叶丰」的平衡作用。光是争抢代理人一职,就足够叶、纪两家斗个你死我活了。
「还好。」这种事没什么好对外人说的。
林沁怡对他淡然的口吻开始感到坐立难安,不知该如何开启下一个话题。
「听说你结婚了?」还是问了她最介意的。
「嗯。你呢?」像是没发现她的口吻有异,他还是一贯的温文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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