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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空手道叁段的身手横行至今,即使被人派打手警告,也在打得人落花流水之馀
上门去嘲笑他人专派软脚虾供你当沙包打。」可以说打方筝十八岁接近公司业务,
步入社交圈以来,因着年轻气盛,干过不少天怒人怨的事,虽是伸张正义,但欠圆
融,难怪被人恨之欲其死。
哇!这老兄的金口难得一次掉出那麽多话,也确实是将她查得好清楚呀,在她
二十一岁以前确实做过不少结仇的事,的确是仗着年轻气盛,不过近叁年来她的
「气」已被磨得差不多「尽」了,也终於明白那些被富家公子玩弄,甚至搞大肚子
的小女生,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的无辜可怜;如果她们不曾妄想飞上枝头,所以用
献身、怀孕来当手段,哪会有那一步的结局?只不过其「牺牲」并没有换得婚姻宝
座而已,各须负一半责任啦,所以她没再鸡婆下去了。但仔细结算下来,中青生代
的小开们恨她的人的确不少。没法子,她鸡婆嘛!
至於方氏所结下的怨,就只能怪元老们太食古不化。没有前瞻性的眼光,只会
死守成、不创新,拼命否决每一任新官的叁把火,索性,火把率先将他们烧个精
光;历任合夥人也是相同的原因与下场。
实在是方氏的接班人都太早入主当王,难免会引来老人们不悦和轻视。大刀阔
斧的革新想要不受阻,就要有舍才有得,急躁到懒得说服那些臭石头,而方筝的父
亲与叔父都是火爆浪子型,当然怨就结得多了。
也之所以这一代的方氏子女都有绝佳的防身能力,以防被暗杀。
往者已矣,来者犹可追。
看,她方筝现在多麽与世无争,多麽温和不入世呀!
方筝好奇地问他:
「为什麽知道这些?」
他笑:
「你知道我等待你六年了吗?」
她瞪大眼。六年?
「我确定我们没见过。不过我倒是相信你的出现对我没有恶意。」
「不,我们见过,而且是「相亲」的方式。」
「相亲?除了拙拙的学生毕业照之外,我想我没有什麽照片可资外流,并且给
你「相」中吧?」
他并没有打算回答,看了看手表:
「你得回去开会了。後天见。」
後天?他又怎知道她有会要开?
忙愣之馀,教他轻吻了下。迷惘的感觉,不舒服地兜上心头,怎麽也甩不开。
* * *
「蝶起,你认为是怎样的男人会爱上我。」
叁更半夜,辗转难眠,破天荒睡不着的方筝直接打电话去骚扰她眼中的智多星
罗蝶起。
那头,罗蝶起用她被吵醒的低哑声音道:
「怎麽样的男人并不是重点。只要他是以让你的心产生波涛。」她又问:「这
男人如何?」
「神 、诡异。」
「大概也令你好奇吧?只要是令你好奇的,那八成跑不掉了,否则任他奇诡万
分,神 透底,又哪能令你的眼皮动上一动呢?」
「对。」方筝点头应着:「可是……怎麽说呢?那感觉很难形容,我会喜欢这
个男人,但讨厌摸不透的感觉。」
「那就去问他所有你想知道的事呀,这种事不必我提醒你也会做。问一些我能
回答的如何?例如吻啦、心情啦。」
「草率、凌乱,没法子诉诸言语。」
「那就去弄清楚呀!」
「我知道,我也会去做。也许,打电话给你,只想肯定一下心情而已吧!即使
我已知道该怎麽做。」
挂电话之前,罗蝶起像是下预言:
「方筝,我相信风御骋是你的真命天子。」
「你有他的资料!?」而想必是来自孟家。那也就是说风御骋来自黑道的背景!
罗蝶起只是浅笑,挂了电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筝挂回电话,注定今夜不得安眠了。
有什麽好奇怪的呢?他的气势就是在黑道打滚的人才会有的,她的心中早已明
白了几分,当然也不是顶介意;只是,这之间,必然有什麽脉络相连,串成今天他
的出现。如果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可有这麽大的本事让他为她千里迢迢而来?
太自恋了,她不以为然。
实在是习惯了女人的爱慕,对於来势汹汹的男人,她不知道怎麽去猜测其心
思。也真是奇怪了,她这种中性女子,也会有魅力让男人来拜倒吗?
风御骋,究竟是个什麽样的男人?
如果他存心占领她的所有注意力与思维——在今夜,他办到了。
月夜沁凉的风,拂面而来的,可是阵阵若有所待的期盼?
嗤笑了几声,对星月独酌,想起两个月前在俱乐部说过的话——
春天,是发情的季节……
她怕是遭报了呀!
* * *
方筝并不认为风御骋有神出鬼没的本事,当然更不可能神机妙算出她每日行程
的落脚处。
今日是星期天,犹记得星期五那日,他走出包厢时说「後天见」——也就是今
天;她每周唯一可以赖床的日子。但今天她没有贪睡的心情,更不否认自己在期待
他可能会出场的方式。
未曾涉足过爱情领域的她,也许不明白爱情本身该有的步骤,以及合理的进行
方式;或是将涉未涉时的迷惘踌躇,期待又怕受伤害,这些她都是不明白,也不甚
深刻。
可是,一旦可能与她命中有交集的男人出现时,她会乐於去接受,进而体会种
种未曾在生命中领略过的事。
性格中所存在的明快俐落特质,让她向来不退缩、不回避;即使是一场恋爱。
不管风御骋行迹有多麽诡异,身分有多麽神 ,但大前提是,他不会伤害她。
他对她而言是善意的,当然,如蝶起所暗示的,这人大概是黑道出身……会令她有
些困扰。也许世界上当真有些派系是以暴制暴、打抱不平的,但在她正义的天秤
上,她并不能接受;凡是黑道,总会以其势力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营生,以求生存,
不管它是否标榜正义、除邪。
虽然警方的办公效率不甚高明,但她们倾力支持警方所代表的正义,这是她性
格中唯一无法妥协的黑白分明。她不见得是嫉恶如仇到底的,否则她不会认同孟观
涛那一类的帮派少主,只是……风御骋不同点在於他会走进她心中,也或许有机会
与她成伴侣,那她的要求就会苛刻一些了。如果他正巧犯着了她的忌讳,也许她该
就此抽腿,免得深陷;那是说,如果情况允许她掌控的话——包括她的心。
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她恐怕会挺辛苦的。
一大早的时光就在健身房中消耗体力,顺带胡思乱想度过。
终於气尽地爬去淋浴,楼下已有人在等她了;康婆婆过於兴奋的鸡猫子鬼叫。
害她来不及吹乾头发就被拖了下去。
实在是自大学毕业後,根本就没有年轻男子上门找她。而学生时代会来找她
的,也只是属於「哥儿们」之流,没有半个男人存心不良,害康婆婆好生失望,差
点以为她的二小姐这辈子没法嫁人了。
而今天,衣着俊挺有品味、性格有型的男人捧了一束白色海芋上门来,不用盘
问祖宗十八代,康婆婆立即拖了男人进来,生怕他临阵脱逃似的。
方筝将湿发把到脑後,看清了来人正是风御骋,而一束白色的花空投到她面
前,她直觉伸手接住,来不及看分明,他已风一般的立定她眼前。隔着一级阶梯,
他们正好平视。
「像只落难的猫。」
「归咎於你的到来。」她甩了甩,湿发上的水珠波及方圆一公尺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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