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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过嫂夫人呀!什么美人能让你马上抛弃单身贵族那一套理论,我很好奇。”
两个男人彼此嘲来讽去的,看来是针锋相对,可是感觉不到火爆,反而有一股亲切。
希康有预感,一旦她成了沈太太,往后还会有一些非凡人种让她见识到,她已经在期侍了。
不久之后,何仲平被逮捕了,当时他正在交易一批毒品,人赃俱获。再牵扯出一长串罪状,首要功臣沈拓宇的大名出现各大报。他显赫的身世与正和女明星杨希康热恋的消息全被大肆报导。
政府为了挽留这位顶尖的人才继续在国内效命,特地办了个大宴会,举行授勋升官的仪式,要让他拥有最光荣的头衔,并授与相当于调查局的权力,只受命沈斐一人。从今以后,他仍是可以外借合作侦办跨国大案件,但以台湾为轴心。
沈拓宇的旋风席卷台湾,掳获不少芳心。他非常非常的风光,媒体争相采访,连同警局的同事也沾光上电视亮相;可是,女主角杨希康没有出现,她像是突然消失了。不过大家都深深肯定,今晚的授勋宴,她一定会出现,并且会为宴会带来高潮。记者们已经磨拳擦掌在等待了,只为捕捉这对恋人互诉情衷的镜头,明日就是个大卖点。
杨希康人呢?
宴会七点开始,现在已经六点四十分了,她正在沐浴。半个月前在俱乐部分手后,他就开始专心办何仲平的案子,两人一直没见面。她有收到遨请卡,对沈拓宇的风光也有耳闻;不过四天前就听说他不堪打扰而躲起来了。今天他既然是宴会主角,他一定会去的,是不是?
不!他不会去,她有预感,也在下赌注。洗了满身馨香,从镜中看到自己若有所盼的双眸,微微一笑。是时候了!是时候了!他不求婚,她求可以吧?
擦乾身子,套上浴袍,她坐在沙发中盯着墙上的钟,七点了……
门铃准时响起!
她双眼为之一亮跑去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束花海老天!至少有三百朵玫瑰花呢!--
--而让她惊呼的还不只这个,一只金色手铐铐上她左手,手铐的另一端铐着他右手。沈拓宇从花海中露出脸,踢上门的同时也吻住她红唇。
“你犯了罪,女人,我要逮捕你!”他丢开花,紧紧搂住她。
“我犯了什么罪?警官大人!”她娇媚地问。
“诱拐罪,不只如此。首先我要判你无期徒刑加终生监禁。”他居然还一本正经。
她好玩地陪他玩。
“没有这么严重吧?”
“没有?”他凶恶地看她。“你利用美色使一个全台湾最优秀的警官成了一个平凡的呆子,这已经很惨了;还让他直想把每个看你的男人都丢到牢中关到死为止;最重要的,你绑住了他的心,让他想征服世界的野心为你而放弃,甘心在此终老一生。”
希康笑了出来,满溢的柔情令她不停回应他的吻。
“那么,我真的是罪孽深重罗!我要怎么做才对得起那位白痴警官呢?”
“你具有高度危险性,我要判你马上嫁人,最好嫁给那位因你而变成呆子的可怜男人做为惩罚。怎么?你有异议吗?”他更狂猛地吻她,将她抱到沙发上。
她微喘,双颊红艳。
“这是个很公平的裁决不是吗?我亲爱的白痴警官,你是否愿意牺牲自由,守住这个高度危险的女人,并且无怨无悔呢?”
“闭上嘴!我是男人,应该由我求婚才对!”他大吼,换来希康娇媚的笑声回汤在屋内然后她那张顽皮爱笑的嘴,再度被吻住----过了很久,沈拓宇才喘息道:“嫁给我!”
她扬眉看他。
“你不是受西方教育吗?西方人怎么求婚的,你不知道吗?”一边拿下手铐。
沈拓宇瞄了一眼已被丢散的花束,终于下定决心放开她,捡起大把玫瑰,走到她面前装腔作势地单膝跪地,一手拿花,一手捧心。
“亲爱的杨希康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我得想一想!”她下巴朝天,高傲得很。
冷不防地给沈拓宇一把拖到地毡上,跌在他膝上。
“也许我该试试别的方法,揍你一顿后再绑你上礼堂,收效会比较迅速些。”
他说道。
做势要打她屁股,却看呆了眼,从他这个方位看下去,她领口内的胴体看得一览无遗--
--老天!
他终于发现了!这个大傻瓜!希康坐在他腿上,没有拉拢自己半敞的浴袍,迳自看着他问:“宴会呢?”
“什么宴会?”此刻他只知道她的企图;天塌下来也吓不了他,更何况什么鬼宴会?
希康笑着挑逗他!平常他可没这么鲁钝,今天怎么失常了?她赌赢了他舍宴会而取她,那么他就会得到奖品!她会给他一个大惊喜,等会他就会知道。
夜,还很长。在这种两心相契的时刻,言语全属多余。她,杨希康,在寻寻觅觅二十四年后,得到终生所爱,倾其所有,她会抓住这一份幸福,并且永远维持下去。婚后的生活呢?----那绝对是值得期待的。
早婚何妨,她寻到所爱了呀!
第四章
每次身处在潘仲明教授的书房中,唐允腾都会忘了自己来找教授是为了什么事,完全沉迷在教授满坑满谷、丰富的专业藏书中。书房外面题名为“藏经阁”实不为过;三万多册的书本中有一半以上是绝版的,市面上早已找不到书目,恐怕有些书连中央图书馆也没有收藏。
唐允腾以为自己看的书够多了,毕竟从高中到现在,博士学位即将到手,他从不曾停止涉猎有关考古、历史方面的各种书籍。台北市每个图书馆的书本分布地区,他甚至比管理员还熟;然而每次来此一游,总会发现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书,他会狂喜地就地阅读,然后很快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不看到完,眼睛绝对不懂得酸。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潘教授抽走他手中的书,他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
潘教授不厌其烦地重复他刚才说过的话:“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什么?”唐允腾摸不着头绪地问着,楞楞的表情显示出刚才他并没有认真听教授说话。刚才教授有说什么吗?
潘教授叹了口气。
“同意当我那个学生的家教吗?对她,我实在只有高举白旗的份了。好不好?去教她英文,去教她历史,好歹让她能顺利毕业。”
看着潘教授愁眉苦脸的表情,唐允腾不禁感到好笑。潘仲明教授可是A大的王牌教授,相当活跃,学生们都竞相选他的课。他的教法生动,完全是西方的导引、逻辑思考启发式的教育,加以融合孔老夫子的“因材施教”,没有他教不成的学生;这不是教授自己发的豪语,而是学生们口耳相传的。想不到竟然出现了一个能让教授高举白旗的学生,怎么不叫他又讶异又好笑呢!感情这位学生必是顽劣不堪,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如果真是这样教授又何必费心替他物色家教?任其自生自灭也就算了,还来得痛快些。
“到您手上都无可救药的学生,让我去教有用吗?”唐允腾好奇地问。
“我不忍心,相信任何人看了都会不忍心。她不是顽劣,她真的很认真;地也不太笨;她很单纯,很认真,只是我的方法启发不了她,这是我最遗憾的。”潘教授回想那个拥有一张洋娃娃般美丽面孔的杨希泰,再三感叹不已。
“可是……”唐允腾仍是犹豫。
潘教授打断他:“试试看吧,我确定她需要一个家教。反正你距出国还有一段时间,黄秀文那份家教你也辞了,不是吗?出国教书,除了要有真材实料外,实战经验也是很重要的,不妨将此当成一种实习。”
斯文俊逸的唐允腾一阵估量后,最后还是点头了。何妨呢!如果这学生真的顽劣不堪,或愚不可及,姑且就当是实习吧。谁知道将来在美国大学执教会面对什么样古怪的学生!搞不好恰巧有同一型的。尽力而为吧!真的能帮得上这位学生,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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