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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男人的流传里,票选出的十大美人中,她列属第一名;而且男人都笃定她百分之百是处女,娶来了绝不会吃亏。
啧!道貌岸然的男人们私底下又是一副德行,真是令人失望。
对不起得很,她对当“女主角”没任何兴趣,一如她不想再当处女的想法是相同的。
日后她可能会爱一个男人爱得要死,但她的一切,却不会为了那一天的到来而乖乖守着;特别是那个男人也一定不会守身如玉。
鲍平一点的说,她死守处女身分实在无聊得紧。
当然其中大唱反调的心思不是没有。
她哪,方笙。
一个彻底表里不一的女子。
***
二十岁,其实也不过是半大不小的年纪,至少在心理层面而言,有待成长的空间相当多;但生理上来说,到底也具备了成年人的所有条件。
眼前全身镜里映照出的倩影正这么表示着。虽然才一五六的身高,但并不代表没得补救;这可得感谢拿破仑先生——据说这家伙发明了高跟鞋,足足八公分高的鞋跟,考验着女人高超的平衡感。
再者,除去身高的疑虑之后,前凸后翘的身段可也是有模有样。好生打扮完,足以符合惊全场的条件。
方筝是第一个捧场的人,吹了声长长的口哨,走到楼梯扶手前等着挽佳人赴宴。
“大姊,真看不出来这么有料。但你会不会担心跳舞跳到一半衣服掉了下来?”
合身且服贴的酒红长礼服,基本上由两根细金托住低胸的剪裁;如果细金不小心断了,那么这一身礼服怕是会一路掉落到地板上安息。方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身为方家的千金小姐,那有任人看免费冰淇淋的道理。
方笙横了妹妹一眼,将手中的黑纱披肩盖上雪白的香肩,遮去大部分春光,才让方筝住嘴。外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典范的方笙,其实相当豪放,只是向来不刻意张扬。有身材,自是有露的本钱。但又聪明的将尺度拿捏得精准,媚而不惑,雅的气度正好掩去服装所会招致的遐思邪念。即使这么迷人的扮相,依然有其高贵风华。
“看来我今晚是没什么自由行动的机会了!”方筝不住的咕哝,将姊姊扶坐入跑车内。
“你还是可以溜去吃大餐的,向来会出事的人是你不是我。”方笙好优雅的伸出莲花指提醒她。
也不知怎么回事,向来方家二小姐的方圆十里以内,总会有一些事端发生,然后终究会扯上她;再然后,她便可以施展俐落的身手与人干架,以致于方家三姊弟同样学习武术,最出色的人永远是方筝莫属。
对于这一点,俊美的方筝似乎是乐在其中的。
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这么不在乎脸孔的。每次鼻青脸肿的回家,还敢笑得像混世魔王!
只要打架称王,可不管赢得有多狼狈。在方笙看,方家怪异的人并不只她一个,她这个怪妹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而且那冲动的性子也令她担心不已。
在方家,母亲的身体一向欠安,没有心力去关照子女;而她们的父亲则是一个冲动莽直型的人——这一点倒是尽数遗传到老二、老三身上。平时好商量得紧,对自己家人简直是无话可说的千依百顺,但也极端护短,举凡与外人有所冲突,这方家的大家长一律先认定错的是别人,自己宝贝的子女那有可能犯错!这种不公正的长辈当然不是优良范例,所以方笙一直是教导者般的存在。她下的指令、教训的词令,比父母说一百句还有用。否则依父母那种绝对护短、百般溺爱子女的人,早早教出败家子兼浪荡子。
方笙之所以是第一顺位家族事业继承人,并不只是因为她是长女,而且生长在无重男轻女的观念环境中。更重要的理由在于她冷静——这在方家的遗传因子中是多么珍贵少见的特质呵!而且她公私分明,从不意气用事,更有广结善缘的天分。
方家的事业做得挺大,但风评并不好,得罪的人更是多不胜数,这得全拜他一家子不良脾气所赐!待人处世极端的欠圆滑,全以自己方便快乐为前提。
因此,自从长辈们确定了方家未来继承人非长女方笙莫属之后,她便被刻意的栽培,所有超重的功课全以未来掌门人做准备;也就是说,从她七岁以后,就不再有无忧无虑、成天闲晃扮家家酒的生活可以过了。
不过,再多的功课对她而言都构不成威胁,
她仍是好整以暇的得以搞一些好玩的事来调剂自己乏味的生活。
例如今天的宴会。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在今晚成功丢弃掉“少女”身分。这是她准备给自己的成年礼。但百分之百的前提是:那男人一定要称头顺眼才行,而且最好不是可以常在上流社会见到的人。否则多尴尬,对不对?
随着车速的奔驰。景物的一一飞掠而过,高夫人举办宴会的饭店已然在望,并且略有塞车倾向。可见此时正是与会人士抵达的尖峰时段。一辆辆进口名车排列在车道上,而饭店入口处布置得有如星光大道,正待名仕佳人踏上,接受世人瞻仰。
有够无聊的摆谱!方筝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下巴搁在方向盘上。“以后我也要参加这种宴会吗?”
“我想高夫人恐怕不会发帖子给你。”以高贵妇人自许的高夫人,对方筝这种帅气的中性女子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尤其方家的二小姐之好战远近驰名,高夫人那能容许自己高贵的宴会有遭人破坏的一丁点可能性。因此危险人物不管美不美,都无法收到高夫人的请帖。
“稀罕哩!要我穿成洋娃娃,然后让一群色狼看,我还不如去死!”方筝皱着鼻子叫着。
“别抱怨了,反正这种宴会也没啥必要性,除了食物尚称可口外,其他的根本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来?”
方笙吐气如兰的偎向妹妹肩头。
“我来钓男人啊!”
“少盖了,不信!”方筝伸手搂住姊姊,从善如流的当了一只色狼,在方笙嫩乎乎的脸上乱亲一气。
痒得方笙连连告饶,最后跌入方筝怀中笑不可抑。由于姊妹俩只顾着嬉戏,没有注意到前方车子已开走,而她们已挡住后方车子好一会儿了,亏得后面的车子有风度,没有按喇叭胡催一通。
“别闹了,快开车到门口。”方笙推开妹妹,正色的叮嘱,一双明媚大眼拂向后边;除了一辆名车的外表可以看得清之外,基本上她是看不见后方车内的人或什么的。但,为什么她有强烈的预感后方车内的人似乎正以奇特的眼光在看她呢?一定是自己多虑了!彼此应都是看不见的,现在可是晚上七点,而不是早上七点啊!
车子驶到饭店门口。泊车小弟立即殷勤的打开方笙这边车门,迎出了佳人之后,也俐落的接住了方筝丢过来的小费,立即将车子开走。
“方少爷,方小姐到!”站在大门口通报的小扬声往里头报告着。
方少爷?不会吧?方筝挽住姊姊,一边不怀好意的瞪着小。虽然邀请卡上面只写了方笙的大名,可不代表方笙的护花使者一定得是男的呀!这白痴瞎啦?即使她打扮得再中性化,可没有男性化耶!何况她们姊妹长了六分像。
方笙暗捏了妹妹一把。
“别给我生事。我可不想还没走入会埸就被轰出来。”
真可惜!方筝心中连叹三声。
“披肩拉高一点,免得被看去太多。”
不是方筝多虑,实在是以她这种身高俯瞰的角度来说,方笙的衣着实在是——亏大了!
身材有料也不该这么现。瞧!还看得到乳沟哩!啧!
见方笙笑得毫无忏悔之心,方筝忍不住决定要自己动手,抓住她的黑纱披肩一角——
“别动手动脚的,难看!”方笙抽掉她的手。姊妹俩几乎没在长长的走道上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