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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保持距离,让来不及发生的感情以遗憾来收场,徒留淡淡的愁怅回旋在心底深处。
很巧的,在今天的会议中,遇到了锺迅,而他一副上断头台的表情正是因为与其父一同出席;在在表示了他对商场的种种厌恶。当然锺重阳不时皱紧的眉头或多或少也是来自对独生子的恨铁不成钢吧。很有趣的画面!
锺迅在不久后看到了她,立即走了过来。方笙含笑以对的同时也瞥到锺重阳估量的眼,精锐得像是要将人心血淋淋的刨出来看个分明。是个很难相与的老人!也亏得锺适可以服侍在旁十二年。她颔首,礼貌性的作无言的招呼。但老人并不看在眼内,眼光一扫,热络的与主办人聊了起来;显然他老人家对无用且清纯的千金小姐没有好感,何况方家与他并无商业上的往来。
“方小姐,我大哥最近有去找你吗?”锺迅将她扶到角落,急切的问着。
“没有,他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那么,替我安排好了住处,大抵也算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常来找我?如果我料得没错呢,你大哥是不打算在我离开香港前出现了。”嗯……基于“礼貌”,锺适会来送行吧?
“你爱大哥不是吗?”锺迅问得直率。
“是,但他视爱为无物。”
“我不会眼巴巴的看他运自己的婚姻他用来报恩!如果我家对他有恩,十二年来也该偿清了!真不知道他在这一点上为什么看不清。金小姐不是不好,只不过与我大哥不适合。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光是不同的。而且你们站在一起时,看来再相属不过了。我不会看错的!”他的着急可由胀红的脸上看出来。
方笙伸手盖在他交握的手上。
“除非你父亲撤除这一项婚约,否则谁都是无能为力的。锺适不是那种会把自己需求放在第一位的人;至于他这三天来都不来找我,严格说来,我们也算在冷战中。”
锺迅深思的看她。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柔弱千金。”
“是。以牙还牙是我的真性情,千万别给我骗了。”她轻笑,拿过侍者端来的二杯鸡尾酒,一杯交到他手中。两人互干了一下,一饮而尽。
“对于我大哥,你有什么看法?”
“相信我,如果要使他幸福,就必须阻止他娶不爱的女人,”
锺迅率直地问:
“我能相信你是大哥真心要的那一个吗?”
方笙笑应:
“你自己何不下判断呢?也许你成不了商业奇才,并不代表你笨。其实你坦率的眼中含了惊人的透析力,让人无所遁形。至少你看出了金小姐不适合锺适。”
为什么每次与她谈话都像被她牵着话题走,并且无可奈何的陷入被捉弄的情境中呢?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不介意被这张天使面孔唬弄。
“我看得出来金小姐不适合,但我看不出来你会不会是当大嫂的好人选。因为你似乎也是很可怕的人。”
“是。但至少我不会在另一方厌烦的情况下去强求一份感情。如果不是确定了他对我有情,那么我是不会来香港与人搅和不清的。倘若你还需要更多的证明,那我倒是有个好法子。”她清澈的大眼闪动令人害怕的算计。
锺迅心下暗自提防。
“什么?”
“今晚在我那边过夜——”
“不!”他低吼的拒绝。
方笙几乎没翻白眼!这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比起当年锺适二十六岁时的沉稳实在是差太多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她想得到锺适的爱,又怎么可能去勾搭他亲爱的弟弟来让一切变得混乱?没脑袋的小男孩。嗟!
“我不会允许你用任何方法伤害我大哥!”锺迅简直在咆哮了!饼大的声音已使得远处的人侧目。
“拜托,这位大哥,我顶多会气气他,怎么可能会伤害他?算了!你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不谈了,不是非你不可。”她转身打算离开这一方角落,免得别人以为她与这失态的家伙是一国的。
锺迅还不打算结束话题,伸手抓住她。
“你说清楚!”
真是粗鲁!也不想想他老兄近一八0的身高会有多大的力气,居然毫不留情的拿来压迫区区一五六的高度,害她身形晃了一下,为求平衡只得靠入他怀中,免得跌倒出丑。
“锺迅,我不想谈。”她站稳自己,一边抬头瞪他。
“我们最好谈一谈!”锺迅并不放人。
两人只好暧昧的在这方角落进行无言的拔河战,落入第三者的眼中当真是比情人调情差不到那里去了!锺重阳领着养子与金小姐过来找人时,便是见到这副模样,没有人发现锺适的神色一瞬间铁青不已,双眼若利刀的直射向方笙美丽的面孔上。
“阿迅!你们在做什么?餐会即将开始,还不去落坐,别躲在这边玩!”锺重阳低喝着,并没有把一般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看在眼内。自然对那个由台湾来的小姐没什么正眼看待;与他没有利益好处的人,再娇贵也没用。
“爸。大哥!”锺迅没有注意到自己依然死抓着方笙不放,含笑与父亲和锺适打招呼。
“爸,她叫方笙,我——”
他来不及介绍完。锺重阳已转身走开,笑容满面的看着金小姐:
“玉斐,等会儿与伯父坐在一起用餐好吗?拉你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商会,一定闷坏你了。”
金玉斐含笑道:
“不会的,世伯。以后嫁给适之后,总要习惯的。”
他们边走边聊,存心给方笙难堪,待他们走了好一段距离后,锺适才双手抱胸,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怎么回事?方小姐脚扭到了吗?要你扶着?”
冷淡的嗓音中蕴含着熔岩即将喷出的预兆。机敏的锺迅立即放开手,由于太突然了,让方笙又一次站不稳,直往后倒去,锺适飞快的伸出手,将她搂了个牢紧,顺带低头看向她足下七公分高的淑女鞋。
这女人有极差劲的平衡感,却老爱穿过高的鞋跟,总有一天会因此跌断她的颈子!
“你穿低跟一些的鞋子不会矮别人多少。”他淡嘲。
方笙回答得没好气:
“如果我能不被当成一袋谷物似的对待,那么即使穿十寸的高跟鞋也平安无虞。”想扭开他箝制,却无法如愿。她“好心”的提醒道:“放开我吧!在阁下未婚妻也在场的地方,你最好与其他女人距离一公里以示忠贞。你要知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锺适没有放开,语调中掺杂了严苛的质问:
“你的好意提醒是为了昭示自己的清白吗?对谁?心上人?”
方笙为他的失去冷静感到好笑了。但他实在不能要求她什么,不是吗?毕竟今天有未婚妻的人是他。倘若她与锺迅的相处给了他暧昧的联想,那也怪不了谁。因为是他决定放弃她,就没有资格摆出捉奸的面孔示人。
她存心气他:
“如果我与阿迅有什么……友情产生,你这个没有血缘的大哥恐怕也管不着吧?”
阿迅?他们已“熟悉”到连姓氏都可以省了吗?几时的事?
“嘿!方小姐,讲话小心一点!”锺迅看着大哥一脸的山雨欲来,早已明白他们之间的情愫非同小可,如果他想置身事外,最好撇得清一点,可是这位台湾姑娘似乎有陷害人下水的天性,如果他再不吭声,早晚被陷害死了都无处伸冤。他可不打算当炮灰!
但情况似乎不由人哪!
方笙不知何时挣开了锺适的箝制,依附向锺迅这一边,“阿迅,你刚才叫我小笙的,怎么又改口了呢?我早告诉过你与锺适只是普通朋友,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呀!”她美丽脆弱的面孔活似急欲寻求怜惜与信任的小可怜,只要是身为男人的人,没有人不想展现英雄主义,好生爱护一番的。
可惜叫苦连天的锺迅难以消受美人恩,只求他亲爱的兄长收回不断扫射过来的血滴子,别再用眼光杀他了!